廳堂里。
李緣看了一下那契約書上的簽名,然后又拿出了自己的幾個印章,蓋在了兩份契約書上。
一份交給了珍姥姥這邊,另一份自己貼身收著。
之后笑瞇瞇地看著珍姥姥和方槿鯉:“那秘方……”
“秘方在這里?!?p> 方槿鯉連忙將墨胤容寫的秘方給遞了上去。
李緣是個很謹慎的人,對著秘方細細看了一下,雖然也有些猶豫,不知道要不要先拿回去調(diào)做辣醬汁試試看。
但最后,他還是選擇了相信,從衣兜里拿出了兩張一百兩的銀票,放在了桌子上給方槿鯉。
這是方槿鯉第一次見銀票,原本以為李緣會給現(xiàn)銀,卻沒想到給了大面額的票子,頓時好奇不已地拿起來看了又看。
李緣以為她怕銀票是假的,就笑道:“小娃娃,這個假不了的,明日就可以上饒州錢莊去取,如果錢莊不給錢的話,就來找阿叔。”
聽到這話的方槿鯉臉微微一熱,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不敢直說自己土包子,沒見過銀票才會這樣。
“對了,這里還有一份關(guān)于小辣椒的買賣契約書,方大姐你看看?!?p> 李緣又拿出了一份契約書,和珍姥姥談起了小辣椒供應(yīng)的買賣合作問題。
而方槿鯉已經(jīng)先興奮得不行,拿著兩張百兩銀票,拉著墨胤容出外頭分贓去了。
“阿容哥哥,這個給你噠!”
墨胤容低頭看了一眼被方槿鯉強行塞到他手里的銀票,頓時有些哭笑不得,說:“阿鯉妹妹,我也沒做什么。這個秘方本來就是你一個人搗鼓出來的,跟我沒關(guān)系呢?!?p> “不不不!有關(guān)系的!”
方槿鯉認真地跟他分析道:“雖然這個秘方是我想出來的,但如果不是你幫忙寫出秘方,打消我阿娘的懷疑,這個秘方肯定賣不出去!我阿娘還會狠狠地打我屁股一頓,說我瞎搞亂弄,萬一吃壞人怎么辦?
但阿容哥哥你出馬就不一樣了。成功幫我拿下了阿娘,才有了現(xiàn)在這兩百兩的銀票子!所以,我覺得阿娘說的對,這銀票也該分你得一半,咱倆一人一半!”
“那……好吧?!?p> 墨胤容聽著她那‘有理有據(jù)’的分析,以及那堅定無比要分她一半的態(tài)度,頓時也無奈了,最后只好收下來,默默地想,就當先幫小阿鯉存著了,往日她有需要的時候,他再出來還給她。
方槿鯉見他收下了,也開心得不行,忙開始小嘴巴巴地暢想,這一百兩要怎么花出去好,小饒鎮(zhèn)上的房子,一百兩能不能買到呢?要是買不到,是不是可以再找珍姥姥借一點之類。
墨胤容靜靜地坐在一旁聽她絮絮叨叨,那眉飛色舞的小模樣,真是可愛到他的心坎里去了。
只是很快,他想到一個問題,忙站起來身,朝書桌的方向走去。
“之后咱們再院子里種……”
方槿鯉正說得起勁呢,就見墨胤容起身跑開了,有些納悶,扭頭問他,“阿容哥哥,你做什么呀?”
墨胤容一邊拿起筆,在紙上寫著東西,一邊回答方槿鯉:“剛剛為了讓你阿娘相信秘方是我們兩個人一起想出來的,就加了幾種少見的植物,所以給李掌柜的配方,算是假的?,F(xiàn)在得趕緊把真的寫出來,在李掌柜離開之前,交給他,不然就要壞事了?!?p> “啊……”
方槿鯉沒想到還有這一層,忙站起身過去給他磨墨,“那阿容哥哥,需要我再背一遍給你聽嗎?”
“不用,我都記得的?!?p> 墨胤容自小聰穎,天生過目不忘,更何況剛才寫過一邊的配方,方槿鯉這個創(chuàng)作秘方的人尚且磕磕巴巴才能說完全出來,但他卻已經(jīng)深刻地記載了腦海里,倒背如流。
所以不到一盞茶的功夫,秘方已經(jīng)重新寫好了。
方槿鯉見他寫完,趕緊趴在桌子上,對著那紙張吹風,就是為了字跡能干得快一點,方便等下折疊起來。
而外間,李緣已經(jīng)笑呵呵地從主屋那邊走出來了,和珍姥姥說:“那我半個月后,再讓人過來取新鮮的小辣椒?!?p> 珍姥姥爽快地應(yīng)著:“行嘞!”
方槿鯉見狀,忙對墨胤容說:“阿容哥哥,你快接著吹干筆墨,我去攔著些李掌柜!”
“嗯?!?p> 墨胤容點了點頭,學(xué)著她的模樣,吹起了紙張。
方槿鯉跑出了次屋,剛想喊住要走出院門的李緣,誰料門口處卻先殺出了一聲惡毒至極地謾罵——
“喬菀,你給老娘出來!好你個熊心豹子膽,偷漢子竟然偷上門來了!當我們老方家都是死人嗎?!”
方槿鯉定睛一看。
從馬車后面就走出來了她那極品奶奶,正一手拿著菜刀,一臉氣急敗壞地沖了進來。
方婆子這么一吆喝,左鄰右舍全都聽到了聲音。
包括后面還有些跟著方婆子老閨蜜過來看戲的。
不一會兒,方槿鯉家的小院子,一下子就又圍滿了村民。
這會兒正值傍晚,村口家家戶戶都是炊煙裊裊的,唯獨這個小院子,因為方婆子兇神惡煞的出現(xiàn),而顯得格外熱鬧……
聽到方婆子的話,不僅是方槿鯉,珍姥姥還有屋里頭繡花的喬菀,全都愣了一下。
方槿鯉從來都見不得自家阿娘被極品奶奶污蔑,立馬就沖了出去,擋在了方婆子的跟前,“阿奶,你胡說八道什么,我阿娘什么時候偷漢子了?!”
“什么時候?你這個小野種就是最好的證明!”
方婆子見方槿鯉擋在她面前,立馬就將矛頭指向她,破口大罵道:“我早就覺得那喬菀不對勁,要不是偷了漢子,怎么可能會慫恿我兒子出去跟商隊?然后現(xiàn)在弄得下落不明,原來就是喬菀這小賤人算計好的!支走我兒子,找人謀害他,她才能光明正大地偷漢子!”
方槿鯉見她一張嘴巴,噼里啪啦,沒有證據(jù),就這么直接血口噴人,氣得臉色都白了,攥緊了雙拳,極為惱火地怒視著方婆子,“阿奶,沒有證據(jù),你就是污蔑!污蔑我阿娘的清白,我是可以上衙門告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