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霧中的游戲,是充滿未知的。
“據(jù)報道……”,一如往常,陳北家的客廳里又傳來了早間新聞的聲音。
現(xiàn)在是七點整,從失蹤案發(fā)生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整整過去了42小時38分鐘。
陳北今天又早早地起了床,他最近老是心神不寧,總感覺有什么事情要發(fā)生。
陳北拉開窗簾,想看看外面的風(fēng)景,卻發(fā)現(xiàn)外面是白茫茫的一片。
清晨的南安鎮(zhèn)被白色的霧氣籠罩著,遠處的建筑在白霧中若隱若現(xiàn),宛如仙境一般。
陳北看的入了神,但時間不允許他一直呆在這,于是隨便解決了一下早飯就離開家去警局了。
……
“早啊,陳哥。”顏武遠遠便看見個人影,一直跟在后面,直到走近才發(fā)現(xiàn)是陳北,便走上前打了個招呼。
“早啊,猴子?!?p> “唉,你怎么還記得這個梗呢?就不能把給它忘了嗎?”
“不行?!?p> “好吧,隨便你怎么說,但你可得答應(yīng)我,這個外號咱在私底下說說就行了,可別當(dāng)著咱同事的面說啊?!鳖佄淠藐惐币矝]辦法了,只希望最大可能的阻止這個外號的擴散。
“好?!?p> “這就對了嘛,陳哥?!鳖佄涞男那橐幌潞昧瞬簧?。
“走快點,我們快遲到了?!标惐敝噶酥割佄涫稚夏侵魂惻f的手表。
“完了,還有兩分鐘?!?p> 陳北和顏武開始在大霧中狂奔,雖然他們知道這很危險,但他們也沒有辦法,好在今天是周末,路上的行人和車輛比平常都少了許多。
……
葉湘早早便來到了警局,剛在門口的飲水機旁接了杯熱水,就看到顏武和陳北發(fā)了瘋似的沖了進來。
“滴滴,打卡成功?!?p> “滴滴,打卡成功?!?p> “時間剛剛好?!鳖佄溟L舒了一口氣,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而陳北則緊緊的靠在墻上,雙手叉著腰,仰著頭一直看著天花板。兩個人都呼呼地喘著粗氣,大汗淋漓的,十分狼狽不堪。
“你們沒事吧?”葉湘還是第一次看到他們這副模樣。
“沒事兒,今天鬧鐘壞了,嘿嘿。”顏武一邊喘著氣一邊解釋著。
“你們鬧鐘都是扎堆壞的嗎?”葉湘好像忽然間明白了什么。
……
一上午轉(zhuǎn)眼就快過去了,外面的霧也在慢慢的消散。
此時陳北他們正愁眉苦臉的坐在警局辦公室,他們想盡了所有的辦法,但還是找不到什么頭緒。
顏武今天上午又單獨去找了一次王妍,可這次的情形還是和上次一樣,顏武只是問了幾個問題就回來了,案子還是沒有什么進展。
時間,依然在不斷的流逝……
陳北他們都知道現(xiàn)在王妍是唯一的突破點,雖然她的表現(xiàn)有些反常,好像一點都不擔(dān)心她的男朋友,也不是十分配合警方調(diào)查,但這最多只能說明王妍個人身上的問題,并沒有直接的證據(jù)證明她和這起失蹤案有什么關(guān)聯(lián)。
“要不我再去找一次王妍吧?”葉湘也實在沒有別的辦法了。
“還是不要吧。”顏武擔(dān)憂的說道。
“你還是不要去了,去了只會添麻煩?!标惐敝溃词谷~湘再去找王妍一次,那也是于事無補。
“你是看不起我嗎?葉湘似乎有些不悅。
“你上次都差點和她打起來了。”陳北放下手中的報紙。
“那只是個誤會……”,葉湘似乎還想繼續(xù)爭辯。
“好啦,不要吵啦!咱們在這爭這案子也不會破?。∪~湘,你還是不要去了吧,沒有用的。”顏武沖著葉湘擺了擺手,示意葉湘坐下來冷靜一會兒。
葉湘也沒再多說什么,便坐了下來。她用手撐著自己的額頭,閉上了眼睛,眉頭緊鎖著,像是十分煩躁。她是第一次碰到這樣毫無頭緒的案子,看起來也有點力不從心了。
警局辦公室又安靜了下來,其他警員都各自忙自己的案子去了,此時偌大的辦公室只剩下了陳北他們?nèi)齻€人。
“猴子,咱出去走走?!标惐贝幌氯チ?,他決定干點什么。
“嗯?!鳖佄湟蚕肴ネ饷孀咦撸叭~湘,咱們一起去吧!”
“不了,我身體有點不舒服,你們先去吧。”葉湘拒絕了顏武的邀請,現(xiàn)在她只想一個人靜一靜。
陳北和顏武就這樣漫無目的地在街道上走著,有時看看過往的行人,有時又看看路上的車輛,走著走著,他們又來到了昨天的那個道觀。
道觀里的霧還沒有散去,似乎是被這道觀里的靈氣匯聚到了一起。
陳北站在道觀門口停了一會兒,一直愣愣的盯著道觀里面,顏武似乎看到陳北的眼睛里泛著光,他也沒去打擾他,就跟在一旁站著。
陳北忽然挪動了腳步,朝道觀里面走去,顏武也跟了進去。
“敬香祈福還是求簽問卦?!币晃坏朗看虬绲娜?,揮動了一下手中的拂塵,似乎早就在這里等著了。
“道長爺爺,我是小武呀。”顏武走上前去攙扶著這位老道長。
“哦,是小武啊,你可好長時間沒來我這了,都長這么大了,爺爺快認(rèn)不出了,哈哈?!钡篱L看到顏武似乎非常高興。
“陳北,這就是我跟你說的那位老道長?!鳖佄湔f著扯了扯陳北的衣袖。
“道長好?!标惐倍Y貌的伸手示意了一下,但老道長卻并沒有給出什么回應(yīng),選擇了無視。
“爺爺,這是我的好朋友陳北?!鳖佄湟粋€勁的沖著那老道長笑著。
“好好好,小武的朋友就是爺爺?shù)呐笥?。”老道長用他那像枯樹皮一樣的手不斷地?fù)崦佄涞氖?,笑得像個孩子。
忽然間,老道長與陳北的目光交匯到了一起。那一刻,老道長露出了與之前完全不同的笑容。陳北冷不丁的打了個哆嗦,貼身的那件白襯衫在冷汗的浸潤下,與陳北的肌膚黏得更緊了。
陳北從一見到這個老道長開始,心里就一直感到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與陳北想象中那仙風(fēng)道骨的道士不同,眼前的這個老道士佝僂著背,胡子拉碴的,臉上布滿了疤痕,光看著就讓人心驚膽戰(zhàn)。但最詭異的地方還是他的那雙眼睛,若與這雙眼睛長時間對視,你會感到他的眼神中充滿了兇狠與毒辣。陳北知道不應(yīng)該以貌取人,但他也不知道為什么,每次看到那個老道士的眼睛就會感到恐懼。
一番寒暄過后,老道士邀著顏武和陳北,進了一個小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