產(chǎn)房里傳來了喜訊,夫人疼了三天三夜終于把孩子生下來了。
夫人虛弱的看著產(chǎn)婆手里的女嬰嘴角漏出一絲微笑,可隨即卻被一個無情的事實打破了。
“夫人,這孩子…這孩子不會哭?。∵@可怎么得了,不會哭的孩子是要出大事的呀!”
不論產(chǎn)婆怎么拍女嬰,女嬰始終不吭一聲,當娘的為了她能活下來只好狠下心來掐了她一下,可是仍然聽不見一絲一毫的哭聲。
就在眾人一籌莫展的時候,下人稟報老爺回來了。
“把她抱給老爺看看,您是她娘下不了狠手,老爺是武將,興許姥嚇唬她一下就哭出來了”
聽著產(chǎn)婆的建議,夫人只好勉強同意了。
議事廳內(nèi),老爺蕭貴軍脫下厚重的鎧甲,內(nèi)襯都是血,就連肩膀上剛剛結痂的箭傷又因為劇烈的砍殺而撕裂漏出白骨。
“一回你吃過了飯,休息一回趕快回去加固東西南北四個城門,我收到線報敵軍很可能趁著夜色再來一次沖鋒,雖然我們白天僥幸贏了,守住了腳下的土地,但是告訴將士們不要放松警惕”
“是,屬下遵命!”副將葉青雨說道。
葉青雨走后,蕭貴軍本以為耳根子清靜了可以休息一會,沒想到緊接著產(chǎn)婆抱著女嬰從后堂吵吵嚷嚷的跑了出來。
“不得了了老爺,夫人剛生下大小姐,可是大小姐不會哭啊!還請老爺看看怎么回事”
蕭貴軍眼皮很重,在此之前因為敵軍來犯他已經(jīng)三天三夜沒有合眼了,耳邊聽到這等吵鬧他立馬坐了起來強打精神。
“是嗎?有這等事?抱過來我看看,是什么樣的孩子有這么大的膽子”
產(chǎn)婆將女嬰抱給蕭貴軍,他接過孩子小心翼翼的抱在懷里,起先沒有仔細看,后來見什么好聽難聽的話都說了也沒什么反應,蕭貴軍仔細看了一眼剛出生的女嬰。
并沒有什么出奇,只是有些丹鳳眼,讓人看起來多了三分狡黠。
女嬰也很好奇眼前這個不修邊幅胡子拉碴的男人,而且對蕭貴軍肩膀上的傷口尤為好奇,胡亂的碰了一下,小孩嘛,沒輕沒重的,蕭貴軍頓時疼的咧開了嘴。
‘撕’的一聲
疼痛還沒緩過來,女嬰乎的樂了出來,笑聲傳遍整個大堂。
聽著女嬰的笑聲,蕭貴軍頓時不喜將懷抱里的孩子交給產(chǎn)婆。
“好生交給她娘切勿怠慢了,沒什么別的事別來煩我”
蕭貴軍轉身要走卻被產(chǎn)婆叫住。
“老爺可否給這個孩子賜個名字?”
蕭貴軍沒回身站在原地想了想。
“就叫她錦娘吧!”
沒錯,蕭錦娘
此后,蕭錦娘慢慢長大,可是越長大性格卻越頑劣,不服管教,就連父母的話也不聽,整天女扮男裝跟一些市面上的地痞無賴打交道,慢慢的聚攏了一些勢力,別看蕭錦娘上個女流之輩,卻心狠手辣,人稱蕭哥。
在蕭錦娘十三歲的時候發(fā)生了一件事,她也是憑著自己的性子來,沒想到帶來的結果卻讓她和她的家族徹底萬劫不復。
贏嘉賭坊
潑皮二賴興致盎然,就算把把都輸他也不肯下賭桌,眼看兜里的錢要見底,他只好拿出剛收的保護費一兩萬兩銀子壓在了賭桌上。
同伴三驢勸他。
“二哥差不多就行了,一萬兩銀子不是個小數(shù)目,要是讓蕭哥知道你肯定吃不了兜著走”
二賴嘿嘿一笑。
“你是新來的你不懂,咱們的隊伍里,除了蕭哥就屬你二哥最大,輸了一萬兩銀子算什么,回頭我跟蕭哥說一聲就沒事了,看你嚇的,都要尿褲子了,你要是膽小你先走,二哥今天我要殺他個天昏地暗”
見二賴仍然執(zhí)迷不悟,三驢接著道。
“一萬兩銀子都能買個節(jié)度使當當了,你這都輸在賭桌上了,這買賣做的確實有點不值?。 ?p> 三驢口口聲聲說自己會賠錢,二賴不愿意了,將他的腦袋按在賭桌上。
“二爺我今天高興不想見紅,識相的給我滾一邊去,不然我你今天死了也白死,聽見了沒有”
三驢沒辦法只好認慫,躲在一邊靜觀其變。
有唐一代,包括多數(shù)皇帝都喜歡賭博,其中以武則天和玄宗等最甚。唐玄宗與楊貴妃等常以賭博取樂,曾留下歷史上有名的“騙子亂局”的故事;唐僖宗喜歡“欣賞”擊球賭博,甚至以官位作賭注,臣下陳敬琯因“擊球”賭勝,即被封為西川節(jié)度使,一賭而成為封疆大吏,統(tǒng)管彰、益、漢等二十六州之地。
當時正是唐僖宗廣明元年。
賭坊伙計也是個看人下菜碟兒的主,看二賴如此窮橫就知道他是個有錢的主,能拿出一萬兩銀子就不怕再拿出一萬兩,所以伙計出千讓二賴徹底把一萬兩輸在了賭坊,在無翻身之日。
二賴見自己輸了,無賴的品格爆發(fā)力出來,他揪著伙計的衣襟厲聲罵道。
“你個狗一樣的東西,知道本大爺是誰嘛?本大爺是睦州節(jié)度使蕭貴軍……愛女蕭哥的二弟,識相的把本大爺?shù)囊蝗f兩銀子還我,在拿出一萬兩銀子孝敬我這事就當做這么算了,否則的話本大爺叫人來把你這賭坊砸個稀巴爛”
那伙計也不是吃素的,你二賴橫我比你還橫。
“好小子你欺負人也算欺負到天王老子頭上了,你知道這賭坊說誰開的嗎?”
