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夏。
婚后。
因為周末回請同事吃婚宴的事情,焦鴻未爽快答應而是有所搖擺猶豫,導致溝通失敗,妻子生氣。為平息怒火,焦鴻主動發(fā)微信。
“中景市區(qū)也39度高溫,你多注意身體,少在外面,多吃點清熱的食物?!?p> 妻子回復:“辛苦!多謝!”
“你問一下你們同事,這周五中午或者晚上什么時候方便?我可以請一天假回去?;蛘哌@周六或周日中午也行,我根據(jù)情況調整時間安排?!?p> “不必了,不敢耽誤您時間!”
“最終還是要請人家客的,晚請不如早請?!?p> “算了吧,你玩我不要緊,要是這二十來口人再被你玩一趟我別出來混了!”
“之前猶猶豫豫,都沒定具體時間請客,也就是沒有承諾,為什么說我玩兒你?
你定一下具體日期,具體時間,具體地點,提前定明確了,告訴我,我會分配好時間赴約。有什么需要我準備的,提前跟我說,我也準備一下,你比較熟悉中景,熟悉你的同事,有勞你費點心了?!?p> “焦鴻,你所做的事情、所說的話,以及吵架后這種態(tài)度真的讓我除了累覺得再無話可說!我想一個人好好過幾天清靜的日子,我不想起碼暫時不想心里氣的半死面上還若無其事的跟你去人前做戲!我沒你那么高的道行?!?p> “已經(jīng)兩天了,你是想讓我繼續(xù)生氣下去才表明我是正常人嗎?想讓我也用憤怒的語氣和難聽的詞語跟你說話才算是正常交流嗎?什么叫做人前做戲?我為什么要做戲給那些我不認識的人?”
“我不像你那么正常行了吧!”
“[流汗]”
焦鴻工作日請假回家,訂了周五晚上的婚宴。
焦鴻和妻子因為結婚的相關事情,吵架無數(shù)次了。二人的消費習慣、生活習慣以及溝通方式都存在著很大的差異,焦鴻只要是稍微忤逆她一點,便被扣上不負責任、不積極的帽子,然后就是刺骨之言和冷冰之語。
焦鴻因此倍感折磨,想著早點離婚,早點解脫。寧可孤單,也不想被這樣的語言所折磨。
雖然這是剛剛結婚不到兩個月。
但離婚后,是否要再婚?焦鴻心里沒譜。他想女人或許都是這樣,自己的表姐曾經(jīng)也是如此,小時候常常無故生氣,動輒諷言刺語,令人難受。自己的母親也是類似的性格,自己從小受訓,已被折磨不少,避之不及,早求解脫,寧可漂泊在外多年,也不歸家,很大原因便是憚于母親之言。
思及所接觸的女性,多數(shù)性格,不免如此,僅有少數(shù)一兩人性格較為溫和醇厚,得以讓焦鴻覺得些許溫暖。
何至如此?若是教育背景或者生活環(huán)境的原因,母親和姐姐都是村里生村里長的,但自己的妻子從初中起便在城市生活,是正經(jīng)大學本科畢業(yè),生活和消費方式也是完全城市化了,沒想到也是如此;更重要的是,自己的很多同學或同事聊天時也是對他們的家人如此態(tài)度。
或許女性的性格普遍被某樣東西所支配,就像男性普遍好色一般。
那自己可無處可走了,只能不再結婚了。焦鴻想,自己不想被這樣折磨。
他想若自己放下紅塵,出家為僧,或者找個地方自己隱居起來,深居簡出,則可能更放得開,不在乎別人的評論,至少沒有現(xiàn)在那么糾結,對于飲食起居,待人接物,自憑感覺好惡,也無須極力討好,因為沒有得失之心——平身無一物,又有什么可失去的呢。到時可能連有明或無明的煩惱也丟掉了。
所有今天的煩惱,都是因為自己太珍惜自己所擁有的,太想得到那些沒有的,擁有的怕失去,沒有的又欲火難平。這樣又怕又燥,怎么能過好現(xiàn)在?
如果今日已經(jīng)出家為僧,自己身無分文,再來看待世界,看待這個和自己皮囊一樣的自己,如何讓他做?
但佛家說,煩惱即是菩提。而我又能在煩惱中悟到些什么呢?是我當初渴望的烈火?是對方無明的怒火?還是讓天下男女焚身的欲火?
火在天地人間,故佛家說“人間煉獄”,誠不我欺。
焦鴻繼續(xù)思索了下去,既然女性都是如此性格,那自己為何不去找一個更加容貌秀麗的和性格稱意的女人呢?
這時他突然理解很多女生嫁人的價值觀:“既然男人都一個德行,那我為什么不找一個有錢的或者帥氣的呢?”
或許是人家不要你。
或許是父母催的急。
或許是時間來不及。
或許壓根就,沒這號人!
即使得到了的,那也如向這天地欲火中加了一堆柴薪,欲火更加兇猛,直到耗盡的那一天。嘩啦啦天地真干凈。
焦鴻想著這些,嘆了一口氣:即使這都懂了,自己也還要繼續(xù)在這天地之火中生存,忍受別人和自己的怒火、欲火和無明之火。
只是不知道這火會把自己燒成什么樣子。
就像自己當初從鐘愛的松海市歸到北方,打算盡一些孝心和責任,然后匆匆忙忙結婚,卻依舊遲遲不肯回家。
心已被灼傷,感到無處可去。
家??!焦鴻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