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原杞晏你別捏小蒔的臉啊
出了便利店剛要下臺階,看見便利店門口停了輛黑色汽車,車外站著一個女人和女孩,本來也沒什么好看的,卻聽到那女孩問女人,“媽媽,你是不是要跟叔叔在一起,不愛爸爸了?”
女孩有六七歲的樣子,已經(jīng)是懂點事的年紀,稚嫩直白的話說出來,讓身邊的男女臉色瞬間難看起來。
女人皺眉嚴肅地將女孩放下地,“妮妮,你是不是不聽媽媽的話,是不是要讓媽媽生氣?”
女孩的眼睛漸漸濕潤,扁著小嘴有些委屈,慢慢搖頭。
女人繼續(xù)道,“不要在爸爸面前提叔叔,媽媽跟你說過了,爸爸和叔叔關系不好,如果讓爸爸知道媽媽帶你來見叔叔,爸爸會很生氣的,妮妮,你想讓爸爸生氣么?”
女孩弱弱地搖頭,不敢說話。
女人這才露出笑意,“乖妮妮,爸爸總是忙工作沒有時間陪你,而叔叔也對你很好啊,你也不想讓叔叔傷心是么?”
女孩沒有點頭,沒有搖頭,怯生生地看著她。
女人沒有注意,繼續(xù)道,“好啦,爸爸問起來就說去看姥姥了,知道么?”
說完,拉著女兒就往便利店進,而車里的男人則落下車窗,遠遠地望著他們。
那眼神,除了煩躁,似乎并沒有多少愛意。
于蒔皺了皺眉,下臺階轉(zhuǎn)進小區(qū)。
如今的世道真奇妙,女人出軌竟然還帶著孩子,真是很有意思。
于蒔回到家便接到白炎彬的信息,叮囑她收拾幾件換洗衣物,明天到那邊先去酒店放行李。
于蒔簡單收拾些衣物放進行李箱,再將靠枕裝進去,繼而再找出濕巾、酒精棉,創(chuàng)口貼等小物件裝進盒子里,最后檢查一遍,放到房間角落。
到洗手間洗漱過后,和喻媽媽打了聲招呼便回到房間,日常護膚瑜伽后,躺到床上。
和羅倩可聊了幾句,便催促她早點休息不要熬夜,今天見面時能看出她眼底重重的黑眼圈,今晚再次遇到的祁雨星也有找她聊天,她對他倒不是說討厭或者什么,就是完全沒有感覺。
祁雨星的意思從一開始就表現(xiàn)的很明白,就像當初的夏舒陽。
追求人時直接明了,不玩虛的,但于蒔已經(jīng)怕了,對男女感情這種事情完全不想接觸。
若說是以前的她,遇到這種被人愛慕的事情或許會有些不知所措,但現(xiàn)在,剩下的只剩冷靜。
不冷不熱地聊了幾句,于蒔便稱自己要休息了,草草結(jié)束了聊天。
祁雨星雖是郁悶,但也沒有繼續(xù)糾纏,這種事情不急于一時,便識趣地道了晚安。
于蒔關了手機后,躺床上輾轉(zhuǎn)反側(cè)怎么也睡不著,看到床邊書架上放了滿滿的書,索性起身拿了最上面那套莎士比亞全集的書,包裝精美且很厚重。
拿到床上翻開來看,于蒔一下子傻眼了,里面哪是什么莎士比亞啊。
前面二十多頁確實是正文,后面幾十頁也是正文,而中間全是密密麻麻寫的日記。
從日期上辨別出,這從她小學五年級就開始了,一直記錄到出事前一晚。
于蒔的心莫名跳的更快了,一種無形的力量催促著她看下去,讓她更加了解這個女孩。
翻開日記本,一頁頁看下去,名叫喻時葭的女孩子前二十多年的生活經(jīng)歷便一幕幕展現(xiàn)在于蒔眼前,無論是開心的,難過的,無一不被記錄下來,而從這里,于蒔也逐漸明白了一些問題。
喻時葭在初一時,爸爸在外有了別的女人,初中三年是她最痛苦卻也最關鍵的時間點,父母無休止的爭吵是她生活大部分的內(nèi)容,與其他家庭不幸福的孩子不同,她的父母對她與以前一樣好,只是他們夫妻間感情真的消失了。
她渴望父母離婚,而媽媽卻怎么也不肯,哪怕知道自己的丈夫在外有了女人,有了家庭,甚至知道他們孕育了一個孩子,她都不肯離。
青春時期的喻時葭不理解,這樣的婚姻存在還有什么意義,但沒有人告訴她。
隨著時間的發(fā)展,媽媽漸漸接受現(xiàn)狀,她對于丈夫長期在外生活的事實已經(jīng)沒有了當初的憤怒,似乎是接受了,依舊照常工作,照常生活,而爸爸那邊,和那邊女人也像尋常夫妻般生活著,偶然他也會回來看看他們母女兩個,偶爾也會帶她到那邊的家小住幾日。
那邊的弟弟也是這般在兩個家庭中生活著,喻媽媽不再排斥那個男孩,甚至成為了親切的阿姨;那邊的阿姨也溫柔地對待她,似乎這樣沒有什么不好。
喻時葭沒有身份去左右父母之間的事,被動接受著這么一個奇怪的家庭模式。
