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為仙?”
仙不就是仙嗎?陽神渡過雷劫就是仙?仙是一種境界,仙是超脫于凡,仙是能呼風(fēng)喚雨有大神通的修士。
秦偉困惑,似乎也忘記了在碎石中掙扎,腦海中盤旋著一個問題。
雷劫可不會等著你做好準(zhǔn)備,時辰一到,一道驚雷從劫云中打下,毫無準(zhǔn)備的秦偉自然是又被擊得正著,好在肉體經(jīng)過雷劫洗禮堅實了許多,又修養(yǎng)了數(shù)波雷劫法力充沛,倒是硬抗了過去。
頭發(fā)被電,焊起,一頭飄逸而又烏黑的秀發(fā)成了卷絲爆炸頭,身上的衣物更是被雷火打個干凈,自身倒還算白嫩,不曾變得那般烏黑。唯一的好處似乎就是被雷劫從碎石中炸出,不用被那活埋了。
“哇!師伯,師伯,我?guī)煾翟趺礃恿耍趺礃恿?!嗚嗚嗚……”佳妮本來盯著銅鏡還覺得無趣,沒料到轉(zhuǎn)眼就畫風(fēng)突轉(zhuǎn),秦偉成了條咸魚,來了個“大翻身”。
黑熊精也是一臉愣逼啊,我剛剛還感應(yīng)到有浩蕩紫氣轉(zhuǎn)瞬即逝,還以是我這賢弟師門來護法,怎么這么一下就成這樣了,難不成圣人是他仇家?黑熊精被他自己的揣測嚇了一跳,但還是故作輕松的對佳妮說道:“無事無事,你師傅是在修行一極強的神通,如此這般也是需這雷劫相助,佳佳不用擔(dān)心?!鞭D(zhuǎn)過頭又飽含深意的看了眼惠源大師。
“阿彌陀佛?!被菰创髱熞膊欢鞘鞘裁聪敕ǎ痪浞鹛査坪跏潜闶亲约阂呀?jīng)知道了,至于具體的,還是問阿彌陀佛吧。
秦偉這般被炸出,想要做出積極的防御對策,可怎么也使喚不了自身的肉身,至于陽神出殼?別開玩笑了,雷火下來直接就落個魂飛魄散。而腦海那“何為仙!”三字又一次響起,讓人忍不住的去思考,秦偉明白,定是傳道斧中那呢喃細(xì)語,為什么如今關(guān)鍵時刻卻是響起,讓自己有這身隕的危險?顧不上思考這些,當(dāng)下他最想知道的是那到底“何為仙”,他也知道,要是自己回答不上這個問題,十有八九是無法在天劫之下存活。
難不成老而不死曰仙。仙,遷也,遷入山中,因此人旁作山?長生不死的就是仙?仙就是長生之人?
似乎那發(fā)出這聲音的大能并不滿意,秦偉并不能動分毫,雷劫又是降下,直接打在秦偉天靈蓋上,將秦偉打出老遠(yuǎn),秦偉一口老血噴出,看上去“凄楚可憐”。
那聲音又適時想起“何為仙!”這次聲音也更為莊嚴(yán),更為急促,給秦偉一種這是你最后一次機會的感覺,若是還是回答不上來這傳道斧似乎要離他而去,雷劫之下似乎沒了斧子秦偉也萬難超脫。
秦偉來這世間也已經(jīng)十多年了,十多年來頭一次受那么重的傷,頭一次內(nèi)臟出血,關(guān)鍵還是并不是自個法力不濟,而是無法動彈,無法反抗,這讓秦偉感覺異常的憋屈,腦海中不停著思索著“何為仙”?
回想到當(dāng)初自己被封師弟莫名其妙的帶出還真觀,在山門前呢喃“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莫欺少年窮?!北挥^主送遠(yuǎn)之后又想回來抱大腿的天真。
又想到自己被猴欺負(fù),渡??缰迊淼椒酱缟角髥栂傻溃昧朔ㄩT卻未曾列入門墻的悲哀?
下山尋那東土大唐來到此間種種遭遇,九陽栆還歷歷在目,女兒國眾生百態(tài),鎮(zhèn)元子大仙問道:“你可愿改!”
你可愿改?
我改什么,我做錯了什么嗎?我就是我,我就是要超凡脫俗,由凡登仙,我管你仙是什么,我管你什么是仙,我就是仙!
“去你M的!”
來到此間世界,覺得自己是個螻蟻,到處想尋個大腿來抱,處處裝孫子,連個大氣都不敢喘一下,大能放個屁都是香的,自己喘口氣都是錯的秦偉指天長嘯:
“我草泥馬的!”
秦偉發(fā)現(xiàn)自己能動了,傳道斧流傳,二十七道禁制瞬間被秦偉煉化,寶中傳來一道威嚴(yán)的聲音:
“有緣可至離恨天尋我!”
天外天之中。
“道兄,這可是罵人的話?!?p> “能明白便是好的,吾輩求索,不就為求超脫自在,像那般拘束,這‘仙’求之無用?!?p> “善!”
