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完結(jié)本書重新編寫
咚咚!咚咚!感覺靈魂下一秒就要出竅。
男人的影子落在安貝琳的臉上,他神情漠然,像一只準(zhǔn)備覓食的禿鷹,在低空盤旋著,伺機(jī)而動,只要一個俯沖,獵物就可手到擒來。
“拿來!”男人突然伸出手,勾了勾手指,希望女孩主動把盒子交到他的手上。
安貝琳的身子為之一振,但不知為什么,她心里總覺得這個男人沒有要傷害他們的意思。
如果想置人于死地,他大可如虎狼撲向我便是,但他放開了叔叔,也沒有將我換作人質(zhì),安貝琳揣測,男人的殘暴僅僅是為拿回盒子而已。
但安貝琳依舊不敢松懈,她咬緊牙關(guān),不放過男人渾身上下任何一個細(xì)微的動作,她要以最快的速度做出反應(yīng)。
現(xiàn)在她成了這個男人的眼中釘、肉中刺,為了目的不擇手段,也不是沒有可能,她的小命掌握在男人的轉(zhuǎn)念之間。
好在身上的疼痛正在漸漸消散,剛才的撞擊沒有傷到筋骨,安貝琳捏了捏自己的小腿,終于有了知覺。
她要等一個時機(jī),把男人帶離這個房子,只有這樣她才找機(jī)會能甩開他,獲得更充分的時間打開盒子取出照片。
見安貝琳目光呆滯,男人越來越?jīng)]有耐心,僵持在空中的手慢慢垂了下來,他直勾勾地盯著女孩懷中的盒子,下了最后通牒:“再不給我,就不客氣了?!?p> 安貝琳下意識地把盒子抱得更緊了。
她覺得,男人口中的每一個字聽上去像是從牙縫里生生擠出來似的。唇齒未動,眉間的褶皺卻加深了幾道。
說什么也不能交出去!安貝琳屏氣凝神,朝男人用力地?fù)u了搖頭——
男人瞇縫的眼里頃刻透出一絲兇狠,攜帶著來自地獄的氣息,他微微抬起下顎,一副小人得志的樣子,安貝琳最受不了有人用鼻孔對著自己。
真沒禮貌!安貝琳猛地從地上站起,給男人的下巴上來就是一拳,一聲悶響,把男人鬧得直跺腳。
她不管三七二十一,腿上也沒閑著,狠狠踹了一腳男人的膝蓋,男人吃痛地彎下腰,看起來像是給安貝琳鞠了一躬。
安貝琳看不到男人的臉,無法預(yù)料他下一步會做出什么舉動來,但她知道原地不動只有死路一條。
不好!
男人的爆發(fā)力超出了安貝琳的想象,一眨眼的功夫,安貝琳本能地將身體向后仰去,可男人食指的指甲卻輕而易舉地劃過她的脖頸!
皮膚感到隱隱的酥麻,要是再深一些恐怕……
安貝琳不再對男人的仁慈抱有任何幻想,她還沒從左手的聲東擊西那里緩過勁來,男人的右手已經(jīng)觸到了盒子的邊沿!
休想!
盒子的前端被狠狠地向下一按,安貝琳幾近脫手,隨后又像失了重一般,讓人不寒而栗的感覺消失了,預(yù)示著死亡的氣息竟被瞬間抽離開去。
安貝琳定神一看,男人已經(jīng)被向后拖出好幾米遠(yuǎn),就在電光火石間,錢斯庭出手了!
不知錢叔叔何時從地上站起來,也不知他還能堅(jiān)持多久,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牢牢纏住男人的雙腿,將男人禁錮在了一個安全距離。
男人自然不甘示弱,他快速用雙臂支撐起上身企圖扭轉(zhuǎn)整個身體。
說時遲那時快,安貝琳顧不上戰(zhàn)況焦灼,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沖向玄關(guān)。
哦不,還要換鞋!拜托,叔叔撐??!該死,門打不開!
