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玄帶著狐魅一路上小心翼翼的行動,不過他發(fā)現(xiàn),在隱藏的技巧上,狐魅更勝一籌,對方比自己更加會隱藏。
稍微思考一下就能夠明白,因為對方是專業(yè)培訓(xùn)過的,自己只相當(dāng)于是業(yè)余培訓(xùn)出來的,在隱藏的技巧這方面自己是不如對方的。
盡管濃霧密布,但是,他們還是成功的穿過了這一片迷霧,沒有遇到什么阻礙,依舊是花了一整天。
其實按理來說,這段路程,張玄估摸著,如果是直接走路或者跑步的話……最多只會使用一個多小時。
然而他們并沒有那個在荒野中這樣走路的資格。
于是,他們再一次來到了那一株劍竹所在的地方,張玄把自己編織的繩索收好,這說不定還有用處,再走兩步,就進(jìn)入了劍竹的籠罩范圍,就看得見了。
他突然發(fā)現(xiàn),和他一起在泥澤和各種樹木中躲閃了一整天的狐魅,停下了自己的動作,她從容的從行李箱里面拿出來一張帕子,用水打濕之后清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污穢。
然后掏出一面小鏡子,對著鏡子看了半天,然后才把鏡子收好,從容而自信的對著張玄一笑。
“走吧?!?p> 張玄不是很懂這些女孩子到底是什么想法,明明到了之后在清洗和打扮會更加有效率的吧?而且說到底,在這樣的荒野中打扮一陣也沒有什么意義呀……
然后,在兩個人踏入劍竹所在領(lǐng)域的一瞬間。
微笑的臉龐凝固在臉上。
把時間往前調(diào)回去一點,在張玄帶著狐魅往回走的時候,一個人孤單的呆在劍竹這里的大小姐覺得自己應(yīng)該做點什么。
她的恢復(fù)力是驚人的,過去了一天,她就能夠進(jìn)行很多很基礎(chǔ)的活動了。
所以,她現(xiàn)實給自己洗了一個澡。當(dāng)然,這個澡洗得相當(dāng)麻煩,紅杉木的根系很發(fā)達(dá),但是這并不代表著就有很多水分,她只能一點點的來清晰自己的身軀,盡管這個過程很麻煩,但是她依舊是不辭辛勞的把自己洗干凈了。
本來自己的鎧甲被撕裂了,身上穿著的也只有張玄的外衣,不過,她稍微把這件外衣顯得很寬的地方用藤蔓系了一下,本來寬大的外衣把她的身軀盡數(shù)遮掩,而她這樣說去將她玲瓏的身軀的曲線給勾勒出來了。
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去找什么了。
她用自己那比張玄溫度高很多的金焱給一些木柴進(jìn)行烘干,這樣總算是有一點作用,作為夜家的大小姐,她從來都不是沒用的廢人,需要人來照顧,她有自己的修養(yǎng)和素質(zhì)。
當(dāng)她把一切都準(zhǔn)備得很好的時候,她聽到了迷霧中的一些聲音,她知道張玄回來了。然而,那聲音有些不妙。
作為一個很強(qiáng)大的生命,大小姐的聽力是非常非常不錯的,她不只是聽到了一個腳步聲。
他說是去找什么東西來著?
隨著張玄踏入這片迷霧的領(lǐng)域中,兩個在張玄眼中看上去非常溫柔的笑容展開,這使得張玄松了一口氣,狐魅不愧是專業(yè)訓(xùn)練過的間諜,哪怕是對面這個兇手大小姐也能夠撐得住氣。
而大小姐果然還是由著作為優(yōu)雅人士的氣度,看上去大家都很開心。
他擺了擺手:“額,介紹一下……”
“不必了,我怎么可能連大小姐都不認(rèn)識,對吧?!焙任⑿χ粗笮〗?,她偷偷打量著這一位夜家的天才,她身上的那件衣服明顯是張玄的外衣,她說怎么之前張玄只穿了個內(nèi)甲在外面跑。居然還對衣服做了一點手腳,這位大小姐,心機(jī)有點深沉啊……
夜映華對張玄點了點頭:“嗯,我也記得這位,畢竟,夜家沒有我不知道的事情,對吧,狐魅小姐?”
她這樣說張玄倒是愣了一下,他有些驚訝的看了狐魅一眼,你特么一個下人報這種名字不決而奇怪嗎?
“既然你們都認(rèn)識那就好了,我先再到附近看一看,你們交流交流。”張玄想著,畢竟,女孩子之間的對話,自己不是很好參與,作為這一次幸存下來的兩個女孩子,她們應(yīng)該有很多話要說,自己還是不要打攪她們比較好
他自認(rèn)為自己的做法已經(jīng)相當(dāng)貼心了,像他這么溫柔的男性這個時代已經(jīng)不多了。
兩個女孩子都是點了點頭,都只是微笑的看著對方,好像誰先移開視線誰就輸了一樣。張玄稍微休息了一下就又進(jìn)入迷霧中,不過這一次他只打算在周圍轉(zhuǎn)轉(zhuǎn)圈圈。
在他踏入迷霧中的一瞬間。
兩個女孩子臉上的笑容一下子就都變成了冷笑。
“哦呀,沒想到大小姐居然在這種地方……看上去您過的相當(dāng)狼狽呢?!焙嚷氏乳_口,她在來的半路上就探聽到了有些消息,知道大小姐是受傷狀態(tài),被張玄救回去的。早就構(gòu)想好了臺詞。
夜映華表情很是從容:“哦?那也總比,有些人,要讓別人冒著生命危險在絕地中走個一天一夜去救回來要好一點吧?”
