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這是距離劫親過去的第七天。
午時剛過,司徒芯便興沖沖的去了東竹林。
她才出門就已經察覺了身后有人盯梢跟著她,可司徒芯只想趕緊把美男子的毒先給解了,便沒太在意。
如約而至,司徒芯一走進東竹林便看見了早已經站在那兒等的美男子。
“美男子!”
興高采烈地跑過去,司徒芯笑的特別燦爛。
不知怎的,公南月見到如約而至的丫頭笑的如此燦爛,竟也是跟著心情愉悅了起來。
但面上,公南月還是風度翩翩的微笑著:“說吧,怎么解。”
兩人的掌心的紅線經過一日變長了些,顏色也深了點。
司徒芯從兜里掏出的瓷瓶里取了兩顆小藥丸,一紅一黑,把黑色的遞給了他。
“吶,黑為陰,紅為陽,一伙兒我們共同服下后,彼此往掌心里滴上一滴彼此的血,這蠱就會在三個時辰之內解啦~”
接過藥丸,公南月毫不猶豫的就吞了下去。
可直到吃下了才突然醒悟,他居然應聲吞服的如此爽快,這么不嚴謹一向不是他的作風,可偏偏他就是覺著眼前這個丫頭是可信之人……
沒有細想,公南月只是看著眼前司徒芯因為要咬破自己手中而糾結的表情。
只見司徒芯看了看右手掌心,又看了看左手食指,滿臉寫著‘咬破得多疼???哎喲,可是不滴血又不成’的糾結表情。
一下沒控制好,他忍俊不禁的笑出了聲。
“呵……”
司徒芯板起臉,怒視著他,“你笑什么???都說十指連心,咬破手指很疼的!難道你不怕疼嗎?”
她可不止怕疼,還怕苦。
努努嘴,公南月眼帶笑意,不予置否,跟著完全沒在怕的張嘴就咬破了自己的手指。
看著如此果決的美男子,司徒芯板著的臉一下耷拉下來,變成了苦瓜臉。
哎……沒辦法……閉著眼,她‘哎喲’了一下也把自己的手指給咬破了。
兩人都張開了雙手,把彼此的血滴在了那紅線上。
神奇的很,血滴落在掌心時滾動著震了震,接著也融進了手里。
又等了片刻,紅線竟一點點的變淡接著不見了。
“好啦~這蠱就解啦~”感覺到心里突然少了一塊什么,司徒芯悻悻然的說道。
公南月禮貌的回敬一笑點了點頭,面上還是絲毫沒有波瀾,可在心間,他也覺得好像是突然空了些什么似地。
算是告一段落,可兩人也都沒急著要走,于是兩人相視一笑,一起走到了池邊的石塊上面對面坐下。
公南月淺聲開了口:“你叫什么名字?”
打從司徒芯走進這東竹林的時候他就已經知道了在她身后有一幫人正跟著她,而且眼尖的公南月只是轉頭掃視了一圈就知道了這些都是林家堡聘請的護衛(wèi)。
也因為都是些小嘍啰,所以他也就沒有在意。
“我叫司徒芯。你呢?”
“我叫公南月?!?p> 司徒芯跟著一愣,“你是公南府的二公子?”詫異的眨眨眼,“公南月??”
她聽過這個名字。
原來美男子就是江湖上傳言的這赫赫有名的公南府上的廢柴二公子……
公南月溫文爾雅的點點頭,挑眉一笑。
“正是小生?!?p> 司徒芯也跟著笑笑:“你一個書生跑這種地方來,還不怕我?膽兒還真的是很大誒……”
“呵,再大——也沒你身后這群刺客們膽大啊。
你這衣服上全是毒的,是個人都沒法兒靠近,他們居然跟了你那么久——”公南月又斜了一眼還蹲在不遠處的草叢里埋伏的一群人,氣定神閑的笑了笑,把話說完:“看來,你已經被查到了,往后你的日子不好過了?!?p> 他們倆都壓低了聲線,以至于不遠處的那些人根本聽不清他們在說什么。
其實遠處的那些人早就想跳出來了,剛好這小丫頭又來了這個人跡罕至的地方,是絕佳的下手之地,可偏偏,正想跳出去才發(fā)現(xiàn)另一個男的而居然是公南月!
眾人多少都有些顧忌,這才在草叢里猶豫。
可司徒芯壓根兒就沒當回事兒,她自己知道自己什么情況,雖然她沒和公南月明說,但別說是才這么十來個人,就算來上二十個三十個,但凡敢靠近她身,恐怕都不容易。
不過這些人跟著她都好久了,也真是夠有耐心的。
“是啊,不如我……讓他們出來透透氣好了~”
司徒芯沖公南月邪氣一笑,接著站了起來,走回了剛剛的空地上。
公南月也跟著站起來,有些不解,但還是沒跟著過去,徑自雙手環(huán)胸開始看起了戲。
司徒芯沖四周喊道:“都別藏了,快出來吧!”
周圍的草叢瞬間沙沙作響,聽力奇好的公南月聽到了這些人的對話,但礙于不能暴露所以他也沒說什么,就是靜靜的聽著動靜:
刺客甲對刺客乙低聲問道:“大哥,這……今天還要動手嗎?”
刺客丙道:“這公南府該不會在插手這個事情吧?”
刺客乙回道:“少爺與公南府大公子一向交好,我看著廢人二公子肯定也不知情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