“向右,擰那圈金屬條!快!”錢斯庭的聲音已經(jīng)竭盡全力。
安貝琳沒有時間回頭關(guān)心錢叔叔的安危,她現(xiàn)在唯一要保全的就是不讓盒子落入壞人的手里。
打開了!安貝琳閃出門外,關(guān)門關(guān)門!多一道障礙就多份安全!等下,什么聲音?
噠噠噠噠,樓下怎么會有腳步聲!難道壞人還有同伙?真要命——
安貝琳不知樓下來人是好是壞,只聽見對方移動速度相當(dāng)之快,她慌不擇路,為今之計(jì)只能劍走偏鋒。
錢斯庭父母住在上下六層的老式居民樓里,一層4戶,左邊走廊右邊樓梯,樓梯直上直下有15級臺階,沒有電梯更沒有可以藏身的安全通道,眼到之處一目了然。
安貝琳沒有時間做過多停留,一腳深淵一腳懸崖,她怎么樣也得再掙扎一下,索性邁開步子就往樓上跑,所謂車到山前必有路。
樓下追趕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安貝琳大氣都不敢喘,三步并作兩步,生怕和殺手狹路相逢,要是在樓梯上被逮個正著,要往哪里躲去。
六樓近在咫尺,希望天臺的門不要斷我去路,安貝琳默默祈禱。她仔細(xì)辨別著下方動靜,估摸著差了兩層樓的距離。
呼呼呼到了到了,可累死我了,安貝琳的背上微微出汗,以后得多運(yùn)動運(yùn)動。
不是吧!沒路了!
安貝琳繞過轉(zhuǎn)角的扶手,立刻傻眼,這里根本沒有通向天臺的樓梯,她失算了,樓梯的盡頭被一道欄桿攔腰截?cái)?,現(xiàn)實(shí)和想象總有一些出入,天臺大戲難成真。
后方的腳步?jīng)]有要停下來的意思,得找個地方藏起來。
這家人可真行,把雜物都堆在樓道里,紙箱、藤椅還有老式的陪嫁箱子,在欄桿處憑空搭出一個儲物室,好家伙,占了好幾平米。
沒時間多想,安貝琳快速打開眼前這個木質(zhì)的大箱子,沒想沾了一手的灰,里面黑漆漆想必也是厚厚一層,但至少是個空箱。
她不自覺地憋足一口氣,輕手輕腳鉆了進(jìn)去,箱子里揚(yáng)起一陣夾雜著大粉塵顆粒的風(fēng)暴,還有一股不太好聞的霉味。
忍住!安貝琳極力地用舌頭頂住自己的上顎,來緩解打噴嚏的沖動,就算是生理反應(yīng),這時候也必須壓制下去。
鼻腔里愈發(fā)難受,安貝琳一手托住蓋子,一手抱著盒子,留了一條小縫觀察外面的情況。
上來了,噠噠噠噠,仍舊是輕快的腳步聲,爬了這么多層樓,節(jié)奏還是沒變,聽起來是個有活力的人,估計(jì)體育不錯,力量不小。
安貝琳輕輕放下蓋子,很好,沒有發(fā)出一點(diǎn)兒聲音,整個人蜷縮著,極不舒適,已經(jīng)沒有空間讓她調(diào)整姿勢,她只希望危險(xiǎn)可以快點(diǎn)了離開,她好快兒出來。
叮鈴當(dāng)啷,短暫的金屬碰撞聲傳入箱子,安貝琳的心再次提了起來,腳步越來越近了,近就在跟前,來人停下了,一時間沒有一點(diǎn)兒聲音。
安貝琳的雙手在發(fā)抖,這次她真的害怕了,她想象著有人正站在箱子前,單手開蓋,然后與她對視。
不!別再想下去,求求不要讓我看到光,只要有光就注定任人宰割。
一片死寂,萬念俱灰。
又是一陣金屬碰撞聲,安貝琳覺得這個聲音好熟悉,好像在哪里聽過。
咯吱——砰!
門關(guān)了?
她恍然大悟,剛才是這樓里的住戶回家開門地聲音!
哦天吶,虛驚一場,安貝琳抬手艱難地擦了擦額頭沁出的汗,一不小心,盒子撞到箱子的內(nèi)壁上,發(fā)出“咚”的一聲悶響。
(本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