“難道說天王老子?”
伙計冷笑道:“說出來怕嚇你一跳,這賭坊是睦州副節(jié)度使葉青雨大人開的,是你們老爺?shù)膼蹖ⅲ热舫臭[起來兩位老爺?shù)拿孀右膊缓每窗?!?p> 二賴雖然說臭無賴,但是人情世故還是懂的,更何況那伙計正說著已經(jīng)陸續(xù)圍過來二三十號打手,好漢不吃眼前虧還是撤吧!
回去的路上二賴讓三驢給自己的眼睛一拳,又給了嘴角一拳,看著自己傷痕累累的樣子,二賴冷笑著說:“我倒是要看看究竟是誰的面子上不好看”
轉過頭二賴就去找蕭錦娘告狀,說說葉青雨找人打的自己,就連剛收上來的一萬兩銀子都讓他搶走了,鼻涕一把淚一把說的那叫一個可憐。
蕭錦娘頓時火冒三丈:“當真不把我父親放在眼里嗎?這還得了,現(xiàn)在國家正是用人之際,我睦州更是緊要關隘,他葉青雨是我父親部下竟敢如此囂張莫不是勾結了黃巢叛軍?不成,此事不宜聲張,待我慢慢想來”
大約過了半柱香的時間,蕭錦娘問二賴。
“前幾天兄弟們抓到的叛軍細作還在不在?”
二賴肯定的說:“在在在,還在睦州府的死牢里關著呢,您說將來有大用處用得上我們就沒搭理,現(xiàn)在已經(jīng)三天了,那地方跟地獄沒什么分別,現(xiàn)在估計已經(jīng)沒氣了吧!”
蕭錦娘認真的道:“這人我有大用處,就算了死了也要給我救活了,一會我再寫一份信你藏在那人身上,然后買通獄卒就說這個人為了活命要招供”
二賴說個聰明人一點就通:“蕭哥,你是想借刀殺人?此計甚好!”
蕭錦娘白了一眼二賴:“自己知道就行了,千萬別說出去?。∫蝗坏綍r候你我都得吃不了兜著走”
“小的明白”
好巧不巧,二賴剛走,葉青雨緊接著就來找蕭貴軍了,下人讓蕭錦娘也過去。
蕭貴軍從后堂出來見到葉青雨趕忙快走一步,深施一禮。
“原來說葉老弟來了,真是有失遠迎??!請坐”
“有座,有座!”葉青雨坐下后緊接著道:“屬下今天也是無事不登三寶殿,有件事還要跟大人賠罪,還請大人恕屬下管教不利之罪!”
蕭貴軍似乎還蒙在鼓里不知道葉青雨在說什么,也不好問只好順著他說。
“哪里,哪里,勝敗乃是兵家之常事,你是我一手培養(yǎng)起來的,看著你長大的,你就像我的親人一樣,要是你有什么過錯那也是我首當其沖”
葉青雨愣了。
他上午剛剛知道了賭坊伙計和二賴的不愉快,他就馬上準備厚禮去登門謝罪,可是兩個人聊的完全不是一回事。
這么多年葉青雨知道憑蕭貴軍的為人從來都是滴水不漏,他心里打鼓:究竟是蕭貴軍大度就這么算了,還是他另有打算呢?
葉青雨矛盾著。
就在這時門外忽然傳來一陣爭吵聲,吵什么沒聽清,只是零星聽了幾句什么你的我的。
蕭貴軍大怒:“是誰在外面吵吵鬧鬧不守規(guī)矩啊,帶他來見我!”
下人尋聲找去,看見蕭錦娘正在與一位公子爭論著什么,下人說明來意,兩個人紅著臉去蕭貴軍這里評理。
“爹,你說這個人多么不講理,我說這個毽子是我的,他卻說是他的而且還空口無憑拿不出什么證據(jù)來,一個大男人紅嘴白牙空口說白話算什么男人,分明就是小偷趕快讓人把他抓起來”
聽著蕭錦娘的解釋蕭貴軍和葉青雨紛紛哈哈大笑。
“你們笑什么,難道我說的不對嗎?”
蕭貴軍止住笑聲解釋道:“你知道他是誰嗎?他是你葉叔叔的公子葉滿,比你年長兩歲,你理應叫哥哥,卻如此沒有禮貌是何道理”
沒等蕭錦娘說話,葉青雨趕忙出來調停。
“不妨事,不妨事,兩個孩子是打小一起長起來的,小時候就這樣,你一句他一句沒個規(guī)矩沒個體統(tǒng),都怪我,他娘走的早我又疏于管教,今后我一定好好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