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游和無歌達(dá)到約定地點時,孟希羽和金裘還未到達(dá),她心中擔(dān)憂,這一路都未語,倒是朱朱和朱砂在后面有說有笑,無歌也時不時加入話題,她在想,無歌當(dāng)真心寬,若孟希羽不同意帶著朱朱和朱砂上路,難道真要與他打起來不成?
若真是那樣,她真的就成了他口中所說的平凡庸俗的紅顏禍水,她早就想好,他若執(zhí)意不愿,就不帶了吧,總能再相見,何必執(zhí)著于分離的痛苦。
“看來我們來早了?!睙o歌看了下時辰,孟希羽一向守時.
“真想看看仙帝和妖王都長什么樣子?!敝熘煲荒樝蛲臇|張西望。
“只要不是張牙舞爪就行。”若那樣,朱砂打死也不會去的。
腦中一念閃過,碧游拉過朱朱,剛要說話,只見天邊一道白光閃落,只一瞬間,他們旁邊就多出了三個人,
朱朱和朱砂都張大的嘴巴,“是……”
碧游來不及說話,只得一把捂住朱朱的嘴巴,又對朱砂使了個眼色,朱砂反應(yīng)慢,自然不會說出口,她也是剛剛才想到,朱朱和朱砂是見過孟希羽的,差一點就讓朱朱說出了口,但轉(zhuǎn)念又一想,見過又怎樣,她是怕什么?
孟希羽輕輕帶過朱朱和朱砂,并沒有說什么,目光又尋了碧游,極淡,但已溫和不少,她今天穿了件白色的衣衫,輕風(fēng)撫著,時而飄起的衣擺,絞著金色的日光......
碧游懸著心稍稍放松下來,他竟然沒有反對?
“就知道你準(zhǔn)時......”無歌笑道,轉(zhuǎn)臉一見孔雀,又高興致極,“孔雀也跟我們一起去嗎?太好了,我可好久沒看見她了,”又對孔雀嘻嘻一笑,“定是孟希羽把你藏的太好了。”
孔雀臉一紅,緊靠著孟希羽,只是不露齒的對他笑了笑。
無歌繼續(xù)發(fā)現(xiàn),“就知道這個伯兮到哪都跟著你。”卻見伯兮死死的盯著碧游。
伯兮心中暗喜,真是天助我也,這次還怕殺不了她。
“怎么金裘還不來?”無歌等的不耐煩,這金裘怎么又遲到。
談到金裘,孟希羽臉更黑,“他已傳音于我,過兩天會趕上我們。”
無歌倒是撲嗤一聲笑了,“莫不是又被女人給絆住了......”
這金裘生性灑脫,放蕩形骸,要說有什么事能纏住,那也就是飛升里的那堆女人了,可笑就可笑在他本也不喜歡女人,卻又離不開女人。
孟希羽瞭了他一眼,只輕輕說了句,“我們上路吧。”
語罷,帶著伯兮和孔雀向前走。
無歌奇怪道,“走路?”不是御風(fēng)嗎?
孟希羽決定不理他,倒是碧游在他耳旁竊竊道,“十二魔煞可不在天上。”
這蚊吶之聲還是被孟希羽聽了去,嘴角微微揚了揚。
“嗯,也好,這樣可以好好欣賞下凡間的風(fēng)景?!?p> 朱朱和朱砂在后面拉住了碧游,“怎么會是他?你不是說他是看病的嗎?”
碧游無從解釋,她也無法解釋他為何會出現(xiàn)在她的茅舍,只能問他本人,但眼下......碧游決定盡量少跟他說話,能不理他就不理。
看碧游低著頭,他倆也就沒再問下去,卻又拉住無歌問道,“仙帝旁邊的那個女人是誰?”
