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亂結(jié)束了。
當(dāng)?shù)诙烨宄康年柟饨蹬R的時候,葉多思港恢復(fù)了平靜。
與之換來的,是全城的戒嚴(yán)。
結(jié)束了每天早上的功課后,玉玦站在窗邊,看著外面的一切默然無言。
厚重的陰云再次襲來,籠罩了整個葉多思港。在這樣沉重的氛圍下,一隊執(zhí)法隊押著幾個東方人在街道上走過。
玉玦默默的注視著,黑眸中依舊如深淵一般。
果不其然,起義失敗了。
不忍心再去看接下來的場面,玉玦關(guān)上了窗戶,然后走到了客廳。
早餐時間已經(jīng)結(jié)束了,南宮自貞坐在沙發(fā)上,看的書也換成了大學(xué)。九尾狐則趴在窗邊的椅子上,一如既往的曬太陽。
只有黃庭無所事事,他大概是最閑的那一個。
因為兩次沒聽從安排,外加今天葉多思港進(jìn)入了戒嚴(yán),所以玉玦拒絕了黃庭出門的請求。
不過他雖然閑,但并不代表他就可以悠閑地度日,只要有凌風(fēng)在,他就別想安心。
“無聊嗎孩子?我來給你講個故事吧?!?p> 再次變成女生的凌風(fēng)盤腿坐在桌子上,對著黃庭說道。
“……我能拒絕嗎?”
“如果你同意不再穿女裝的話?!?p> “……您講吧?!?p> 讓人摸不著頭腦的故事開始了。
看見凌風(fēng)準(zhǔn)備開始滔滔不絕,玉玦轉(zhuǎn)身回到了書房。
他的腦子需要時刻保持清醒,而不是被別人瘋狂精神污染。
受害者不需要太多,一個就夠了。
玉玦坐在椅子上,拿出一本書開始看起來。
現(xiàn)在他要做的是等待。
等待著,預(yù)計好的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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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
嘎吱——
“我們是撕夜人,冬眠的玉玦,我們需要詢問你一些事,請跟我們走一趟?!?p> 兩個撕夜人隊員站在門口,對拉開木門的玉玦如此說道。
面具背后的黑眸平靜如水,似乎早有預(yù)料到一般,玉玦點(diǎn)點(diǎn)頭,問道:“能否給我點(diǎn)時間?”
“可以,不過請快一點(diǎn)。”
玉玦把木門半掩,保證對方無法看清屋內(nèi)的情景。然后他走到書房,對坐在書桌上心不在焉的凌風(fēng)說道:“好好看家。”
凌風(fēng)揮揮手,心不在焉的說道:“早點(diǎn)回來?!?p> “我盡量?!?p> 玉玦又拿了一些早已準(zhǔn)備好的東西,然后走到了客廳。在交代了黃庭要準(zhǔn)備晚餐,并告訴南宮自貞要在今天之內(nèi)把大學(xué)讀完理解后,玉玦走到門口,對他們說道:
“走吧。”
撕夜人比執(zhí)法隊先找上門并沒有超出玉玦的意料,唯一超出意料的,是他們上門的時間。
午睡過后,差不多下午茶的時間,他們找上了門。
在他們上門之前,玉玦已經(jīng)跟在家里留守的人交代了他們每個人要做的事情并給他們留了足夠的食物。如果真的出了意外,至少能保證他們不會在家里被餓死。
一男一女兩名撕夜人隊員夾著中間的玉玦上了他們撕夜人的專屬馬車,漆黑的車廂和設(shè)置獨(dú)特的窗口,讓玉玦總有種坐牢的感覺。
而這兩名隊員都沉默的可怕,在馬車行駛期間,他們都沉默不語,跟個鬼一樣。
不過玉玦也沒說什么,他閉上眼睛,靜靜的假寐起來。