秦偉福從心至,仙是什么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仙該是什么,雖說自己歷經(jīng)劫難,又得鎮(zhèn)元子大仙指點,可自己那種來自靈魂深處不同于這一時代的心態(tài)還是不斷的影響自己,自己那“超凡脫俗”很大一部分是裝出來的,人都那么假,“仙”又怎么能真實。
“何為仙?”當(dāng)然不是一句粗口就能解釋的,而是透過這句粗口所展現(xiàn)秦偉心態(tài)的變化,從此之后,他秦偉也是個敢罵人的大佬了!
世間原本無那天劫,先天生靈都從混沌中來,在這方盤古大神所造的世界中孕育,天生就想超脫此間,后來龍漢大劫,道祖鴻鈞,魔祖羅睺為爭圣位,各施手段。羅睺不敵鴻鈞,誅仙劍陣被破,自身也身隕,不過也察覺到一線生機,立下了魔道,補全了天道,為以后眾生多立了個劫難,所謂“魔消道漲,道漲魔消”,只要道亡,魔亦永存。
這魔自然不是字面上那妖魔的意思,要是妖魔天道還能護著嗎?單看斬妖除魔有功德就能窺探一二。這魔具現(xiàn)在這“天劫”之中,體現(xiàn)在修行中人的各種劫難之上,為的就是淘汰那些意志不堅,無所作為,活著就是浪費天地靈氣的修士。
一個大能無論他怎么作惡多端,他都會有堅定的意志,有自己那“仙”的堅持,像血海冥河老祖便是這般,“殺一是罪,屠萬為雄,屠得九百萬為雄中雄!”這以殺證道的決心昭然若揭。
若是秦偉按照自己那原本的想法,該茍茍,該宅宅,天劫來了我避劫,萬劫不滅是我的夢想,與天地長存是目標(biāo),這般下去遲早會成為天地的蛀蟲,這仙修下去有什么意義,天外天的大佬面上會有光?
秦偉心思活絡(luò)了起來,整個人的精氣神也變得不一樣了,完全煉化的傳道斧在手,一股昂然的戰(zhàn)意從心底升起!
雷劫有打落,秦偉雙腳一蹬,斧子劈出,雷劫瞬間被打散,左手將散落的雷劫擒住,往自己身體里塞。
“我就是仙!”這聲響在這方天地回響。
雙叉嶺某處,“特處士、寅將軍兩位怎么有空到我這處來!”
“熊山君說笑,我等雙叉嶺三杰不都是一同進退的嗎?”那喚作特處士之人答道。
“哼!”那還不是我那遠(yuǎn)房老表就在不遠(yuǎn),不然你等二人早就拿我下飯了。
“西邊動靜挺大的!”寅將軍說道。
“似乎是那雷劫?”特處士答道。
“要不去看看?”寅將軍又說。
“同去同去!”特處士答道。
熊山君看著這兩人表演,知道這兩人在自己這演這么一出是要拉自己去,西邊要是渡劫說不準(zhǔn)就和自己那老表有關(guān),未得邀請去他人渡劫之所乃是大忌,自己那老表修為又高,要是發(fā)起火過來,那兩人根本扛不住。而又貪心這雷劫之下有什么機緣,比如自己那老表涼了,然后去發(fā)一筆橫財。
可若是不是,又與自己那老表有關(guān),他們橫叉一腳難免會被“教育”,拉上自己有那么一層關(guān)系,多少好說話些。
而自己法力比他們二人低,搶寶貝不是他們對手,還是個肉盾,不拉上自己那真對不起他們的腦子。
看著那二人笑瞇瞇望過來的眼神,要是自己那老表涼了自己也不好多,當(dāng)下也道:“如此俺老熊也去!”
三人駕云,也不帶妖兵,便往西邊去了。
三人一路駕云,遁光也快,也沒多久就接近秦偉渡劫之地,之間一巨大的斧頭劈向一藍(lán)里透紫的雷電,剎那將那雷電擊碎,心中都升起一個念頭:
“好寶貝!”
還沒等三人有什么動作,就見黑熊精的分身過來,三人自然不識得那是黑熊精的分身。
黑熊精瞪了三人一眼,特處士連忙說到:“大王息怒,熊山君邀我等前來看看此間出了什么事,既然有大王再此,我等三人就此離去!”
說完調(diào)轉(zhuǎn)云頭,往東回去,熊山君倒是欲言又止,果然不出我所料,同這二人來定是沒好事!不過終究沒有解釋什么,三人一道又駕云回去,似乎什么事也沒發(fā)生,不過關(guān)系似乎緊密了許多。
秦偉一斧再手,天下我有,八十道雷劫一晃而過,只剩最后一道雷劫。
劫云中電光四射,雷火交加,看得出正在不停的蓄勢,天地靈氣涌動得更加劇烈。
慢慢的,劫云張開一幽深的口子,一紫色雷電從口子中吐出,直徑向秦偉打來!
秦偉無所畏懼,大喝自身,盤起法取,駕起罡風(fēng)煞氣,手持傳道斧,迎著雷劫劈上去!
斧子中又傳來那震聾欲耳的聲音:“何為仙!”
秦偉也為思考,口中大喝一聲:“我為仙!”
剎那天地間只留下雷器相擊的聲音,慢慢的天上劫云消散,暴雨也漸漸停下,泥濘的山體中涌出海量的天地元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