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長大人,我……看不透此人的實力?!鄙砼缘男l(wèi)兵低聲說道,“我們恐怕敵不過她!”
“實力嗎?”衛(wèi)兵隊長微微瞇著眼睛,他的目光不曾有片刻離開過屋頂?shù)暮谂凵倥?,盡管他的心中早有答案,“實力至少為,諸相上境!”
“隊長你不過是諸相中境……”衛(wèi)兵有些錯愕,“這女人居然有諸相上境的實力?”
“是的,我不及她。”衛(wèi)兵隊長輕嘆一口氣來,他的右手高舉向天,刀尖逆著陽光,折射出令人目眩神迷的璀璨輝芒,“可這重要嗎?”
“隊長?”衛(wèi)兵似乎明白了對方的意圖,剛剛想要攬住他,而對方已橫刀而上,逆光而起!
“哪怕皇宮里那位早已爛透了心臟,但只要我們在,暮涼的領(lǐng)土便不容有逆賊作亂!”男人恰如一柄利劍直插云霄,手中佩刀舞開滔天光影,“我等,即是國師大人固國安邦的根基??!”
身形一閃,頃刻登臨蘇白面前!
少女平波止水一般的面容有幾分動搖,然而戰(zhàn)爭從來就不會有對錯之分,仁慈,才是對自己最大的褻瀆。
她僅僅是糾結(jié)了一秒便堅定了決心,身輕如燕,一個小跳躲過對方直刺胸膛的一擊,右手一招,一柄寒光凜凜的匕首出現(xiàn)在她掌心。
“我很欽佩你的操守,不過要怪就怪你我生在了對立面吧!”掌心翻滾間,絲絲縷縷的靈力纏繞匕首蔓延而上,蘇白執(zhí)匕指尖,一擊出,直取對方眉心要害,“作為一個軍人,正面殺死你便是給你最好的宿命!”
匕首尖端閃爍著凌厲無比的殺氣,衛(wèi)兵隊長撤步而退,佩刀橫擋,阻下匕首的攻勢。
他的臉上現(xiàn)出一絲欣然神色,佩刀舞動間,身形再次欺身而來!
“我原以為你只一介雞鳴狗盜之輩,既然你有此意,我必不負(fù)你!”
地面上的一眾衛(wèi)兵看傻了眼,屋頂兩人身形飄忽一觸即分,兩道身影變幻移形,令人目不暇接,有人用手肘頂了頂身旁的同伴:“你說咱們家隊長和那女人,誰勝誰負(fù)?”
他那同伴摸了摸下巴:“咱們家隊長的水平我們都見過的,若論速度,隊長要略遜幾分,若論力量,至今為止我沒有見過有人可以勝過隊長?!?p> 說話間,頭頂傳來一聲爆裂巨響,屋頂一處瓦片被一道刀光直接掀翻開去,劈頭蓋臉向地面砸來,一眾衛(wèi)兵連忙躲開,他們只得在地面上議論紛紛,掂量掂量自己的水平,也不敢貿(mào)然爬上去給隊長添亂。
“要是還有弓兵在就好了?!庇腥藝@息一聲,“至少還能幫隊長掠掠陣什么的?!?p> “所以那個女人才毫不猶豫地殺死了我們所有的弓兵啊,她又不傻,怎么可能給我們留下掠陣的機(jī)會?!庇腥寺柭柤?,將佩刀收回刀鞘。
“你說那女人什么來頭?”嘆息之人提出心中困惑,“反叛軍十年前不是被滅光了嗎?”
“你這消息也太不靈通了吧?前不久,有消息稱安息帝國曾經(jīng)的夜雨丞相復(fù)出了!”
“怎么可能?他不是幾百年前就死了嗎?”
“這誰知道呢,盡管丘北城那邊極力封鎖消息,但是這么大的消息哪藏得住啊,早就不脛而走,傳遍天南地北啦!”
“這么說,這個女人也是反叛軍的一員?”那嘆息之人又嘆了一口氣,“看著好強(qiáng)啊,反叛軍的女人都這么強(qiáng)的嗎?”
“你這話說的,不強(qiáng)她敢造反嗎?”旁人嗤笑一聲,抬起頭來,卻見屋頂兩人已從一座屋頂戰(zhàn)到另一座屋頂。
很難瞥見兩人的戰(zhàn)斗全程,畢竟屋頂站地上也看不到多少。
“砰!”又是一聲震耳欲聾的聲音驀然炸響,卻見那屋頂一處屋角被斜斜削了下來,正中人堆里的嘆息兄,嘆息兄在臨死之前嘆息一聲,感慨世事無常,隨后怒領(lǐng)便當(dāng)。
此時此刻,屋頂上的衛(wèi)兵隊長早已遍體鱗傷,他那佩刀上的豁口東一處西一處,頭盔早就不知所蹤,滿頭長發(fā)漫天飛舞。
“你這女人果然了得,哈哈哈哈!”衛(wèi)兵隊長一邊攻擊一邊朗聲大笑,“到底是坐井觀天無以見天之高遠(yuǎn),卻不知這世上還有這等厲害的女人!”
