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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大風(fēng)暴之烽火前程

第一百六十三章 眾叛親也離

上海大風(fēng)暴之烽火前程 金大少杰 2986 2020-05-06 20:00:00

  律師道:“今天早上。上海四大律師行都同時收到了,擺明了是不讓我們碰這個案子。”林巖接過文件,念道:“煙土在上海屢禁不止,釀成血案無數(shù),已經(jīng)嚴重威脅到了日本僑民的生命安全,現(xiàn)如今某人作為上海商界領(lǐng)袖,知法犯法……”念到這里已經(jīng)再也念不下去了,一拍桌子,怒道:“又是日本人!混賬東西,落井下石!”

  王啟元眉頭緊鎖,說道:“這可不單單是落井下石啊,黃律師,所以你覺得這次還能有幾成勝算呢?”

  黃律師無奈地搖了搖頭,說道:“眾記者當(dāng)場取證,輿論導(dǎo)向眾口一詞,目前看仿佛誰為林會長說話就是站在了人民和國家的對立面。綜合以上,我實話實說,怕是一成也沒有……”林巖聽完,只覺一陣眩暈,當(dāng)場癱坐沙發(fā)中,竟不知如何是好。

  韓江南當(dāng)然察覺道林巖的異樣,關(guān)切地問道:“小姐,你沒事吧?”

  王啟元道:“巖兒,你昨晚一夜未睡,又是茶飯不思,還是先去睡一會吧!”

  林巖捂著腦門,搖頭道:“你們放心,我沒事。黃律師,你說下去?!?p>  黃律師道:“林小姐,實在抱歉,我和幾位同僚商量過了,這件案子,我們實在是愛莫能助。”

  王啟元道:“黃律師,咱們十幾年的交情,就連你的律師事務(wù)所初始都是林老板出資建立的,這時候打退堂鼓,不合適吧?”

  黃律師道:“林老板在我最困難的時候幫了我,這件事黃某會在心中記一輩子,但是,交情歸交情,可林老板這次沾上的是煙土,這禁毒公約和安全聲明又是租界強壓下來的,擺明了不讓我們給于老板辯護……王老板,黃某的這一張臉面上掛著全家十三口人,總得生活呀!”

  林巖點點頭:“好吧,黃律師,我明白了,強扭的瓜也不甜,您走吧?!?p>  黃律師如獲大赦似地起身,拱手道:“實在抱歉?!闭f完扭身快步去了。

  王啟元望著黃律師消失的門口重重嘆了口氣:“人心叵測啊!我會繼續(xù)找律師的。巖兒你放心!對了,你如果還能堅持的話和韓江南先把你爸爸近期的賬務(wù)明細都給我整理出來,盡快交給我?!?p>  ……

  下午,我同鄭偉一道來到城隍廟外的街市上。他們得到了確切消息,知道楊富遠今天會出現(xiàn)在集市中。

  繞了幾圈之后,終于在一個眾人圍觀的賣藝攤子上找到了楊富遠的身影。楊富遠近日來似乎“發(fā)跡”了,那身臟兮兮的破衣服換成了一身嶄新的新馬褂。他做武夫打扮,在人群中吆五喝六,打出一套似模似樣的花拳繡腿。圍觀百姓也不知道他功夫的真假,只是看打得熱鬧,紛紛喝彩鼓掌。

  楊富遠打完一套拳后,對眾人抱拳道:“老少爺們兒們,姓楊的初來貴地,還請大家多多捧場!別看小子年紀小,可家傳跌打膏藥的手藝,獨步武林!大家請看!”說著,朝旁邊幾個小混混一點頭,那些小混混們會意,各自抄起板磚,當(dāng)場拍在了楊富遠的腦袋上。楊富遠慘叫一聲,顫顫巍巍地揭開頭上的繃帶,頓時血流如注。眾人在一陣驚呼聲中各自后退,都不知楊富遠此舉何意。

  楊富遠忙揮手道:“大家別怕,且看我的祖?zhèn)鞯蚋啵讨寡?,一盞茶的時間,便可消腫!”說著,在懷里掏出一塊膏藥,“啪”地一聲糊在頭頂。隨后向四面展示頭上的膏藥,問道:“看到了沒?沒血了!”眾人一陣驚嘆,紛紛鼓掌喝彩。楊富遠躬身拜謝,銀錢如同下雨般丟了過來,許多百姓見膏藥如此有效,紛紛掏錢購買。

  我也算是一個“老江湖”,當(dāng)場就看出楊富遠的做作。當(dāng)即掏出一塊大洋,丟到場中,喝道:“這么神奇,那趕緊給你爺爺我來上十貼!”

