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劫“仇”

　　　　由于昨日雷凡的搗亂，賭場也沒什么生意，于是就早早的關(guān)門歇業(yè)，

　　果然張立成不負(fù)所托，快要傍晚的時候，“咚咚.....”幾聲輕輕的敲門聲立刻驚醒了昏昏欲睡的張雪，我聽到敲門聲也走了過來，原來是張立成帶著葉不凡和徐牧走了進(jìn)來，葉不凡和徐牧看到我抱拳道“金老弟別來無恙??！”我回禮答道，葉二哥不必客氣，我們長話短說，我?guī)熜忠呀?jīng)把事情的經(jīng)過跟你們講了，我現(xiàn)在想知道你們帶來多少人？

　　“八個全身武裝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兄弟，再加我們兩個，”徐牧答道。

　　“槍就不要帶了，這里是上海灘，槍一響恐怕會引來更多的敵人，動手的時候已冷兵器為主，”我看向葉不凡和徐牧。

　　“兄弟放心，我這八個兄弟都是我親手訓(xùn)練出來的?！比~不凡自信的說道。

　　“好，你們先在我這休息，我等大哥的消息?！?p>　　“我聽張兄弟說了，老弟果然不是池中物，能夠和鼎鼎大名的教頭義結(jié)金蘭真是羨煞旁人，若仇大哥得救，日后我陰陽山便是老弟的陰陽山?！比~不凡感慨的說道。

　　“葉二哥我們就不要客氣了，我也是對仇大哥的義薄云天佩服不已，所以近些微薄之力，”說著便讓張立成把他們帶到了后堂，等待消息。

　　又過了一會，有人敲門到，“金老板在嗎？洪先生叫我過來送點東西。”小微開門看到一個瘦弱書生，把一個信件扔到小微手里扭頭就走了。

　　我急忙打開信件，內(nèi)容簡單明了，短短的十二個字，“今晚亥時，黑狗十二，南京大路?！笨磥砗楹埔呀?jīng)得手，我走入后堂告知葉不凡他們做好準(zhǔn)備，戌時出發(fā)，早早埋伏。

　　兩天前，午夜。

　　重慶路，大世界夜總會。

　　雷地寶在幾名跟班的簇?fù)硐?，大搖大擺地走進(jìn)新世界夜總會。兩位笑容可掬的門童分列兩旁，推開大門，以歡迎這位大人物的到來。

　　雷地寶，別號“雷大帥”，法租界的風(fēng)云人物，時人稱為“雙色大亨”。何謂雙色？黃、黑、是也。雙色為何？黃，自然指的是妓院；黑，則是鴉片膏；實則說的卻是賭博和殺人放火的勾當(dāng)。

　　時值民國二十一年（即公元1932年）。放眼此時上海，“雷大帥”的名號可謂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然而，一個人盡皆知的事實：雷地寶身為法租界的頭臉人物，與“新世界”的老板楊守才是死對頭，這樣一個人為何會忽然出現(xiàn)在“新世界”夜總會呢？

　　兩名濃妝艷抹的舞女飛迎上前。雷地寶來者不拒，一手搭香肩，一手捂豐臀，談笑間，已攜二女步入舞池。在繚繞不斷的歌聲中，同兩名妙齡女郎縱情起舞。

　　五彩繽紛的燈光隨激情飛揚的旋律盡情揮灑。流光溢彩下，人群似蟻群般蜂擁潮動，只嗅到玫瑰香水的味道彌漫整廳。浮光掠影中，飄揚的裙角與楚楚的衣冠淪陷腳下，恍惚一瞥，也不知是誰的香汗花了誰家閨女的妝容……

　　午夜時分，興盡而歸的雷地寶走出新世界。在兩名弟子的扶持下，大搖大擺地登上汽車。還沒等車子啟動，張萬霖卻已經(jīng)睡著了。

　　司機踩下油門，車子立刻轟鳴一聲駛出南京路，隨行車輛緊隨其后。不多時，車子駛進(jìn)一條看似寂靜的街道。這街道的氛圍說起來詭異無比，兩側(cè)林立的廣告牌上看不見半點燈火。偌大的一條馬路，能聽到的只有汽車引擎發(fā)出的轟鳴聲。若不是車燈的光亮還能照亮道路，恐怕整條街都要陷入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

　　上海號稱“不夜城”，這條街道也并非偏遠(yuǎn)地帶，何以在此刻竟陰暗寂靜的像鬼城一般？車內(nèi)，正昏昏沉沉的張萬霖忽的一個激靈，猛然驚醒。老江湖所特有的嗅覺讓他產(chǎn)生一種不祥的預(yù)感。忙命司機停車，向后招手，讓后面的車超過來，走在前面。

