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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行大千

第三十六章:金家的落沒

武行大千 歲末末子 2331 2020-04-25 23:49:32

  三天后,前去濟(jì)南一行人,最終回來的,只有金山找一人。

  金家武館,這本來是濟(jì)寧城里最大的武館,也不知道立在這多少年了。歷來那些從枝子門走出的人物,最初無不是都要在這里拜過師,有些在外再開館授徒,為枝子門開枝散葉,有些則是參政從軍,倒是有不少混出了個出人頭地。

  不過金老先生一倒,金山找想要復(fù)仇,卻不過寥寥數(shù)人愿意隨他去動手。更多的,則瞄準(zhǔn)的是金老先生留下的那個位子,彼此暗地里斗的端的是個熱鬧紛紛。濟(jì)寧城里,也多了不少練家子的尸體。

  枝子門上下,就像是被用強(qiáng)力捏就的肢體,以往有金老先生作為首腦在上震著,各處都服服帖帖??伤坏梗帜_肢體便都有各自想法,爭權(quán)奪利是永遠(yuǎn)的主題。

  宮二在濟(jì)寧城多呆了幾天,便已收到不少本地武行頭面人物的邀請信函。

  她心思通透,自然明白,這是想要借她宮家的勢,在這枝子門上位。理論上,當(dāng)內(nèi)部勢力相差不大,紛爭不休難以決出高低,拉攏一個外部有力的勢力摻合進(jìn)來,絕大多數(shù)時候都能起到一語定鼎的作用。

  這是拓展宮家影響力的好機(jī)會,她自然愿意插上一手,于是一邊做出安排,一邊在等待著什么。

  那具體是什么,她也說不清楚,只是等到金山找回來,她卻有種悵然若失的感覺。

  這消息傳出,第二日宅院里便有客紛至沓來,一個個山東武行頭面人物,像是嗅到些什么似的,如同禿鷲一樣,紛紛聚來。

  跨過門檻,抬頭時,門楣上雖然掛的是“金家武館”的招牌,是枝子門的根基。

  但所有人的目光都含義莫名,彼此心照不宣,這全濟(jì)寧城最好的地界,山東枝子門行首門主那個位子,也合該換了換主人來坐了。

  大幕已經(jīng)拉開,但見廳堂內(nèi)擺放著若干椅子來往穿梭的仆役奉茶,只覺得里面氣氛詭譎,沒一人說話,一個個都似入定了般,靜靜品著茶,或是閉目養(yǎng)神,或是無聲輕笑,目光卻都望著門口。

  有沉重的腳步聲漸漸傳來,在場的都是練家子,耳朵動了動,聽得清切無比。

  “嘩啦——”

  門被推開。

  在無數(shù)雙冷漠乃至貪婪的目光底下,一個曬得黝黑的粗獷漢子從門外走了進(jìn)來。

  他雖然魯莽,但不癡傻,走入議事廳堂,當(dāng)即便有眾多視線投來,種種神態(tài)收入眼底,金山找心如明鏡,卻只能硬扛著慢慢走來。

  “小金,此番枝子門這般多人物聚在這里,是有件事要同你商討商討?!蹦谴┲鲜介L袍馬褂的老頭像是沒骨頭一樣倚著靠背,蒼老如淵的視線直勾勾的盯著金山找。

  “枝子門不能一日無頭面人物...”旁邊,傳來個沙啞的聲音,同樣是個老者,滿頭銀發(fā),面上褶子如同枯樹皮一樣,說話好似夜梟,“這事兒,在你帶人去濟(jì)南前已經(jīng)說定?!?p>  金山找目光一暗,他沒有金老先生的威望能力,這一天是遲早的。

  所以,他跟這些人做了一個交易,換來枝子門上下動手,替他拔了濟(jì)寧城內(nèi)釘子,也免得雙方彼此撕破臉皮。

  一切本該是理所當(dāng)然的,他只是...心有不甘。

  可這又有什么用呢?

  他靜靜立了一會兒,才艱難點(diǎn)頭,“好!”

