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小聲點,他能聽懂中國話的?!睏钭由焓秩ノ婵录t心的嘴。
然而,已經(jīng)遲了。
“這位先生,你說這話是什么意思?我想我們之前并不認(rèn)識,我也沒有冒犯過你的地方吧?!比毡厩熬煺嫣镎f著一口流利的中文,向著柯紅心質(zhì)問道。
真田覺得自己一家三口好好地坐在位置上,突然一個男的回過頭很失禮地打量自己一家人,接著又說討厭日本人這種話,明顯在針對自己。
“對不起,他不是有意的,我代他向你道歉?!睏钭由巷w機的時候與真田因座位的事兒發(fā)生過誤會,不過是楊子誤會了,所以知道真田會中文。此時也連忙站起來道歉。
真田看楊子道歉了,也就點點頭,打算作罷,畢竟真田也不是什么氣量狹小的人。
只是兩人都忽略了,還有一個氣量狹小的人在呢。
“你坐下,我用你道歉嗎?”柯紅心先是把楊子拉回座位,然后再站起來轉(zhuǎn)過身子,面向真田。
“出了什么事?”真田的太太聽不懂中文,聽見丈夫在說什么,就用日語向他詢問道。
“沒有什么事情,只是一點小小的辯論,請?zhí)悴挥脫?dān)心,照顧好孩子就行了?!?p> 這話不是真田說的,是柯紅心說的,而且是用日語說的。柯紅心雖然討厭日本人,但也沒必要對婦女孩子惡語相向,他這么說其實是另有目的。
“沒事兒,你別擔(dān)心。”真田也安慰了一下自己的妻子,這才抬頭看著柯紅心。
“我討厭日本人,這是事實?!笨录t心換成中文說道,“我也不是針對你,我是說所有日本人,我都討厭?!?p> “什么?這位先生,我想你應(yīng)該為你的話道歉?!闭嫣镎酒鹕韲?yán)肅地說道。
“先生,您不應(yīng)該這么說?!笨战阋采锨皠裾f道,畢竟這是日本飛香港的飛機,經(jīng)常有一些日本乘客。
“阿柯,別胡鬧了?!睏钭右彩墙辜钡膭竦馈?p> “啪啪啪,說得好,小日本確實都沒好東西。”還是有人贊同柯紅心的,柯紅心順著聲音看去,正是犯人李仲青。
“你老實點,不要想著玩什么把戲。”押著犯人的警察先是呵斥了一句,然后又用警惕的目光打量著柯紅心,手放在腰間,腰間別著警槍,顯然是誤會了。
“話我放在這,我確實討厭日本人,也不打算道歉,有什么不服氣的,可以下飛機來找我,我隨時奉陪?!?p> “好,等下了飛機,我會向你要個說法的?!闭嫣镎f道。
“阿柯,你干嘛要這樣???”楊子無法理解,一直以來都表現(xiàn)的很紳士很有禮貌的男友,怎么突然這樣。
“不要擔(dān)心啦,很多人都只是嘴上說說,真到行動的時候,又貪生怕死不敢出現(xiàn)了?!笨录t心仍是大聲地說著,看似在諷刺真田,其實是故意說給犯人李仲青聽的。
王洪在機場看到了李仲青,李仲青沒理由會沒發(fā)現(xiàn)王洪,看到了王洪,應(yīng)該就能猜到那三個人計劃在飛機上動手救他。
只是現(xiàn)在飛機都起飛了,還沒看到王洪的出現(xiàn),李仲青也難免懷疑,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此時柯紅心這句話,立刻在他心中投入了一個不好的念頭,難道山雞是因為怕死,所以退縮了?不,不可能,我們是戰(zhàn)場上經(jīng)歷了那么多生死考驗的兄弟,山雞不是這樣的人,而且還有狂牛他們,不可能的,一定不可能。
“你還記得機場那個拿皮箱的男人嗎?”柯紅心對著身邊的楊子問道,不待她回答,又接著說道,“這么大的塊頭,身體看著也挺強壯的,居然害怕坐飛機。”
“你是說那個穿灰色衣服,黑色襯衫,沒打領(lǐng)帶那個男人嗎?”楊子此時也反應(yīng)過來了,雖然還不知道男友的用意,但也下意識地配合道。
他們說的是山雞嗎?灰西服,黑襯衫,帶皮箱,打扮上確實是他。可是山雞怎么會害怕坐飛機呢?李仲青聽著兩人的話,不由得胡思亂想起來。
“可不就是他嘍?!笨录t心偷偷在下面豎起大拇指,換來了楊子一個白眼,接著說道,“你先上的飛機是沒看到,我是最后上來的,我就看著他在檢票口來來回回的,手里拿著機票卻不上來,檢票員問了他幾次要不要登機他都不理。一定是膽子小,害怕坐飛機?!?p> “不可能吧,他那么大的個子,怎么會害怕坐飛機?”楊子也開始演了,女人都是演員,這話沒錯的。
“這有什么好奇怪的,有的人坐電梯都害怕,何況是坐飛機了。有些人表面上說的好聽,其實是經(jīng)不起考驗的?!笨录t心故意把王洪說成是怕坐飛機,其實重點在于后一句話。
難道真的是山雞?他不可能怕坐飛機的,我們當(dāng)初說好四個人同生共死,他不可能不管我的。只是他為什么沒有出現(xiàn)呢?難道真的只是說得好聽,遇到事情就退縮了嗎?不,不可能,山雞不是這樣的人,一定有什么誤會。
“會不會是你搞錯了,他可能不是這班飛機吧,他拿著的票可能是別的航班的,那不檢票不是很正常嘛?!睏钭涌粗录t心讓她繼續(xù)提問地手勢,乖乖配合道。
“我怎么可能搞錯,他手里的票我都看到了,明明就是這班飛機的,我上來之前因為是同一班飛機,還問他怎么了,要不要扶他一起上飛機。是他跟我說他有點害怕,想再等等。我還安慰了他兩句,他不停地擦汗,手還有點抖。真是笑死了,這是坐飛機,又不是遇到劫匪劫機,有那么可怕嘛。”
柯紅心一邊笑著說自己的見聞,一邊用透視隔著座椅觀察李仲青的表情。
看來山雞真的是害怕了,他不是害怕坐飛機,而是害怕劫機把他的小命賠上。這才兩個警察而已,憑他的身手,出其不備明明可以很輕松就干掉他們的。難道這些年安逸的生活,已經(jīng)讓他失去了勇氣,忘記了曾經(jīng)的誓言了嗎?李仲青表情陰晴不定。
“你看啊,開始檢票的時候,我去買了剩下的十四張機票,而我一路走過來的時候數(shù)過了,有十五個空位,那除了他,還有誰買了票卻不上飛機呢?不是害怕難道還是票丟了不成?!笨录t心又不放心地補了一刀。
可惡,李仲青用空著的左手,狠狠地砸了一下座椅的扶手。
“你做什么,老實點,不然把你那只手也烤上。”旁邊的警察再次警告道。
“成了!”柯紅心興奮地向著楊子比劃了一個手勢,接著抱住楊子就啃了起來。
————我是抱住就啃的分割線————
我盡量今天再寫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