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婆娘,我回來了。”
男人黝黑的臉上帶著一絲紅暈,看著像是喝了不少酒的樣子。
他推開臥室的房門,帶著一身的酒氣,也不脫衣服和鞋子就這么直接躺倒在床上,沒一會便打起鼾來。
被窩里蠕動著一個身影,慢慢的被子被掀開,一個穿著粉色睡衣的小姑娘鉆了出來,她揉了揉睡眼惺忪的雙眼,不耐煩的踹了一腳床上睡得跟豬似得的男人,眼中滿是恨意的瞪了男人一眼,抽出被男人壓著的洋娃娃,抱著洋娃娃便走出了臥室。
“扣扣!”的聲音響起,女孩子敲響了另一個臥室的房門。
“門沒鎖?!币粋€低沉的女音響了起來,帶著些許的疲憊。
“咔嚓”一聲,女孩子打開了房門,面無表情的說道:“媽媽,我忘了鎖門,他進(jìn)我的房間睡著了?!?p> “過來和媽媽一起睡吧?!?p> “嗯。”
女孩小聲應(yīng)了一句,關(guān)上房門便爬上了媽媽的被窩。
第二天一大早,小女孩從怒罵聲中醒來,煩悶的睜開了眼睛,聽著客廳里的躁動,直愣愣的坐起身來,抱著手里的洋娃娃發(fā)著呆,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怎么睡在女兒的房間里?”
“你自己喝醉了還問我?”
“啪!你不知道把老子帶過來嗎?而且也不給老子蓋被子,你是想凍死老子好找新歡?”
“我沒有……”
“啪!你怎么沒有?老子現(xiàn)在就感覺頭暈發(fā)熱,還不去買點(diǎn)藥回來?!?p> “好?!?p> 謾罵中夾雜著皮膚被拍打的聲音,只是這種場景早就是家常便飯,所以也沒有人會在意或者去阻止。
“怎么還不起來,死丫頭今天不上學(xué)嗎?”男人拍打著房門,對著臥室的女兒大聲嚷嚷。
小女孩瞥了一眼房門,兀自站起身抱著手里的洋娃娃整理了一下面部表情,打開房門面帶微笑著說道:“爸爸早上好。”
“嘿嘿嘿!還知道跟爸爸問好,果然還是女兒乖,不像你那個笨母親,蠢鈍如豬,昨晚差點(diǎn)把爸爸凍死?!?p> 男人早上還沒刷牙,昨晚的酒氣跟著嘴里的呼吸一起對著她散發(fā)出來,那種熏臭的感覺讓小姑娘感到惡心無比。
但是她依舊微笑著說道:“爸爸,我要去換衣服刷牙洗臉了。”
“去吧去吧?!蹦腥瞬辉谝獾臄[擺手,隨后加了句,“記得做早餐,你媽出去不知道多久能回來,肯定又要磨磨蹭蹭耽誤老半天了?!?p> “好的爸爸?!?p> 小女孩微笑點(diǎn)頭,轉(zhuǎn)身走進(jìn)了自己的臥室。
“媽,我快受不了了。他今天又打我,他昨晚又喝酒回來的,好像還找了別的女人,他根本沒把我放在心上,他……”
“好了好了,我的蠢女兒,床頭吵架床尾和,哪家夫妻不吵架不打架的呢?我和你爸也是這么過來的。
再說了,你還有女兒呢,只要你溫柔持家,他總會看到你的好的,別鬧脾氣了啊。乖乖的,伺候好你家男人,再給他生個兒子,他肯定會對你好的。”
“媽媽,我……”
“好了好了,不說了,我要給你爸做早飯了,他一會沒吃到飯估計又要鬧脾氣了?!?p> “……好的,媽媽。”
女人哭訴的臉已經(jīng)漸漸變得麻木,她拿著手里的感冒藥,再想想自己幾個月前流掉的孩子,不,是被他打掉的孩子。
醫(yī)生說她已經(jīng)很難再懷孕了,她摸了摸自己充滿妊娠紋的肚子,還有已經(jīng)布滿滄桑的黃色臉蛋,眼中逐漸下定了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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渝州市公安局,左好正和一位警察一起吃早餐,十多個小籠包和兩碗白粥,沒多久就被兩人一掃而空。
“我說小左,你不如直接考進(jìn)局里算了,經(jīng)常這么跑你還沒工資,多麻煩你??!”
“沒事,還剩三個案子我就能完成和局長的約定了,估計到時候叫我來,我都不樂意來呢?!?p> “哈哈,估計到時候我們都會舍不得你的。”
“沒事,我肯定不會忘記叔叔你的,你叫我來,我肯定隨叫隨到。”
“這感情好,今天一大早就來了個案子?!?p> “嗯?什么情況?”
“現(xiàn)在跟你不好說,一會譚肥和周末會去審問嫌疑人,你去旁聽就知道了?!?p> “好的?!?p> 左好輕車熟路的收拾好桌面上的早餐盒,裝進(jìn)垃圾桶以后就跟于叔打聲招呼便去了審訊室。
譚肥和周末已經(jīng)在門口了,看上去是在等她,說是旁聽,其實(shí)經(jīng)過她以前的豐功偉績,她的旁聽就是他們在她旁邊站著聽的意思。
“好姐,你來了。”
譚肥長得并不如他的名字,為人瘦瘦高高的,模樣清秀文靜,戴著一副眼鏡,人卻是很活潑滑頭。
至于為什么要取這個名字,聽說是吃啥都不長肉的老媽取得名字。
至于周末,這名字是上班族天天盼望的日子,他個子較矮,看著不過一米七出頭,不胖不瘦,模樣也很普通,平時也很少閑聊,是個非常文靜內(nèi)向的小伙子。
“左姐好?!敝苣┮惨?guī)規(guī)矩矩的跟著打了聲招呼。
“你們可別,我才21,比你們小多了,都叫我左好就行了?!?p> “這多不好意思啊……”譚肥笑嘻嘻的撐了撐鼻梁的眼鏡說道。
“都把我叫老了,我明年才大學(xué)畢業(yè)呢?!弊蠛醚鹧b生氣的說道。
“行行行,左好大顧問,我們可以進(jìn)去了嗎?”譚肥故作無奈的推了推眼鏡,還做了個夸張的邀請姿勢。
“進(jìn)去吧?!弊蠛萌炭〔唤狞c(diǎn)點(diǎn)頭,率先推開了審訊室的大門。
里面坐著一個中年婦女,大約四十來歲,眼角已經(jīng)有了很深的皺紋,臉上也是粗糙的黃色皮膚,甚至額頭還有一些紅色的痘痘,看上去是個再普通不過的中年大媽了。
當(dāng)然,這只是第一印象。
左好開始了常規(guī)問話。
“姓名?”
“毛靖?!?p> “年齡?”
“35?!?p> “……”
經(jīng)過一系列的詢問,基本消息就是,這是個叫毛靖的家庭主婦,今年35歲,被害人是她老公,名叫許強(qiáng),今年38歲,死于昨天晚上八點(diǎn)多,地址是他們家里,死因是乙醇中毒。
“你的殺人動機(jī)是什么?”左好習(xí)慣性的轉(zhuǎn)著手里的圓珠筆,面無表情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