“你這是看不起女人咯?”蘇白的狀態(tài)比對方好多了,盡管一身黑袍也是破破爛爛,齊耳短發(fā)上沾滿血跡,“你就看我削不削你吧!”
“女人,告訴我你為什么想要知道舊城武器庫的位置?”衛(wèi)兵隊長的眸子炯炯有光,“你若說出個緣由來,我卻倒不是不可以告訴你具體的位置?!?p> “你說什么鬼話呢,上頭讓我找出那武器庫的位置,你問我為什么?你怎么不去問他?”蘇白游刃有余地抵擋著對手的攻擊,她甚至不打算招來自己那桿【冥啟】神槍,至少目前,壓根就用不著。
“你上頭是?”
“你管得著嗎你!”蘇白傲嬌地哼了一聲,“耍好你的三腳貓功夫吧!”
“你認(rèn)為我這是三腳貓功夫嗎?”衛(wèi)兵隊長搖了搖頭,停住了自己的攻擊,“我說,你的上頭便是那前朝安息的夜雨丞相吧?”
“明知故問!”蘇白左手雙手同時一招,六枚匕首齊齊現(xiàn)出。
“起初我完全不明白你為什么想要知道舊城武器庫的位置,那里現(xiàn)在不過是一處廢棄貧民區(qū),絕大多數(shù)衛(wèi)兵都是最近幾年才上任,根本不知道那處武器庫所在?!毙l(wèi)兵隊長神情有些黯然,他側(cè)過頭去,望了望地面上的幾堆衛(wèi)兵肉醬,“你若不問他們直接問我,說不定我倒會回答你的問題,只可惜你殺死了他們,那我就必須為他們報仇!”
“你不是已經(jīng)在報仇了嗎?雖然你的心愿,未必可以實現(xiàn)?!碧K白冷冷地盯著對方的一舉一動,“不過你放心,我不會傷害那些平民,要說為什么的話,只能怪自己沒有被殺的價值吧!他們不可能知道武器庫的位置!”
“你這是在嘴硬嗎?真是難懂的女人呢,明明不想傷害平民,卻杜撰出奇怪的理由來?!?p> “你管我!”蘇白被對方識破了想法,臉龐略微一紅,“我不想跟你廢話了,你快給我乖乖受死!”
“呵,奇怪的女人,就算到現(xiàn)在我也不知道你為什么想要知道那武器庫的位置,不過你放心,我會乖乖受死的?!毙l(wèi)兵隊長的神情有些落寞,他的刀已經(jīng)握不穩(wěn)了,可依舊是緊緊攥著,毫不松手,“你早就可以殺死我了,只不過英雄相惜不曾動手,只是一味抵擋。”
“既然知道打不過我,為什么還要打?”
“你會因為自己保護(hù)不了自己的部下,就索性不管嗎?”
“哼,那你死了以后我照樣可以殺……”
“女人,我告訴你武器庫的位置,答應(yīng)我一件事?!毙l(wèi)兵隊長揚(yáng)起手中佩刀,嘴角有落寞笑容,“否則你這輩子都不可能知道,因為這個位置,只有我知道?!?p> “你這是在威脅我么?”蘇白咬了咬牙。
“是啊,就是在威脅你,你也在明知故問,還說我呢?”他把那冰冷的刀刃橫置自己脖前,眼神無比堅毅,“我死后,放過我的部下?!?p>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我會的,所以,麻煩你快點(diǎn)說完去死吧,隊長先生!”蘇白丟下另外五枚匕首,留下一枚握在手心,鎖定對方眉心位置。
“那我就放心了?!蹦腥说难劢撬坪跤袔捉z晶瑩淚光,不過臉龐笑意不減,“從此處向西南方向二十里處小巷進(jìn)入,你就可以……”男人話音未落,卻見對方以雷電莫追之速迎面而來,于是輕輕閉上眼睛。
不曾想,身著黑袍的少女輕嘆一口氣來,她一腳把那男人踹了下去,同時對著地面下邊大喊一聲:“下面的蠢蛋們聽著,接好你們的隊長,摔死了我不負(fù)責(zé)!”
下落的時候,衛(wèi)兵隊長目瞪口呆地望著屋頂上的少女面無表情地向他擺手,只見那少女大聲說道:“就你這樣的家伙也配就這么死掉?”
“給老子好好活著吧,蠢蛋!”
說罷,身形化作一道流光,直奔西南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