她不再像以前似的纏著爸爸媽媽撒嬌,不再那么愛與人交往,不再活潑開朗,她開始懂事了,長大了。
大學后的她,慢慢和父母有了距離,或許是心里藏的事情多了,或許是有了自己的三觀,她不再依戀于家庭的溫暖,她看劇,追番,追星,游戲,生活照樣豐富多彩。
于蒔看完心里很壓抑,她從不知道原來喻時葭的家庭是這樣的,難怪在家里從未見過父親的存在。
喻媽媽是女強人,整日忙碌于工作,鮮少有時間陪伴她,所以哪怕親生女兒已經(jīng)換了內(nèi)芯,也只當最近女兒或許遇到別的事情影響。
有父有母,卻形同虛設。
這是喻時葭日記里的原話,于蒔摸了摸心臟,她似乎能感覺出這個女孩內(nèi)心的敏感與脆弱。
時間已經(jīng)不早了,她將日記重新放到原來的位置上,關燈睡覺,不再想這些事情。
夢里,朦朧中似乎看到一個可愛女孩在向她招手,她笑得很甜,嘴上口型說的是,謝謝。
明天一早于蒔照常起來,拎著行李箱前往原杞晏家中,開門時原杞晏顯然是從被窩里剛出來,困倦地打著哈欠。
“以后過來別敲門,自己開,鑰匙在客房床頭柜里,”原杞晏說著又打了個哈欠,趿拉著拖鞋往自己臥室走。
“好的,”于蒔上次沒有注意,不過現(xiàn)在時間已經(jīng)不早了。
眼看著原杞晏走回房間還想睡個回籠覺,于蒔忙追上前問,“原先生,時間不早了,你該收拾一下了?!?p> 原杞晏剛要關門卻被叫住,本就有點起床氣的他臉色更加難看,“彬哥沒跟你說咱們早上沒戲份么?”
于蒔搖了搖頭,想到原杞晏看不到,又道,“彬哥說早上要去酒店放行李。”
原杞晏揉著眩暈的腦袋轉(zhuǎn)過身,面無表情地望著她,說話聲音啞啞的,“不要吵我,我再睡半個小時,彬哥估計要一個小時之后到了。”
于蒔從原杞晏看她的眼神中明顯感覺出他在瞪她,心里有些不平,但也沒表現(xiàn)出來。
“好的,”于蒔同樣面無表情地回答。
“砰!”
房門關上,原杞晏撲進被窩里就繼續(xù)會周公了,完全把外面的人忘到了腦后。
于蒔將行李放到一邊,然后開始打掃衛(wèi)生,先把客廳掃了一邊,再將桌面上凌亂的物品擺正,最后進廚房。
今早有買到早餐,只不過等原杞晏起來估計要涼透了,先放到微波爐里備好。
于蒔收拾完一切,又在客廳等了會兒,半個小時已經(jīng)差不多了,她抬頭看向原杞晏的房門。
一分鐘……兩分鐘……N分鐘……
眼看著快睡五十分鐘了,于蒔起身過去敲門。
只聽到房間里傳來被子甩開的聲音和腳步聲,門嗖地從里面打開,原杞晏頂著凌亂奇異的發(fā)型出來了。
“早上好,原先生,”于蒔有必要打破兩人間的沉默,她微笑地打招呼。
“有時候我真懷疑你是個機器人,”原杞晏緊皺著眉一臉復雜地看著她。
于蒔愣了,轉(zhuǎn)而又恢復標準的微笑,“我很希望自己能像機器人一般嚴禁規(guī)律工作,從不出差錯,這樣也不會給您帶來困擾?!?p> 話說的倒是漂亮,只不過原杞晏并不愛聽,他又皺了皺眉。
于蒔剛想退開,就見一個大手朝她襲來,她想躲卻沒有躲開……
原杞晏準確地捏住了她的臉頰,還扯了扯,一臉嫌棄又稀罕地玩弄著道,“我看看你是不是外星人。”
于蒔被捏痛了,皺眉就用手要拍開原杞晏作惡的大手,可是卻不管用。
白皙肉嫩的臉蛋被這樣捏著,她說話都不利落了,咕咕噥噥地說,“原宣生泥至重!”
原杞晏的心情漸漸好轉(zhuǎn),松開了手,也露出今天頭一個笑容,“早上好啊,喻小助理。”
于蒔氣憤地瞪他一眼,不明白他這是抽什么風,這原杞晏一天天的,好像耍她上癮了。
“我去洗漱,有早餐么?”原杞晏仿佛剛才什么事情也沒發(fā)生過,轉(zhuǎn)身前輕飄飄地問了句。
“有的,”于蒔回答。
“好,”原杞晏高冷地丟下這句話,轉(zhuǎn)身進去了。
于蒔在瞪了禁閉的房門很久,在郁悶地走開來,這是什么古怪的家伙。
原杞晏出來后直奔餐桌,于蒔已經(jīng)將熱好的豆?jié){和包子呈上桌,溫度控制的剛剛好。
飯后,于蒔將東西收拾完畢后,便問原杞晏,“現(xiàn)在要準備一下你的換洗衣物了?!?p> 原杞晏點了點頭,“我去準備?!?p> 于蒔還記得原杞晏拒絕讓她進臥室,所以整理衣物這種事情就免了,她也樂得輕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