碧游腹議,為什么不問他旁邊的男人,女人果然好奇心重,不過她也看了她許久,她記得無歌說過,仙帝沒有帝后,只有一妃......此女子舉止端莊,雍容絕麗,這出塵脫俗的氣質(zhì)不是普通凡間女子可比,想到孟希羽說她是平凡庸俗的紅顏禍水,倒是一點不奇怪了,與她比起來,自己確實凡氣甚重。
無歌一拍腦袋,叫道,“看我這記性,忘了讓你們認(rèn)識一下......這是孔雀,孔雀一族的公主,也是孟希羽的羚妃?!?p> 孟希羽腳下步邁一滯,后面無歌險些撞到他背上,這話聽在孟希羽耳中愈發(fā)覺得刺耳。
“干嘛停下來?”無歌不明所以道。
孟希羽瞪了他一眼,讓無歌更無辜,“看我做什么?”
他抿唇不語,卻忍不住瞄了眼碧游,后者也在奇怪的看著他,他馬上調(diào)轉(zhuǎn)目光,瞧了眼孔雀,她臉有些微紅,這樣看來,只有他一人太過不正常,輕咳一聲,掩示心中的莫名。
朱朱和朱砂對視一眼,孔雀不會是孔雀妖吧!
不過長的倒是與真正的孔雀一般無二,姿態(tài)華美,國色天香,這仙帝可還真是會享齊人之福,出門還帶著妃子,不知道他有幾個妻妾,她真是看走眼了,還以為她是真人君子呢,朱朱如是想著。
“那個孔雀是妖怪嗎?”朱砂膽子小,還是問了無歌。
“成仙了就不能算妖。”無歌照舊旁若無人的解釋,沒有壓低聲量,聽到前面人的耳朵里,孔雀臉略有些沉,卻沒有生氣反駁,還是緊緊跟著孟希羽。
碧游生氣了,任誰聽了別人說自己是妖怪能高興,她拉過朱朱朱砂,微責(zé)道,“如果你們害怕的話,回去好了,這一路上不知道要碰上多少妖怪。”
朱朱朱砂好不容易才能跟來,當(dāng)然不會就此回去,他們嘟著嘴,同時舉起雙手過頭,表示他們錯了,不會再犯。
氣的碧游反倒笑了出來。
一行人浩浩蕩蕩走了一會兒,碧游忍不住問道,“我們這是要去哪里?”
伯兮沒好氣道,“問這么多干嘛,跟著仙帝走就是。”
孟希羽想到伯兮說過他不喜歡碧游,雖不知道原因,但他看的出,伯兮是非常不喜歡她,可是碧游似乎不像第一次見到她時那般......這幾次見面,他看的出她的隱忍,就像現(xiàn)在,伯兮這般訓(xùn)斥,換了萬闕里的仙婢,早就到一旁哭去了,可她仍然不動聲色,竟看不出一絲怒意,是她裝的太好,還是跟著冥君修行這時日,轉(zhuǎn)了性子?
不知為何,他心中有些憐惜,但又一想,這條路是她自己選的,她想走下去,就必須堅持,必須付出一般人所沒有的毅力,他狠心的不去看她,任由伯兮訓(xùn)斥。
“喂,你算哪根蔥哪根蒜哪,干嗎這么兇,問問不行嗎,問問犯法嗎?”朱朱可不管三七二十一,敢訓(xùn)斥她家碧游就是不行。
“你又是誰?敢教訓(xùn)起我來?!辈饽谋蝗诉@樣罵過,孟希羽都沒有罵過他,這會兒氣不打一處來。
“姑奶奶我行不改名,做不改姓,朱朱是也,”
“你是誰姑奶奶,別以為我不打凡人?!?p> “你試試看,信不信我大叫,讓所有人都看看仙人不救苦救難,反而打起凡人來?!?p> “你……”那伯兮脾氣是大,可嘴上功夫可不行,朱朱又是伶牙俐齒,三兩句話就敗下陣來,只剩下腦袋冒煙。
“說的好,敢欺負(fù)我們家碧游,哼。”朱砂在一旁助威。
“你們是不是跟她一伙的?”伯兮指了指碧游,嚷道,“誰允許你們跟來的?”
“朱朱……”碧游怕把事情搞大,趕忙拉住朱朱,朝她搖了搖頭,朱朱也有一肚子氣,但也知收斂,她也不想被趕走。
“我——”無歌擋在了她們面前,仰首挺胸道,“我叫他們跟著的,有意見嗎?”