  這是規(guī)矩,他的能力,登不上這樣的位子,如果不讓出來,只會被弄死。

  兩個老者對視一眼,都看出了彼此的滿意,金山找這般上道,也免得撕破臉皮。

  畢竟還有外人,被人看在眼中,枝子門的名聲難免會臭,道義上也沒個說法。

  氣氛一時放松,枯瘦的老頭這才滿意的點(diǎn)頭,又不輕不重的詢問道:“濟(jì)南城一行,只有你一人回來?”

  金山找心中難受,暗暗攥著拳頭,抿了抿嘴,終究還是艱難的點(diǎn)頭。

  在座的有些人,投來的目光不免鋒利。

  他聽到身后動靜,回過頭去,院子里金家武館內(nèi),諸多弟子的視線無聲的投了過來。

  隨他一起去的,多數(shù)還是自家武館的人,愿意信任他,愿意跟他去犯險。

  愧疚炙烤得金山找心里難受,面對在座眾多枝子門同門的譏諷的目光,他可以平靜的承受。但面對武館弟子們,自己師兄師弟的視線,他卻感覺無地自容,慌張的竟有些想找條縫,把自己藏起來。

  兩位老先生滿心歡喜的收起信物,對于金山找的窘境,沒有多說什么,并沒有嘲諷,卻也更沒有幫助。

  對眼前的一切,他們俱都是漠視,仿佛完全都不曾放在心上。

  他們漸漸的離開,金山找望著剩下的人,喉嚨有些發(fā)緊。

  “上元武館的人,都死了嗎?”有人問,那是陳氏武館陳師傅的兒子。

  金山找點(diǎn)了點(diǎn)頭,那人表情有些釋然,拍了拍他肩頭。

  “多謝。”

  宮二卻沒有這么好相與,她靜靜的坐在那里,面色平靜,整個人像是生長在那里的一株蘭。

  人群都散開,她才起身,身后的皮帽姜老頭微微側(cè)著脖子,肩膀上蹲著一個齜牙咧嘴的猴兒,轉(zhuǎn)過頭來,直愣愣的望著金山找,“吱哇!”怪叫了一聲。

  叫聲難聽而又凄厲,像是撕扯布匹一樣。

  金山找知道淵源,這鐵塔一般的壯漢不知何時已經(jīng)紅了眼圈,低沉說:

  “我和江兄弟從武館逃了出來,可有日本人搜捕,我們分開后,再也沒見過他?!?p>  宮二在他面前幾步遠(yuǎn)站定,視線望著他。

  這個女人心底無論有任何波瀾,面上都始終平靜,喜怒不現(xiàn)于外,全部藏在心底,不讓人看出分毫。

  只是此刻,她的目光卻出奇的銳利,金山找不敢同她對視。

  “你知道他的身份。”宮二抬眼看著她,淡淡道:“這是我們形意八卦門的人!”

  金山找低頭,沒有辯解。

  宮二深深看了他一眼,側(cè)過身子便往外走,沒再多說一句話。

  不過接下來的日子里,雖然金山找交出了枝子門的東西,卻依舊不得安寧。

  突然一下子武館上下的重?fù)?dān)壓在肩頭,直讓他喘不過氣來。

  金山找切都苦苦支撐著,依舊難以挽回武館衰敗的局面。

  有外部原因,也有內(nèi)部原因。

  濟(jì)南城一行,他帶走了武館內(nèi)的幾位核心武師,卻都沒能回來,導(dǎo)致人心不穩(wěn)。他更不是個好為人師的性子,性子暴躁易怒,若不好好磨磨性子,根本沒有傳授徒弟的能力。

  至于外部原因,金山找則是心知肚明,他帶了形意八卦門的人去,卻沒能帶回來。

  枝子門的人從他手里拿走了那個位子,卻對他的警惕并未降低,他占了濟(jì)寧乃至山東最好的地界,因而明里暗里的下手。同門之中,并非是沒有紛爭,只是斗而不破,劃下了道,不至于完全斗紅了眼拼殺而已。

  在這樣的情況下,金山找實(shí)在難以再挽局面,在次年解散武館,決定獨(dú)自南下開館,試圖打開一幅新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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