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瑾言輕笑，霸道地拉過她的手挽上他的手臂，動作熟練。倏地，他輕笑出聲，這樣宣告主權(quán)的動作，未免也太孩子氣了。肖書杭喜歡佟婉，他是知道的。男孩子將他和女生的合照放在床頭，可見早已動心。不過她好像在感情上比較慢熱遲鈍，神態(tài)間總是一副好兄弟的義氣樣。
他以為肖書杭會一直默默守護，沒想到今天終究還是說出口，而且還是在這樣不合時宜的場面，也難怪她會當(dāng)成玩笑了。落花有意流水無情，真的很遺憾。
佟婉低低笑著，別扭地說，“以后，不要喊我佟二，我是女孩子?！?p> 穆瑾言看向一旁低頭微囧的佟婉，打趣道，“哦？”
片刻，輕快地女聲傳來，夾著對年少往事的追憶和感慨。佟婉說，“佟二，是肖書杭給我取的綽號。那時候他說，“旁人都喊你佟婉，作為你的同桌咱們革命友誼深厚，我得喊一個不一樣的?！彼肓艘还?jié)課，終于在鈴聲響起的時候，嬉笑地喊我“佟二”。我氣急了，毫不思索地脫口而出，“肖二”。就這樣，他喊我“佟二”，我喊他“肖二”。只是不知道為什么，喊著喊著就變成了小二。是不是很有趣？”
佟婉嘿嘿地笑著，絲毫沒注意男人越來越深的視線，繼續(xù)說，“那時候，我們倆的革命友誼特別深厚。上課小動作不斷，下五子棋傳小紙條抄作業(yè)都是我們常規(guī)的合作項目，從來都沒有被發(fā)現(xiàn)過……”話落，她抬眸看向穆瑾言，一臉自豪地問，“是不是很優(yōu)秀？”
穆瑾言“……”他應(yīng)該夸她嗎？但是這樣上課不認(rèn)真的小動作好像不應(yīng)該發(fā)揚。他停住腳步，單手理了理她的小紅帽，看著她紅撲撲的臉，輕聲問，“冷不冷？”
佟婉搖頭。這才反應(yīng)過來，他似乎有點不高興，是不是因為她的話太多……
雖然這樣的場景早已經(jīng)在夢里反復(fù)出現(xiàn)，但她從未想過會夢想成真。挽手漫步街頭，這完全出乎她的意料，一不小心她就變成了一個激動的話癆。
佟婉無意識地?fù)项^，像個做錯事的孩子，她在緊張。穆瑾言不會以為她真的是個話癆吧，天知道她平時的話真的很少很少……
看著佟婉的小動作，穆瑾言眼眸微斂。他這個人素來喜靜，總覺得有人在旁邊不停講話是極不禮貌的行為，但……佟婉淺笑嫣嫣，自顧自地說著經(jīng)年趣事，穆瑾言覺得有些好笑。
他清了清嗓子，溫聲說，“我們進去逛逛?！?p> 簡單的一句話，卻讓佟婉僵在原地。她原本還想著穆瑾言應(yīng)該不會反感，但不想……他好像真的有些不喜……
佟婉有些難受，低聲回答，“好?！?p> 雖說是逛街，但他們卻從未踏進任何一家店，佟婉激動又郁悶，目光不敢四下亂看，小心翼翼地跟著他的腳步，漫無目的往前，她擔(dān)心自己會在某個不經(jīng)意的瞬間又讓他心生不喜。
在愛情里，最先愛上的那個人總是謹(jǐn)小慎微，姿態(tài)仿佛低到塵埃里，隨著他一顰一笑在塵埃里開出花來。
穆瑾言注意到她懨懨地表情，一股莫名的笑意令他嘴角忍不住上揚，不過被他克制住了。
佟二，真是個慢熱的小孩子。
路過一家雜貨店，穆瑾言帶著她走過去。舒緩的音樂輕輕流淌，他走到一旁的發(fā)飾旁，拿起一個圣誕麋鹿的發(fā)箍，側(cè)目問她，“喜歡嗎？”
佟婉毫無預(yù)警地抬起眸子，整個人傻掉了。她眼中清冷的高山之花居然拿著一個可愛的圣誕發(fā)箍，還問她喜不喜歡？?。?p> 這畫風(fēng)似乎有點——清奇！
沒有聽到她的回答，穆瑾言眉頭輕蹙，難道她不喜歡？猶豫兩秒準(zhǔn)備將它放回原位，卻被小姑娘接過。
佟婉松開手拿著發(fā)箍走到兩步遠(yuǎn)的鏡子前，摘掉帽子捋了捋微亂的頭發(fā)帶好發(fā)箍，落落大方地站在他面前，笑容燦爛。她緊張地問，“好看嗎？”
眼里閃過一絲驚艷，他輕輕接過她手里的小紅帽，“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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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遠(yuǎn)處，白希震驚地揉了揉眼睛，一把拽過旁邊正準(zhǔn)備喝咖啡的徐凱，
“老徐，老徐，你快看那是誰？！！”
徐凱順著他的目光看去，沒好氣地說，“我怎么知道……”
話語停住，徐凱用力掐了一把徐凱，不可置信地說了一句，“oh~my~God”
“??！唔唔唔……”白希下意識地驚呼出聲，還沒來得及引起那人的注意，就已經(jīng)被徐凱死死捂住。
察覺到對方的視線，徐凱猛地將徐凱撲倒在沙發(fā)上。
鬧市的商場，從來不缺圍觀的吃瓜人群。更何況是這樣好看的兩個男人直播撲倒……
人群中，不知道是誰幽幽的感嘆道，“世風(fēng)日下啊……”
白?！啊?p> 徐凱“……”
片刻之后，徐凱輕咳一聲，尷尬地坐起身往窗外看去。
幸好，他們走了。
徐凱松了一口氣，理了理微亂的衣服，無視周遭曖昧看好戲的目光，坐到白希對面的沙發(fā)上，氣定神閑地喊來服務(wù)員重新點了兩杯咖啡。
白希揉了揉頭上被撞到的地方，沒好氣地說，“老徐，你干嘛撲倒我！”
徐凱白了他一眼，不撲倒他等著穆瑾言過來抓住他們上班時間在這里喝咖啡，還偷看他嗎？
“你剛剛看見了嗎？！”白希激動地抓住他的手，接著說，“是穆瑾言誒！千年冰山穆瑾言居然陪著一個小姑娘逛街，還那么溫柔地給她整理帽子??！”
徐凱一巴掌拍掉他的手，咬牙低聲說，“老白，你低調(diào)一點。我可不想跟你傳什么緋聞。”
白希訕笑著，掃了一眼周圍看好戲的吃瓜群眾，輕咳一聲，“抱歉抱歉，一時激動，沒控制住。”
徐凱“……”
“老徐，你說穆瑾言那個惡魔什么時候那么溫柔過，嘖嘖嘖……果然還是愛情魔力大，百煉鋼都會成為繞指柔，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