  楊富遠一愣,隱隱覺得這聲音有些耳熟,卻不敢貿(mào)然撿錢,扭頭問道:“誰?”人群分開,我和鄭偉并肩走了出來。

  楊富遠當(dāng)場認出我正是那日與胡大力同行的人,他向我身后仔細看了看,見胡大力沒在,膽子頓時大了起來,冷笑道:“喲呵,我當(dāng)是誰口氣這么大呢,敢當(dāng)我楊富遠的爺爺。小子,你今天倒是有了種,乖乖送上門來了?!?p>  我道:“我可不是來打架的。我這次來,是想讓你幫我一個忙?!?p>  楊富遠一愣,忽然哈哈一笑,問道:“幫你忙?什么忙?難道你的小蚯蚓卡在風(fēng)流洞里,需要你爺爺我來幫你拽出來???”眾人聞言都是哈哈大笑。

  我微微一笑:“這個倒是不勞你大駕,反倒是你賊性不改,幾天前騙洋尼姑沒成,現(xiàn)在又干起了這種勾當(dāng)?!闭f著,一把將楊富遠腦袋上的膏藥扯了下來,順帶著還扯下一個小布包,舉起來道:“大家看好了!”將布包一擠,手上頓時鮮血淋淋。眾人仔細看時,才發(fā)現(xiàn)鮮血竟是從布包里滲出來的。這才明白:原來剛才楊富遠頭上的鮮血也是從這個布包里擠出來的。

  我得意洋洋地問道:“都看到了吧?”話音未落,人群中頓時爆發(fā)出一陣驚呼:“騙子!”

  “退錢!”

  “光天化日居然膽敢行騙!”

  眾人氣勢洶洶圍了上來,將楊富遠幾人圍在垓心,作勢要打。

  我微笑地攔在楊富遠幾人面前,卻從懷里掏出幾枚大洋,宣道:“我這個孫子年紀小不懂事,沖撞了各位,孫子闖禍,我這個當(dāng)爺爺?shù)牟荒懿焕恚_大家的,我賠了。”眾人一陣驚呼之下,各自拿了我的錢散了開去。

  楊富遠見眾人走開時,忽然揪住我的衣領(lǐng),罵道:“你這個掃把星壞我好事,我打死你?!?p>  我突然摸出兩個大洋,亮在楊富遠眼前,淡然道:“你錢賺得太辛苦,和我走,給你一個好差事……”楊富遠一愣,看著我手里的大洋,遲疑片刻,終于緩緩放下了拳頭。

  收了攤后,楊富遠隨我、鄭偉來到工會。我也不需別人通報,徑直帶楊富遠來到會長辦公室。其時,李軍、仇凌正在同幾名工友開會。見我?guī)Я藯罡贿h來,都放下手頭的事,命那些工友先去辦事,單獨會見楊富遠。

  所有人都出去后,李軍關(guān)上辦公室的房門,伸手道:“楊先生,請坐?!?p>  楊富遠坐下來,瞪大眼睛看著李軍和仇凌,半晌才說:“李軍……仇凌……你們就是工人總會的頭兒,我可是聽說過你們啊。原來你們長這樣啊?”

  李軍微微一笑:“小兄弟,那原來你以為我們長什么樣啊,兩個頭六只胳膊嗎?哈哈。”

  楊富遠一下跳了起來:“哈哈,沒想到我楊富遠此生此世還能見到上海八十萬工人的兩位總教頭,我面子可大了去了。你怎么不早說要帶我來這兒?你這個人情,我記下了!”

  我道:“什么總教頭?叫總同志!”

  楊富遠忙改口道:“總同志!”卻不知我說的這個稱呼也是信口杜撰的。

  仇凌瞪了我一眼,說道:“胡鬧,這位小兄弟,我們不是江湖中人,也沒有江湖人那樣的稱呼。你如果愿意,以后可以跟著他叫我一聲大哥,如何?”

  “大哥,哈哈……我當(dāng)然愿意啦?!睏罡贿h表現(xiàn)的就像孩子得到了玩具一樣開心。

  李軍道:“話歸正題吧。小兄弟,我們今天找你來是想詳盡的了解一下,那天晚上你們接運煙土的過程?!?p>  楊富遠點了點頭:“我猜到了你們找我一準兒是為了這件事。”

  仇凌道:“這件事目前對我們總工會影響甚大,還請小兄弟你知無不言?。 ?p>  楊富遠道:“放心,你們一直在替工人撐腰,是我楊富遠最敬佩的人!有什么你們盡管問就是了!”

  “那晚煙土具體是怎么接回來的?”

  “半夜的時候,強哥給我們開了門,我們等在岸邊不一會就來了一艘大船和幾輛貨車!兩邊還用燈打了些暗號……對了,船上的人和那個帶頭的司機還說了幾句江湖切口……”

  我插口問道:“什么切口?”

  “具體我記不清了,只記得船上的人問司機頭吃什么水、燒什么柴,什么亂七八糟的……對了,還問用哪里的米!”

  我聞言一愣:“工頭怎么回的?”

  楊富遠努力回憶著當(dāng)天的情景,皺眉道:“工頭說,吃什么后的水,燒什么柴,用的是什么橋的米來著……”

  我點了點頭,說道:“吃梢后水,燒硯山柴,用的是小石橋兌的米?”

  楊富遠聞言一拍大腿,驚道:“沒錯!你怎么知道!”

  我皺起眉頭,低聲道:“是熊立的貨?!背鹆杪勓杂煮@又喜:“你確定?”

  我點頭道:“雷地寶和熊立,每個人的切口都不一樣。雷地寶是吃的是頭品水豐山柴,這后稍水和硯山柴,一定是熊立的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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