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 吵架
傅言景斬釘截鐵回答:“我相信表妹的為人,絕不會無緣無故去傷害別人。你沒錯,受了欺負(fù),就要還回去?!?p> “可是,他說我錯了。他說我傷害夏侯姒,就是不對的?!甭曇魫瀽?。
替她捋捋鬢邊的發(fā),他道:“或許,是他不夠了解你,亦或許,是他未知事情的真相。臨王殿下是個有原則的人。他答應(yīng)過夏侯將軍會照顧夏侯姑娘,自然不允許有人傷害她?!?p> “可是,可是……”一時竟不知道該說什么。
“傻丫頭,世間一切無時無刻不在變化,人心也是。你不能妄想一個人會永遠(yuǎn)如最初那般愛著你,那不現(xiàn)實(shí)。當(dāng)他為了夏侯姑娘責(zé)怪你的時候,你就應(yīng)該知道了。”
“他……他愛我。”
“他愛不愛你,我不知道,畢竟我不是他。但我知道,若是認(rèn)定了一個人,就不能她受半分委屈,她做的事自有她的緣由,永遠(yuǎn)不要責(zé)怪她。愛她,就須好好對她?!?p> 聽完這番話,許朝暮不由得細(xì)細(xì)回想兩人相處的每一個細(xì)節(jié)。
心突然咯噔一跳,自從那晚她半夜出去回來之后,厲寒塵雖依舊待她好,但明顯是藏有心事。
只不過被他所掩蓋,自己才未發(fā)覺。
驀然回首,才發(fā)現(xiàn)兩人確實(shí)是有了一絲隔閡,但卻說不上來。
回到府里,寒月何夜鴉等在門口,見人下來快步迎上去:“公子?!?p> 傅言景微微頷首,吩咐寒月:“若是臨王殿下前來,讓他來找我?!?p> “景公子?!币锅f湊上來,“我?guī)R王妃下去休息吧。”
“嗯,好好照顧她?!?p> “遵命?!?p> 夜鴉帶許朝暮下去之后,傅言景微微看寒月一眼:“還差最后一把火,若我不說,你可知道該怎么做?”
寒月思忖片刻,抱拳回答:“請公子放心,寒月知道?!?p> 他往前走去:“我知道你聰慧,做事果斷干凈,從不讓我操心。寒月,你做得很好?!?p> 寒月恭敬回答:“這是寒月該做的?!?p> 公子讓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只要公子開心,她就開心。
一眨眼,天色很快暗下來。許朝暮在屋里呆坐了一下午,直到夜鴉進(jìn)屋來掌燈,見她情緒不好,開口安慰:“臨王妃,心情不好的話,就多吃點(diǎn)好吃的,這樣心情就會好了。你想吃什么,我去讓人準(zhǔn)備?”
許朝暮搖頭致謝:“多謝,不過不必了,不怎么想吃。”
“表妹。”傅言景推門進(jìn)屋來,示意夜鴉退下。
門帶上之后,行至她身前,俯身道:“百草園里的花草正茂盛,若不然出去走一走?有些事情想開了,心情也會好一點(diǎn)?!?p> 坐了一下午,自然有些坐不住了。許朝暮點(diǎn)頭答應(yīng)下來,兩人起身去往百草園。
晚風(fēng)拂面,月色清涼,看著滿園隨著風(fēng)微微搖晃的花草,心情好了不少。
縱然再郁悶傷心,一下午的時間也就夠了。
表哥說的對,莫要妄想一個人會如最初開始那般愛你,人心是會變的。
若是厲寒塵心里真的如最初那般愛她,何至于等到現(xiàn)在也不見他半個影子。
曾經(jīng),他便是半晌看不見她,也會將府里找個遍。
不想也罷。
“表哥,你這百草園,倒是別有一番韻味?!彼灶欁宰咴谇胺?,輕輕開口,清涼嗓音隨著夜風(fēng)飄進(jìn)他耳里。
傅言景溫溫一笑:“此百草園不及百草谷萬分之一,那里無世俗紛爭,十分清靜,表妹可想去一看?”
“真的么?”她轉(zhuǎn)過身,倒退著走,輕聲一笑,“我喜歡安靜的地方,有時間的話,定要去瞧上一瞧?!?p> “表妹若想去,隨時可以去。我想,你一定會喜歡?!?p> 府外,寒月奉命守在府外,一匹快馬由遠(yuǎn)及近,停在府門口。
厲寒塵翻身下馬,開口便問:“暮兒在府里?”
寒月點(diǎn)頭:“是。寒月奉公子之命等候在此,請隨寒月來?!?p> 男人俊美的眉目鎮(zhèn)定無比,點(diǎn)頭致謝:“有勞?!?p> 夏侯姒清醒之后,受打擊太大,不停哭鬧,情緒激動無比,心疾幾次發(fā)作,厲寒塵安撫一下午才將她安撫睡著。夏侯姒躺下之后立馬前來尋她。
算計(jì)著時間,傅言景與許朝暮聊天時余光掃一眼周圍,果見走廊里寒月領(lǐng)著厲寒塵前來。
回過眼,云靴下搓著一塊小圓石,輕輕往前一踢,小圓石悄無聲息滾到認(rèn)真賞花的許朝暮腳下。
腳跟落地,被滾動的小圓石硌著,一個站腳不穩(wěn),身子朝后傾倒。
傅言景看準(zhǔn)時機(jī),眼疾手快閃到她身旁伸出一只手?jǐn)堊∷难娝煽跉庖徽R徽6⒅约?,低頭靠近她的臉,伸出手一刮她的鼻尖:“怎么還像個小孩子,走路都要摔跟頭?!?p> 兩人不過咫尺之距,說話時溫?zé)釟庀姙⒃谒嫔?,癢酥酥的。
許朝暮很是不習(xí)慣,尷尬之際欲伸手推他。
這一幕恰巧落在跟隨寒月而來的厲寒塵眼里,從遠(yuǎn)處看去,是極為親昵的動作,好似一對親密的戀人。
心中好似打翻了醋瓶子,又酸又氣,越過寒月大步朝前走去。
許朝暮剛站起身,回想方才的溫?zé)?,心中尷尬之際,一時不知說什么。
“許朝暮。”一聲清越的男音傳來,兩人齊齊看過去,只見厲寒塵站在前方五步遠(yuǎn)的地方,目光黏在她微紅的面頰上,直冒酸氣。
許朝暮站在原地,靜靜與他對視,眉目間無甚表情。
不如往常那般看見他就迎上前,這讓厲寒塵心里五味雜陳。
他受不了她對自己這副無關(guān)痛癢的冷淡模樣,上前大步拉住她的手:“你給我過來!”
傅言景站在原地,看著兩人隱藏在不遠(yuǎn)處的一株花樹后,頗有一番看熱鬧的意味。
巨大的花樹后,厲寒塵將她抵在兩人合抱不及的樹干上,緊緊握住她的手腕,語氣直冒酸氣:“你不在府里好好反省,跑來這里做什么?與傅言景如此親密,故意做給我看來氣我?”
許朝暮平靜聽他說完,目光落在他緊握住自己手腕的大手上,淡淡道:“你捏疼我了,放手?!?p> “我不放?!彪S時如此說著,手中力道還是輕了一兩分。
她借機(jī)抽出手,別開臉回答他問的問題:“我不覺得自己有錯,不必反省。你有你的事做,我有我的自由。在府里待煩了,出來逛逛也不行么?”
“出來逛逛還需要別的男人摟著你的腰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