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畫面出現(xiàn)在眼前,艾伯特眼睛上面蒙著那個黑色布條,額頭上是和自己同款的倒眼,面前擺著的正是那三件物品,蠟燭,魚,枕頭。
艾伯特嘴里念念有詞,又是磕頭又是跪拜。
“說的什么嘛,干脆找他來一趟得了?!逼埖ら]上眼睛稍稍一感應(yīng),手一揮就要呼喚艾伯特。
“哎哎哎,大王,您看是不是這樣?”出人意料的是狗蛋子卻在此時攔住了他。
“嗯?”
狗蛋子這個魚頭軍師,開始給茍丹出餿主意。
半晌之后,茍丹連連點頭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艾伯特此時正在診所的窗邊,廢寢忘食地趴在窗臺上看著無盡夜空中天體的運行軌跡......
就在此時,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在他頭頂響起,無法形容是什么聲音,總之音量很大很吵就對了。
艾伯特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心臟狂跳,抬頭看房頂,上面有個黑漆漆的大洞,里面有一只白嫩的小手,慢慢向自己伸過來。
手很小,但是纖細修長,瑩白剔透。
本來手后面應(yīng)該是小臂,大臂,肩膀這些,但是這只小手后面只有小臂,一樣又長又細,看起來就像一個抓娃娃機的鉤爪,怪異無比。
小手伸到了艾伯特面前,上面修長潔白的食指勾了勾。
艾伯特嘿嘿笑著,伸手抓住了那只小手,然后看似纖細無力的小手傳來一股大力,狠狠攥住他的手,飛快把他扯進了那個黑漆漆的洞里。
這是艾伯特的靈體,他的身體在他被扯進洞的時候就像是一個木偶一樣,雙眼空洞地倒在了地上。
茍丹目前所在的寬恕之地,在星靈界,星靈界高于夢境,是常人無法抵達的世界,信使在這里穿梭,許多不知名的存在或強或弱,在這里棲息。
再下面一層就是夢境世界,這個更像是一個個小號的過渡通道,各自獨立,互不干涉,每個人都在屬于自己的那個“通道”里,在睡眠或者特殊的時候,普通人也可以來到這里。
只要不逾越那個屬于自己的通道,睡夢中來到夢境游歷,夢醒時分就還能夠回歸,如果逾越了那個屬于自己的小通道,那么回歸自己的身體就會變得困難,甚至有可能迷失在夢境之中。
再下一層就是物質(zhì)世界,最簡單,也相對最安全。
在現(xiàn)實世界中,也有寬恕之地,就在未知的海底,一樣有魚人,有狗蛋子,有那些等待蘇醒的星之眷族......
茍丹現(xiàn)在是夢境世界的主人,他目前只有這個權(quán)柄,但是沒有足夠的力量去控制,現(xiàn)在他只是帶伊娃入夢都費事得不得了,更不要說干別的。
艾伯特就這樣被強行拽著來到了茍丹面前。
茍丹根本沒有遮遮掩掩,就那么大刺刺坐在自己的小椅子上看著下面的艾伯特。
艾伯特眼上的布帶已經(jīng)化作叛逆者,站在他身邊,他額頭上的倒眼睜著,兩只眼窩空洞漆黑,什么都沒有。
“嚇人嚇人,把頭低下!”茍丹皺著眉頭拿手擋住眼睛,他此時說的話是艾伯特聽不懂的。
艾伯特此時抬著頭,距離茍丹只有十米左右。魚人他可以看得到,座椅也可以看到,但是每次將目光投向座椅之上的時候,就感覺一陣混亂,只能執(zhí)行“看”這個動作,大腦根本沒法處理看到的信息。
“把頭低下!”狗蛋子狐假虎威地大叫。
艾伯特直接抱著腦袋趴在了地上,一點聲音都不敢出,幾乎失去思考能力,只能本能地去服從
“狗蛋子啊,你去和他交流,問問他來干什么,然后再來給我說。
”茍丹努力裝得逼格高一點,大人物不都是這樣的嗎?有個專門傳話的中間人。
狗蛋子跑了下去,站在艾伯特身邊和他嘰嘰咕咕地說著。
這時茍丹就在仔細打量艾伯特的相貌模樣,艾伯特也蠻帥,但是肯定不如茍丹,他屬于那種顏值學(xué)識都不錯的學(xué)術(shù)型帥哥,不像茍丹把智商都用來換成了顏值。
半晌,狗蛋子重新跑回茍丹身邊,給他傳話,原來艾伯特是來告訴茍丹關(guān)于伊娃的事情。
茍丹略微思索一下,吩咐道:“如果這個伊娃有錢,明天晚上就帶她來見我,如果沒錢......那就讓她一直躺在病床上好了,還有,診所該改改名字了,就叫阿卡姆診所吧。”
狗蛋子興奮地大叫:“老大!阿卡姆?。“⒖钒?!就在我老家旁邊??!要不要叫印斯茅斯診所?”
茍丹不理他,接著說道:“這個也給他。”旋即慢慢在手中凝出一個信封,就是很普通的紙信封,里面裝著關(guān)于他上次占卜時得到的信息,關(guān)于那個菊花怪,還有占卜的指向和祭品。
這就是知識共享,信徒們最想干的事情就是知道更多。
他本來想直接賜予記憶,但是又怕自己這唯一一個信徒萬一承受不了死了怎么辦,索性采用溫和一些的方式。
“把話傳到,東西給他,看不看隨便,然后就送他離開?!?p> 狗蛋子又去嘰嘰咕咕吩咐了一通,然后把那個信封給了艾伯特,艾伯特兩只手接過就那么捧著,不敢打開也不敢裝到兜里。
然后叛逆者重新化作布條,幫他蒙住了雙眼,眼前一黑,下一秒艾伯特便重新在自己的房間窗臺前蘇醒,哆嗦了幾下,看著手里的信封,滿臉的渴望和畏懼。
他終究不敢打開,他坐到書桌前,在黑暗中打開一個厚厚的帶鎖筆記本,開始記錄剛剛的所見所聞......
那個散發(fā)著不明氣息,讓人毛骨悚然的信封他終究沒敢打開,在記錄完畢之后,夾進了筆記本里,最終還是恐懼戰(zhàn)勝了好奇。
茍丹胡亂敷衍了狗蛋子幾句,便匆匆拿著三件祭品回了物質(zhì)世界。
把水蠟燭放在床頭,沒點,有點舍不得,比目魚丟到廚房,然后換上了新的史萊姆枕頭,咕咚咚灌了幾大口涼開水,爽得不能自已。
重新躺回了床上,享受著柔軟而富有彈性的新枕頭,茍丹沒有再去寬恕之地,直接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