伯兮一見無歌出面,他雖恥高氣仰慣了,但無歌是冥太子,他總不能尊婢不分的頂撞他,于是委屈的向孟希羽求救,“仙帝……”
孟希羽確實也覺得人多上路不方便,但他也帶著孔雀和伯兮,這時候他要公平一些,他略過伯兮,對著碧游輕聲道,“我們先到前面的鎮(zhèn)子上,找個客棧住下,連等一等金裘,再商量我們要往哪個方向去?!?p> 碧游頓覺受寵若驚,他是在回答她剛才的問題嗎?她以為他會與無歌打起來呢,一時間竟不知回什么話,只能緊張的點了點頭。
伯兮被晾在那,才明白過來,仙帝根本沒有為他撐腰,頓覺很沒面子,又不能責(zé)怪仙帝,氣的臉一陣紅一陣青。
眾人走了一段路,已過了正午時分,碧游她們覺得有些餓了,朱朱朱砂是凡人,當(dāng)然要吃飯,而碧游也還沒到辟谷的階段,不過其他人似乎吃不吃兩可。
“我們要走到哪里呀,我肚子都餓死了。”朱朱揉著她咕咕直叫的肚子,悄悄問了碧游,后者卻搖了搖頭,她也很餓好不好。
孟希羽聽在耳中,在一處酒樓前停了腳步,“伯兮,你到附近看看有沒有住的地方,我們今天就在此處休歇?!?p> 伯兮應(yīng)聲而去,他才又道,“我們就這里等他吧!”
“太好了,終于可以吃飯了。”朱砂餓的腿都軟了。
無歌也是第一次來酒樓,左顧右盼的瞧了個夠,“不怎么地嘛,不如我家廚房敞亮?!?p> 嘴上嫌棄著,還是一屁股坐了下來,看著朱朱朱砂點菜,卻皺起了眉,“你們不怕他們朝菜里吐口水嗎?”
朱朱朱砂瞬間石化......“我說這位客官,我這里可是百年老字號,這方圓百里都知道我們的飯菜既干凈又好吃,哪里來的口水......”這話惹的店小二十分不高興,卷起袖子嚷嚷著。
碧游趕忙過來勸道,“他不是這個意思,不要誤會,我們進(jìn)的這里,當(dāng)然知道這店很有名氣,有什么好吃的給我們上幾樣就行。”
無歌還要嗆聲,被碧游按了回去,店小二這才笑了,“還是這位姑娘會說話,”他打量了一下碧游,又尋思了其他人,又嘻笑道,“你們是外地人吧,這鎮(zhèn)上可沒有這么漂亮的姑娘?!?p> 孟希羽抬眉,突然意識到他們這樣在凡間行走,似乎應(yīng)該收斂一下氣息,尤其是碧游和孔雀。
“看夠了沒有,看夠了就去上菜。”朱朱兇巴巴地雙手插腰,大有一副女俠的風(fēng)范。
“得了得了,我這就去?!毙《B忙去張羅。
孔雀第一次到凡間,凡事也都很好奇,搖了搖孟希羽手臂,問道,“希羽哥哥,無歌太子說的是真的嗎?真的會住飯菜里吐囗水?”那樣豈不是很惡心。
孟希羽微微一笑,“當(dāng)然不是,無歌在開玩笑?!?p> “我怎么就開玩笑了,這些都是長生里的廚師說的,他們生前可都是酒樓的大廚。”無歌見孟希羽不信,有些不高興了。
“他們也在跟你開玩笑?!?p> 嗤~碧游笑了出來,無歌臉一弊,“反正我不吃。”
不肖片刻,小二就上了一桌子的菜,無歌當(dāng)真不動筷,碧游他們也吃的像嚼蠟一樣,出乎意料,孟希羽卻細(xì)細(xì)品嘗起來。吃的很認(rèn)真,見孔雀猶豫著,還夾了一筷子菜到她碗里,笑了笑沒說話,孔雀這才高興的吃了幾口。
一頓飯吃下來,伯兮也正好趕回,看到他們在館子里吃飯,有些嫌惡的擰著眉心,趕忙將孟希羽拉了出來,“這附近的客棧沒有這么多房間,我只好找了一個雅致些的庭院,租下幾天?!?p> “庭院?”朱朱朱砂暗自興奮起來,他們還沒有住過庭院,想想感覺就很美好。
伯兮似笑不笑道,“對,就是庭院......”那尾音還帶著幾分狡猾的味道。
孟希羽點點頭,由伯兮帶路,拐了幾個路口,就到了一扇黑色鐵漆的門前,上方牌匾金漆著“赤院”,
朱砂不識字,也不好丟人,指著牌匾偷偷問碧游,“那上面寫的什么字?”
