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做有效果嗎?
答案是,這樣做的效果還真不小。
這個所謂的裁判所成立之后,梁天每日所能收獲的信仰之力竟比以前足足多了一成。
“看來烈焰與鮮血有時還真的是很有效果。”
梁天一開始覺得沒必要這樣大張旗鼓,但有了這樣實打實,能看的見摸得著的好處。他的想法也就在不自覺中發(fā)生了改變。
因梁天本就是一個注重結果而非過程的人。
否則他也就不會向他的信徒撒下那樣的彌天大謊,親自編織出一個讓信徒們現(xiàn)在仍信之不疑的謊言。
于是他最終還是選擇了作壁上觀,默許了裁判所的行徑與存在。
反正這些事情都是神仆教搞出來的,就算恨也恨不到他的身上。
再說,梁天如今也需要更多的信仰之力。因梁天在冥冥中有種感覺,這一次,若信仰之力能再次集滿,那他就將收獲到一些新的能力。
“或許再有一次蛻變,自己就真的能開辟出一個神國,也說不定……”
這種需求與期待下,神仆教裁判所的名號開始變得愈發(fā)響亮。
因他們審判褻瀆者根本就不需要向外界解釋,且一旦被打上褻瀆者的標簽便是必死無疑。漸漸的,在這種絕對權力的催生下,一些事情也就變味了。
裁判所的人開始變得越發(fā)驕橫,越發(fā)狂妄。前后也才不過一年時間,勒索、受賄乃至將和自己有仇甚至觀念不同的人打上褻瀆者的標簽,竟也就屢見不鮮。
故在羲和境內,一個名為白谷的城市,當城市的城主在喝醉后,想起城中裁判所前幾日的所作所為。喝醉的他也就不由當著一群親近之人的面,狠狠罵了幾聲。
可這位城主萬沒想到,就在當天晚上那些親近之人中有的就出賣了他。然后等到第二天一早,城中隸屬于裁判所的圣堂武士就找上了門。
“什么,褻瀆罪!你們簡直瘋了,我是這座城市的城主,這片土地的主人,你們可別忘了!”
城主狠狠咆哮道,整張臉都漲成了紅色。
現(xiàn)在,神仆教在羲和中的地位雖說超然,可城主仍舊有維護治安,組建軍隊,征收賦稅的權力。
且就像眼前的白谷城城主白漫說的那樣,他在名義上仍是這片土地的主人。就連安置梁天雕像的圣堂,所建之地也是他的土地。
可神仆教的裁判所會跟他講這個道理嗎?答案顯然是否定的。
權力使人自大。當掌握了能隨意剝奪他人生命的權力后,裁判所的這些人早就目空一切。
故在白漫說完這番話后,領頭的那個女巫便就冷哼一聲道:“愚蠢的東西,你既沒有得到神的冊封,也沒有得到神的賜福。
歸根結底,你也只不過是神所放牧的羚羊。你褻瀆神的權威,自然就要付出代價!”
“呸,我何時褻瀆過神的威嚴。倒是你們這群混蛋,整天就知道打著神的旗號為非作歹!”
“閉嘴,抓住他!”
話都說到這,雙方也是徹底撕破臉了。
那幾名得到了梁天賜福的圣堂武士當即就沖了上去。可城主對此也不甘示弱,竟指揮著周遭那些忠于他的城邦戰(zhàn)士展開了反擊。
鮮血瞬間染紅了這座白谷城堡的地面。代表世俗的王權與代表神權的宗教終大打出手。
但這一次,裁判所卻輕而易舉的取得了勝利。
那些得到賜福擁有著超凡之力的圣堂武士,他們的力量根本就不是普通戰(zhàn)士可以阻擋的。因此,他們很輕易的就殺散了那些妄圖進攻他們的白谷城戰(zhàn)士,并在之后用箭射中了妄圖逃走的白谷城城主白漫的膝蓋。
“罪大惡極的褻瀆者,你將在這片土地上所有信徒們的面前遭受審判。你的靈魂將不能進入吾主的神國,即便死后也要承受無盡的折磨?!?p> “不,你們沒權力這么做。只有國王陛下能審判我,只有國王!”
白谷城城主白漫憤憤不平的大吼。
可他還是被當眾帶回了教會的監(jiān)獄。而在這個過程中,裁判所的圣堂武士故意押著受傷的他走在白谷城的大街上。
讓所有的人都看到了他們城主的狼狽模樣。
這樣一來,白漫在這座城市的威嚴肯定遭受了沉重打擊。
可同樣,白谷城城主白漫被裁判所當成褻瀆者捉拿也飛速傳播了出去。
而因白谷城距離羲和首都羲和城的距離并不遠。因此,就僅在此事發(fā)生后的第十二個小時,處在睡夢中的羲和國王便被叫醒,進而知道了這個讓他勃然大怒的消息。
“這群可惡的裁判所的家伙,他們怎么敢這么做。這是對王國所有大貴族的羞辱,他們必須要為此認錯道歉,并立即釋放城主白漫!”
凌晨四點的國王大殿中,王國將軍對剛剛醒來的宰相和國王發(fā)表了一番可謂慷慨激昂的講話。
雖說他本人根本就不認識白谷城城主白漫,但在白漫身上所發(fā)生的事,卻讓他感到兔死狐悲。
試想一下,如果裁判所大張旗鼓的抓走了一個城主而沒人制止。那么等到下一次,裁判所會不會給他這個王國將軍也按個罪名,然后抓走。
涉及到身家性命,由不得這位王國將軍不憤怒。
而在此刻,王國將軍是如此,宰相和國王也是一樣。身為頂尖大貴族和這個國家的主人,他們都覺得裁判所這一次做的實在太過分了。
不過這兩個人的城府與心機都要比王國將軍深沉的多。如火般燃燒的憤怒雖同樣在心里,但在面上卻并未表現(xiàn)出來。
其中,尤其是那位國王宰相,直到此刻也都是十分鎮(zhèn)定道:“現(xiàn)在的當務之急是盡快將人從裁判所那救出來。
大主教親自任命的,負責在羲和境內傳教的主教閣下如今就在城中圣堂。我們應向她表明,這一切都是個誤會?!?p> “誤會?呵,有這樣的誤會嗎!”
聽到宰相的話,國王怒極反笑。他覺得宰相的提議實在太軟弱了。比較起來,還是將軍的話更符合他的心意。
于是他便不由從自己的王位上站起來道:“在我的國家,沒有什么人能不經(jīng)我的允許,便去抓捕一個城市的城主。那位主教閣下,該為此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