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日出之前,馬車趕到了“狼人據(jù)點”,獵人協(xié)會為了這只強(qiáng)大的怪獸而建立的臨時據(jù)點。
其實就是一個大號的帳篷,外面層層擺著削尖的木籬笆,空氣中還有一股……很奇怪的味道。
茍丹下了馬車,就在使勁地抽鼻子:“這……這是什么味道”他感覺自己好像是回到了以前那種封閉式的,把動物關(guān)在籠子里供人戲耍的動物園中。
那種味道,和大型貓科動物拉肚子時的味道尤其相似。
梅爾這下真的確認(rèn)了這位年輕獵人是真的沒有參與過獵殺狼人這種級別的狩獵活動,她忍住好笑,回答道:“這是飛龍糞便經(jīng)過煉金合成之后的粉末,嗯……怎么說呢,龍味十足對嗎?”
“這樣狼人就不會來禍害這個據(jù)點?”
“沒錯,還有其它的怪獸也會繞遠(yuǎn)一點?!?p> 正在此時,一聲粗魯?shù)恼f話聲打斷了茍丹和梅爾的對話:“我的老天,終于有人來管管那只破狗了嗎?我以為協(xié)會都把我忘掉了?!?p> 一名矮人摸著肚皮揉著眼睛從帳篷中走了出來,這是一個光頭矮人,但是他卻長著茂密得不像話的橙色大胡子,還有……胸毛,就連他那個像黑黑的小山洞一樣的肚臍眼周圍都長著橙色的汗毛。
此時這個大約身高一米五不到的矮人正頂著他锃亮的大光頭站在帳篷門口,瞇著眼睛打哈欠。
“克萊夫!你能不能穿好衣服再出來!”梅爾感覺這個矮人根本沒有把自己當(dāng)作是一名女士。
“我穿著褲衩呢好不好,好了,不要那么瞪著我,我這就去穿,這就去?!卑丝巳R夫看梅爾真的要生氣,趕忙轉(zhuǎn)身回帳篷里穿衣服去了。
“先生,他是隸屬于協(xié)會的鍛造獵人,克萊夫·血劑,因為最近沒有鍛造任務(wù),所以就來駐守?fù)?jù)點。”
“唔?唔,好的,好的?!逼埖ず鷣y答應(yīng)著,他心里此刻正在糾結(jié)琢磨著,這狼人……自己很可能打不過,嘖,不是打不過,是很可能不能活著回來,他得想個辦法……
幾分鐘后,三個人坐在了帳篷里,克萊夫給茍丹和梅爾倒了水,然后他搓著自己粗糙的雙手:“那么,這位偉大的獵人,您的伙伴們呢?他們什么時候來?還有,額……還有你定下狩獵時間了嗎?”
茍丹面對這么一大堆問題,沒有選擇回答,而是面色冷峻地起身往帳篷外邊走:“梅爾,跟我來?!?p> 帳篷外,梅爾有些疑惑地看著茍丹:“先生,發(fā)生什么了嗎?”
茍丹早已換上了一副吃了粑粑一般的表情:“我說,這個任務(wù)接了能不能再反悔啊,我……我感覺我大概是打不過狼人的,你明白的吧,我昨晚是喝酒了的……”
梅爾滿臉“我就知道”的表情:“可以是可以,不過你需要支付相同于協(xié)會報酬的賠償,十五鎊,來時的馬車費用就給你免了,您意下如何呢?”
茍丹沉默了,咬著下嘴唇,半晌之后,他開口道:“有酒嗎?這里。”他,終究舍不得這個錢,或者說丟不起這個面子……
此時帳篷里面?zhèn)鱽砹丝巳R夫的聲音:“酒!有人提到了酒嗎?我很確定,有人提到了喝酒!”