伯兮回過頭,譏笑道,“不識字還敢出門?”然后推開門,恭請他們進(jìn)入,“仙帝,無歌太子,就是這里。”
朱砂覺得丟人,低著腦袋往前走,朱朱想發(fā)彪,看看碧游也就算了,她不想碧游為難,碧游靈動一念,大聲道,“郝完——”
此語一出,所有的都回頭,“哈哈哈......”無歌最先笑了起來,孔雀也掩唇低笑,這女子有意思哩!
孟希羽瞪了伯兮一眼,也覺他有些欺人。
朱朱給碧游豎了個大拇指,拉起朱砂道,“哥,我們進(jìn)去?!?p> 剛跨過門檻就驚呼道,“哇,好漂亮?!?p> “這可比我們的茅舍強太多了。”
“走,進(jìn)去進(jìn)去?!?p> 碧游跟在無歌后面,心里有些生氣,這個伯兮怎么高傲都沒關(guān)系,但不應(yīng)該抓著別人的短處取笑,再抬眼看進(jìn)庭院,又有些感嘆,也知在凡間這樣的庭院都是富貴人家住的,租下一天也應(yīng)該不少銀子,她自小也不是千金小姐,精打細(xì)算過日子,這一步入修行的行列,怎地就奢侈起來了,想到長生的古香古色,萬闕的金碧輝煌,飛升還不知奢侈到何種樣子,但看金裘有二十個妃子就知道。
她不禁懷疑,這是在修道還是在修金?還有,她乍然想到,這一趟出行,是誰出的花銷,孟希羽?還是無歌?太有錢了吧!
其實這庭院不算大,有幾間裝潢雅致的房間,全部漆著紅色,一條不算長的走廊,還有一個大花園而已,但相較她們的茅舍,的確是粗布與綾羅之別。
“仙帝,這雅院有三間上房,您,無歌太子,還有羚妃一人一間,我負(fù)責(zé)在外面守著,有事叫我就行?!辈庵钢群笕g紅木青瓦的屋舍說道,未了還嘿嘿笑了兩聲。
“喂,這里只有三間房,那我們住那里?”
伯兮昂起下巴,手指了指走廊盡頭三間矮小的茅屋道,“那里......”
朱朱尋著他的手指張望了半天才看到,“什么?讓我們住茅屋?”
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叫囂道,“憑什么他們住上房,讓我們住茅屋,你是成心的吧?”
朱朱這話算是說對了,伯兮就是成心的,他就是看他們一個兩個三個的不順眼,但這話他也不能說出來,只能哼笑道,“我只找到這么一個庭院可以租下,而這庭院只有三間房,你說怎么辦?”又嗤之以鼻道,“再說你們幾個凡人配住上房嗎?住茅屋就不錯了?!?p> 朱朱一聽更氣,卷著袖子三兩步走到他面前,“凡人怎么了,你們仙就高人一等嗎?難怪人間疾若,都是你們給敗的?!?p> “你……”伯兮忙瞄了眼孟希羽,大叫不妙,他知道仙帝最不喜歡別人受苦他享樂,本以為這里只有三間上房,她們會知趣的住到茅屋去,誰知這小妮子嘴還真靈,一句話說中了命害。
“那,那你說怎樣,這里只有三間上房?!?p> “我來重新安排?!敝熘煊嬎阒祟^,先指了指孟希羽和孔雀道,“他和她不是夫妻,干嗎分開睡,睡一個房間不就好了?!?p> 又調(diào)頭拉過朱砂,“我哥和無歌睡,我和碧游睡,你,愛睡不睡,這樣不就好了?!?p> “我是沒問題。”無歌幸災(zāi)樂禍道,本來也生氣來著,可朱朱這一連炮轟,他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這下好了,讓孟希羽為難去。
孔雀馬上羞紅了臉,咬著唇看著孟希羽。后者則抿唇不語,氣息有些粗重。
“你,你你,你瞎安排什么?”伯兮氣的直跳腳。
“我去睡茅屋......”孟希羽用力甩開衣擺,大步走了出去,誰知碧游跨步向前,擋住了他的去路,兩人都相視不語。
孟希羽知道伯兮太過分,暗自還是責(zé)怪自己多些,平日里對他的教誨太少,以至他如此自恃甚高。
他以為碧游擋住去路是要責(zé)問于他,但從她眼中他看到的盡是失望,那失望讓他心寒,也讓他心痛,難道她以為這他的意思嗎?