　　兩輛車子平穩(wěn)駛過街道，卻在一個十字路口停了下來。雷地寶覺得事有蹊蹺，便讓前座的弟子下車查看。

　　那弟子下車看時，只見一輛撞廢的轎車橫在馬路中央，硬生生攔住去路。那弟子掏出手槍，正要上前查看，不料雷地寶臨時改變主意，又將他喊上后座。

　　前車司機推了一下廢車，覺得那車并不算沉重，有三五個人上來幫忙的話差不多能挪開。正要回頭喊人的時候，卻不知道從什么地方傳來一聲槍響。司機眉心中彈，立刻撲到在自家轎車上。

　　早嗅出危機的雷地寶按著左右弟子的后背，故作鎮(zhèn)定的他手心已經(jīng)滲出冷汗。只聽到窗外不斷傳來槍戰(zhàn)的交火聲：砰，砰，砰，砰砰砰！子彈從左右兩個方向打在前車的后排座位，里面的兩個弟子當(dāng)場被斃。后車的雷地寶驚出一身冷汗，忙命令左右弟子掏槍還擊。

　　刺耳的槍聲擊碎了夜色的帷幔，槍火似閃電般撕裂黑暗。鮮紅淋漓的血泊中，死人的哀嚎聲在絕望中惶恐蔓延。

　　砰！砰！砰！

　　……

　　這一役中，雷地寶雖然全身而退，但終歸還是折損了多名弟子。直到現(xiàn)在，那些刺客仍然沒抓到一個。雖然雷地寶沒有證據(jù)能證明是楊守才的作為，但上海灘除了楊守才還有誰有那么大的膽子敢刺殺他雷地寶？

　　雷家會館大院中，面對手下幾百名弟子，雷凡和熊立顯然已經(jīng)坐不住了。只聽雷凡大聲喊道：“那晚我爹的仇不報，難不成要等我也被刺殺的時候，法租界被他楊守才一口吞了，我們再去報仇嗎？”

　　由于我的借“東風(fēng)”計策，才導(dǎo)致了賭坊開業(yè)時候凡十爺和熊立的出現(xiàn)。恐怕是他們以為我是楊守才的得力助手，所以才先拿我開刀，看來以后的日子不好過了。

　　城區(qū)的道路極為好走，幾乎沒費多大力氣就到了南京路。戌時剛過，還沒什么動靜，眾人也都安靜的等待，只有葉不凡和劉牧瞪大著眼睛看著前方。

　　呼呼的風(fēng)聲似鬼叫般滲人心魄。黑暗中也不知道是誰插口：“看來了，”這番話語一出，只驚得眾人全部向那亮光的地方望去。

　　葉不凡示意我在遠(yuǎn)處看著便好，不要露面，以免暴露自己，我明白葉不凡的好意，于是我和張立成決定聽取葉不凡的意見，先不要出手。

　　只看劉牧和幾個兄弟埋伏在早早設(shè)好路障的馬路兩幫，那路障也很簡單，幾個垃圾桶和幾根爛木頭，為的是停車的那一瞬間，他們?nèi)繘_出，來個措手不及。只見前面一輛黑色小汽車開路，后面一輛卡車緊緊跟隨，開到路障跟前，開車的黑狗子不得不下來查探情況，我觀察著車內(nèi)情況，數(shù)了數(shù)，正正好好十二個人，小車四個，大車八個都荷槍實彈，并沒有發(fā)現(xiàn)王成的身影，難道在后面的卡車中？

　　“這他媽誰干的？來來你們幾個下車，把石頭搬開?！遍_車黑狗子叫到。

　　這時只看葉不凡搜的一下跑向后車，兩手勒住一個左邊下車站崗的黑狗子，一使勁，只看那黑狗子沒發(fā)出任何的聲響就倒地不起。一個轉(zhuǎn)身又跳到右側(cè)，這個還沒來得及喊出聲響也是應(yīng)聲倒地。只見他大手一揮，徐牧領(lǐng)著其他的幾個兄弟分工明確，把前車那四個黑狗子全部解決，我和張立成看到也是感慨不已，身手利落，沒有任何聲響。

　　這時只剩下還在看守仇凌的六個黑狗子，幾個人發(fā)現(xiàn)良久沒有聲響，于是又下來四人去查看消息，沒想到都被埋伏好的葉不凡要了性命，還有最后兩人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事情不好，不過已經(jīng)來不及了，想跑都跑不了，葉不凡一個鷂子翻身，上了車廂，最后這兩個黑狗子直接被逼到車廂的角落，嚇得連槍都忘記了開，以為月黑風(fēng)高遇到了吃人的惡鬼，只顧著嘴里喊著“好漢饒命?！比~不凡一拳一個全部打暈了過去。

　　“大哥，你沒事吧？”劉牧幫仇凌把鐵鏈打開，然后迅速把仇凌背下車去，我看所有人都被解決，我和張立成也都跳了出來，看到昏死的仇凌也沒有多少話，告訴葉不凡連夜出城，回去淀山湖重整人馬，過幾日有時間我過去探望仇大哥，這里我和張立成給他斷后。葉不凡也沒多說什么，一拜拳道“大恩不言謝?！鞭D(zhuǎn)身飛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