茍丹走進(jìn)了帳篷,克萊夫滿臉獻(xiàn)媚地迎了上來:“偉大的獵人,這里當(dāng)然有酒,還有肉干呢,都是為您準(zhǔn)備的,我想,您也不會在意和一個可憐的老矮人共享這些吧?!?p> 梅爾緊接著說道:“協(xié)會為獵人準(zhǔn)備了補(bǔ)充的物資,八十發(fā)普通燧發(fā)槍鉛彈,一箱食品物資,當(dāng)然,只有接取了任務(wù)來獵殺狼人的獵人才可以,某個饞嘴的野人就沒福氣享受了?!?p> “你可比我粗魯多了,我可是一位血統(tǒng)最純正的矮人,你怎么能說我是野人呢?算了,不和你計較,這位獵人,您意下如何呢?”
“那就拿出來!我們一起?!逼埖ご藭r已經(jīng)徹底破罐子破摔了,管什么狼人不狼人,先吃飽喝足再說!
克萊夫麻利地從床底下拖出一個木質(zhì)箱子,抽出一根撬棍三下兩下撬開了箱子,里面擺著大塊腌制過的肉干,一大包煙絲,還有兩個做工粗糙的煙斗,六瓶朗姆酒整整齊齊地擺在里面。
“感謝您,這頓酒我愿意用我的手藝來償還,如果您不嫌棄的話?!卑吮е破空郎?zhǔn)備咬開塞子,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看著茍丹說道。
茍丹當(dāng)然不會拒絕一名鍛造獵人的好意,他也拿起一瓶朗姆酒,他還沒有喝過朗姆酒呢。
“噸噸噸,額啊,爽啊!小梅爾,你也來一些吧!”矮人顯然饞酒饞了很久了,他這一大口足足喝掉了半瓶之多。
“不用了,我自己有準(zhǔn)備,當(dāng)然,也為這位獵人準(zhǔn)備了?!泵窢栠呎f著,邊從包里取出了她帶來的物資,三支血劑,一大塊包得很好的面包,雖然不是白面包,但是量很足,還有一個扁的瓶子,里面裝著讓人愉快的橙黃色液體。
“天!你帶來了威士忌!”矮人發(fā)出了驚叫,顯然比起朗姆酒,他更喜歡口感更好的威士忌。
此時茍丹也已經(jīng)喝了幾口甜甜的朗姆酒,他還蠻喜歡這種甜味夾雜著木桶陳放過的獨特味道的酒。
“咦?面包,肯定是給我?guī)У臎]錯吧,快,掰給我一塊。”茍丹要到了一塊面包,搶過了矮人用小刀割下的一塊肉干,面包就著肉干,就這么吃了起來。
矮人聳聳肩,重新割一塊好了。
肉干很辣,咸且辣,就著面包別有一番滋味,吃幾口再喝一大口朗姆酒,可能是自己的最后一頓了,多吃一些,總沒有問題。
很快梅爾也加入了這個節(jié)奏中,這個獵人,和其他獵人還真的有些不一樣,沒有那種常年和怪物打交道留下的陰森森的感覺,反而給人一種輕松的感覺。
大約一個小時后,茍丹脫了個光膀子,懷里摟著同樣光膀子的矮人,兩人都是大紅臉,口齒不清地說著些什么。
“兄......兄弟啊,你丫是不是斷定我去殺狼人肯定是死掉了?哼哼,告訴你,我有秘密武器還......還沒用,用了,那小狗崽子算什么玩意兒!”
“我怎么能不相信你呢!你如果真的能殺了狼人,我就用狼人身上最堅硬的骨頭給你打一件武器,來!喝,再喝。”矮人雖然也醉了,但是他還能夠相對清晰地說話。
“喝......喝屁!你大哥這就宰狼人去了,大中午的,剛好,鎮(zhèn)著這狗崽子的邪氣?!?p> 茍丹給自己點起了一只煙斗,狠狠吸了一口協(xié)會給獵人們特制的煙絲,一股清涼感直接從咽喉到肺,爽!
他就這么不帶一支血劑就扛著一把砍刀,就要往帳篷外走。
“別別別,別沖動??!”矮人見狀連忙撲上去攔住了茍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