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片刻。
原本一片寂靜的舞蹈室,被一句怎么會是他打破。萬事開頭難,一旦有人撕開個口子,于是原本壓抑在嗓子眼兒的話,頃刻間便魚貫而出。
無數(shù)的猜疑劈天蓋地的落下來,每個人看向謝沉的目光都變得詭異。
B組內(nèi),平日里互相并不是團結友愛的關系。因為上有前輩下有后背,被夾在中間的他們反而是最有壓力,競爭最大的。平日里互相分明是爭鋒相對之勢,而如今卻好像化干戈為玉帛,抱起團來了。
正所謂,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只有在排外的時候,B組眾人才會出乎意料的團結一心眾志成城。
“我看他又使了什么手段,哼,當初不就是這樣嗎?大家都是光明正大選拔進來的,他呢?憑空被塞進我們組的花瓶,憑什么跟我們一個組?”
名為嫉妒的怒火燃燒在每一個人的心頭,有些平時就脾氣暴躁的,更是按耐不住的氣不打一處來。
還有些稍微怯懦一些的,拉了拉他的衣角,勸阻道:“哥,你小聲點,一會兒被他聽見了?!?p> 這一句話落在本就暴躁的男生耳朵里,就更像是挑釁了。薛程顥本就是個爆竹性格,一點就炸,他有什么不服也從來不會藏著掖著,直接開口就罵。
“聽見就聽見,我還害怕他聽不見呢!喂,說你呢,廢物!”
謝沉的眼神深沉的看不出一絲一毫的波瀾,他仿若未聞似的,重新將手中的耳機塞進耳朵,一言不發(fā)的轉(zhuǎn)過身去,重新面對角落的鏡子摳舞蹈的細節(jié)。
就仿佛剛才的小插曲不存在,現(xiàn)在辱罵他的那個人也不存在。
薛程顥感覺自己好像一拳頭打在了棉花上,棉花輕飄飄軟綿綿,輕而易舉的卸掉了他所有的力道。這種感覺讓他更是氣急了,無處發(fā)泄。他快步走到謝沉身邊,掰著他的肩膀強迫他轉(zhuǎn)過身來,和自己對視。
“喂!”
薛程顥咬牙切齒,“你拽什么拽,你以為你拿了幾次考核第一就了不起了,誰知道你在背后用的什么手段伎倆?你問問我們組所有人,哪個肯服你這個第一的?”
有不少人也跟著附和。
“是啊,就憑你還第一,說沒有搞小動作,誰信???”
“你也就是這一張臉有用了,我看肯定是他不知廉恥用下作手段!”
也有不少人擔心鬧大。
“算了吧,萬一等會兒驚動了上面,咱們不好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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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程顥翻了個白眼,“慌什么,咱們這么多人,公司至于為了一個花瓶跟我們過不去?謝沉,我勸你還是不要自取其辱了,自己去找瀾哥放棄試鏡。你這樣的,就算用盡骯臟的手段出道了,也肯定是被大眾唾棄的廢物,何必呢?”
謝沉微微擰起眉頭,又左右環(huán)顧了一圈,隨后緩緩摘下了耳朵上帶著的耳機,輕描淡寫的問道——
“你說什么?”
合著自己在這里說了這么半天,這家伙倒好,悠哉悠哉聽著歌一個字兒都沒聽見?
“你他……”
薛程顥感覺自己氣血翻涌,沒好氣的開口,剛準備罵人,卻見那頭謝沉又把耳機戴上了。
“噢,不用再重復一遍了,我都聽見了。”
薛程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