狐魅臉一紅,她有些惱羞成怒,最開始的確也是她不跟著張玄走:“要是我和張玄一起過來這里的話,我絕對不會讓他救你的!”
大小姐終究是大小姐,一個間諜,耍嘴皮子根本不會是擅長于言辭的大小姐的對手:“哦?是這樣嗎?可是,人家確實是救了我呀,你該不會自滿到,覺得自己在這里,就能夠影響人家的決定吧?到底是誰給你這么大的底氣?”
“倒不如說,救活了我,等到我傷勢恢復(fù),還有一絲從這里逃出去的希望,救一個你……怕不是,只有消耗食物的作用吧?”
“你說什么!”
狐魅一副被戳到了痛腳的模樣,她目光相當(dāng)危險的盯著夜映華,夜映華一臉不屑,雖然此刻重傷,但是作為高境界者,應(yīng)該有高境界的從容,即便現(xiàn)在她不一定打得過對方。
兩個人一步一步的靠近,離得遠(yuǎn)的話,就不是很看得出來,但是走進(jìn)了,就很容易看到,雖然大小姐要比狐魅矮一點,但是,她卻始終保持著從容的氣度,而狐魅雖然高一些,但是她看上去更像是個小孩子。
夜映華明明是在仰視狐魅卻給狐魅一種自己被俯視了的感覺。
“你們兩個幫我一個忙?!睆埿拿造F中跨進(jìn)來邊走邊說,他看到兩個女孩子居然友好的手拉著手站在一起,就覺得自己可能進(jìn)來得不是時候,兩個人肯定有很多話要說,“那個,我等一下再過來……”
“不用不用,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們幫忙嗎?”狐魅把手從夜映華手中抽出來,張玄進(jìn)來的一瞬間女孩子們不約而同的拉住了對方手,收起了進(jìn)攻的姿態(tài)。
“哦……嗯,你們,可以幫我弄點藤蔓嗎?我打算做三張床。睡在地上實在是有些難受。”張玄雖然沒有斧頭,但是,有的事情不是沒有斧頭就做不了,有一種東西叫做線鋸,不過他也不需要很粗張的樹干,他只想用樹枝綁在一起做成可以休息的地方而已。
“我來幫你!”
夜映華立刻說。
然后就看到狐魅一臉嚴(yán)肅的盯著她:“大小姐不要這樣說,您是病人,傷都還沒有好,就不要勉強(qiáng)了,幫忙當(dāng)然是好心,但是這種事情應(yīng)該我這種下人來做,您就不要操心了?!?p> “我……”
“嗯,也對,大小姐你就休息著吧?!睆埿c了點頭,他為女孩子們的友情感到很欣慰,大家都算是流落在這種地方,互相幫助也是很好的,由此接下的深深的羈絆,想來會成為未來寶貴的財富。
張玄盡管并不愚蠢,但是女孩子之間的交鋒,往往是男人們難以察覺的,或者說,他們有的時候就算是想到了,也會覺得很疑惑,像是這樣的交鋒有什么意義?
比如說,如果告訴張玄狐魅這樣攬下工作,是為了諷刺夜映華才是沒用的那個人的話,張玄就會覺得很奇怪。怎么你為了諷刺別人一下就主動工作?要是換了他他寧愿被諷刺也不想要工作。
因此你和有些男孩子講女孩子之間的交鋒,他哪里懂這個。
大小姐幽怨的看了張玄一眼,最后一臉失落的走到一邊去,可憐兮兮的盯著張玄。
狐魅倒吸一口冷氣,這,你是間諜還是我是間諜?你怎么這么會演呢?你堂堂大小姐做出這種姿態(tài)不覺得丟臉嗎?你這樣賣可憐是很可恥的行為。
她一看,張玄的表情上果然有一絲憐惜的味道。
“別那樣看著我,你好好休息,等你傷養(yǎng)好了我們才有離開的可能,我可不想在這地方呆一輩子。狐魅記得幫我找點藤蔓,迷霧中不是很好找,又不敢走遠(yuǎn)了?!?p> 張玄擺了擺手,先一步踏入了迷霧中。
“不愧是大小姐,能夠這么輕松的做出這種姿態(tài),想必在別人面前也是這樣吧?比如說武館少爺和軍團(tuán)少爺面前?”
她這話就有些尖銳了。
她也不去管夜映華是什么反應(yīng),走到邊界,一步就踏出去,丟下了大小姐一個人。
大小姐坐在地上,她的表情僵在那里好半天,最后才嘆息了一聲,看著那一株劍竹:“是你,你改變了太多……讓我看到了,想到了,以前從未注意過,從未思考過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