馬車行駛了大約四十分鐘,在一陣劇烈的顫抖后,它停了下來。
“到了,下車?!?p> 那名男隊員言簡意賅的說著,并幫玉玦打開了車門。
玉玦下了車門,當(dāng)他看到撕夜人總部的時候,不由得皺起了眉毛。
和冬眠把基地建在地下不同,撕夜人的駐扎地一向高調(diào)。他們有著專屬的旗幟,造型獨(dú)特的房屋,基本上你一眼看過去,就能清楚的認(rèn)識到這里是撕夜人的駐扎地。
玉玦曾經(jīng)在一個月前來這里實際考察過,但那是一個月前,眼前的景象和一個月前有了很大的差異。
被打碎的窗戶一扇接著一扇,本來氣勢磅礴的大門被人砸成了碎塊堆在一邊。來不及收拾的各種被打碎的物品丟到了旁邊的花園中,其中不乏名貴的裝飾品。
原本豪氣沖天的房屋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仿佛被人打劫一樣的家舍。
“跟我們來?!?p> 男隊員冷若冰霜的說著,然后在前面帶路。
而那名女隊員,則至始至終跟在玉玦后面,和男隊員前后形成了夾擊之勢。
玉玦默默的跟著,拋去臉上戴著的面目可憎的面具不談,至少氣息上人畜無害。
三人走到了旁邊的側(cè)門,而那里則被一圈又一圈的警戒線圍著。幾個撕夜人隊員站在那里,手里還拿著不知名的道具。
本來帶路的男隊員突然轉(zhuǎn)身,他看向玉玦問道:“您是否有攜帶詭異事件?”
“沒有?!庇瘾i回答道。
“那請讓我們檢查一下?!?p> 男隊員掏出了一個巴掌大小的石盤,說道:“請把手放上來?!?p> 這是摩多的石盤,新人考核結(jié)束的時候奈何橋曾給自己用過。
玉玦沉默了一會兒,然后放上了右手。
“可以了嗎?”
男隊員注視了石盤一會兒,然后收起來,點(diǎn)點(diǎn)頭:“可以了,請跟我來?!?p> 里面的情形比外面更加慘不忍睹,打碎的桌子,破壞的門鎖,沉重的氛圍,無不都在表明這里面曾經(jīng)遭受過什么。
男隊員把玉玦帶到了一個還算完好的房間里,房間里除了一張椅子和長桌外,其它什么都沒有。
“您先在這里稍等一會兒,我們隊長還在處理一些事,馬上就來。”
說完后,那名隊員想了想,又問道:“您想喝點(diǎn)什么?”
“有什么?”
“白水?!?p> “只有白水?”
“只有白水?!?p> “那我要一杯溫開水。”
“只有冰的?!?p> “那我不要了,謝謝?!?p> 男隊員點(diǎn)點(diǎn)頭,然后轉(zhuǎn)身走了出去。
玉玦默默的等了大概五分鐘,五分鐘后,一個帶著眼罩,一臉暴戾的男人走了進(jìn)來。
他的臉上濺有絲絲的血跡,整個人的身軀微微顫抖,不知是亢奮還是激動。
“不好意思久等了,剛剛處理點(diǎn)事。”
男人把一份資料丟在桌上,然后在玉玦對面坐下。
“做個自我介紹,我叫沃爾特,是撕夜人第五小隊的隊長?!?p> 說罷,他身體前傾,看著玉玦說道:“你知道我剛剛在做什么嗎?”
玉玦默然無言,他靜靜的看著沃爾特,等待著他的下文。
“我剛剛肢解了一名東方人,在肢解前,我跟他說,只要你跪下來求我,我可以考慮放你一跳生路?!?p> “然后你猜怎么著?”
“然后他就跪下了,哈哈哈哈,他不但跪下了,還主動的過來舔我的鞋底求饒,哈哈哈哈,這真是一件有趣的事,不是嗎?”
沃爾特身軀前傾,唯一露出的眼睛微微發(fā)紅,聲音里帶著一絲戲虐。
“我說你們東方人都是天生的奴才,無師自通的那種,你覺得我這個觀點(diǎn)怎么樣?”
一時間,房間里寂靜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