“朱朱,朱砂,我們?nèi)ニ┪?。?p> 朱朱雖然老大不愿意,但也不能真讓孟希羽去睡茅屋,對著伯兮哼了聲,才悻悻離開,朱砂舍不得的看了眼那漂亮的房子,耷拉著腦袋跟在后面。
無歌也直爽,見碧游走人,他也不想留下,“你們自己睡上房吧,我也去睡茅屋。”
伯兮徹底傻眼了,本想整整那幾個凡夫俗子,這下子倒弄巧成拙了。
“仙帝,我……”
孟希羽深吸口氣,抬了手,不讓他繼續(xù)說下去,轉(zhuǎn)身靜默的走去上房,孔雀自然跟在他后面,留下伯兮一個人,猛捶腦袋。
“無歌,你還是去睡上房吧,這里我怕你睡不慣。”
“有什么不慣,我哪里都能適應(yīng)。”無歌嘴上這么說,可還是皺著眉頭四下張望。
朱朱站在門外,看著這茅屋還不及她家的茅舍,至少沒有家的味道,“碧游,你確定要跟著他們上路嗎?我看那個伯兮可惡透了,那個仙帝也不管管,分明就是在針對你?!?p> 無歌也皺眉道,“我也奇怪,孟希羽干嗎總針對你?!?p> 朱朱眨眨眼睛,“什么叫總針對她?”
“前幾次見面孟希羽一直看她不順眼?!?p> 朱砂也來了氣,“碧游,你怎么不早告訴我們,如果是這樣我們不會讓你來的?!?p> “奇怪,上次在茅舍明明……”碧游對朱砂擠了擠眼,朱砂再笨也知道閉嘴。
“天將降大任于廝人,沒關(guān)系,就當(dāng)是,磨練吧。”碧游嘴上這么說,心里卻酸楚難忍。
“我看他們這些修道之人就看不上我們這些凡人,才會這么囂張。”
朱朱附和點頭。
“不包括我。”無歌雖然與孟希羽交好,但也覺得孟希羽理虧,現(xiàn)在他是站在他們這邊的。
“當(dāng)然不包括你,無歌最好了。”朱朱嘻嘻道。
碧游看看這茅屋,其實這樣也不錯,不會忘記初心,那高庭大院也不是她想要追求的,方才孟希羽說要住茅屋,她不知怎地就攔了他去路,她潛意識里也覺得他們是云泥之別,正如他們的名字一樣,羽意在天,游則潛底......
他高貴的身份,優(yōu)雅的氣度跟茅屋格格不入,他怎能住在這里,她不期盼他能像無歌那樣對她,但至少不要讓她難看,現(xiàn)在她心中是絕望大于失望吧。
簡單的收拾了一下,她們決定要到市集上去轉(zhuǎn)轉(zhuǎn),買些吃食晚上好打發(fā)肚子。
無歌本來要同行,可又想傳音給父親數(shù)落一下孟希羽的罪狀,還是不去了,碧游看來他是想父親了。
走到庭院的走廊,孟希羽正站在廊下,看她過來,向前迎了幾步,似有意想與她說話,到現(xiàn)在,碧游已不想猜測他為何這樣對她,所以也就無話與他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