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檸剛出門,七拐八拐地轉(zhuǎn)了幾個彎,看著分了岔路的走廊愣住了,她不太確定自己來的時候走的是哪一條路了,周圍房間的門都緊閉著,不見有人來往的樣子,她微微皺眉,按照自己的印象,猶豫著向左邊走廊拐了進去。
富麗堂皇的走廊墻上掛著一幅幅以金框鑲嵌的油畫,畫中時而是在山間奔跑的少女,時而又是青翠草原上成群的綿羊。
簡檸走得也不急,想著遇見了人應(yīng)該就能找到路。
當(dāng)傅朝辭在走廊上看見簡檸的時候,她正盯著墻上的一幅畫出神,神態(tài)自若,就如同在美術(shù)館中參觀的行人。
“喜歡這畫?”傅朝辭走近了,她也沒有回神,依舊沉浸在自己與畫的世界中,以至于突然而來的聲音嚇得她一怔,扭頭看向已經(jīng)站在她身旁的傅朝辭。
看見傅朝辭熟悉的冷漠面孔,她又看了一眼墻上的畫,回答:“不喜歡,對它的作者比較感興趣而已?!?p> 傅朝辭順著她的視線看向那幅畫的左下角,那里落著兩行字,KLU,于18年冬。
簡檸沒想到陸凱的畫會出現(xiàn)在這里,看時間,陸凱當(dāng)時應(yīng)該是在國外才對,那這畫也應(yīng)該是在國外時所作,又怎么會在京城呢?是十七行拍下的,還是別的原因?
這一系列的疑問浮上心頭,簡檸覺得陸凱的背后肯定隱藏著什么秘密,加上之前對陸凱的調(diào)查,她覺得有必要跟這個所謂的畫家當(dāng)面談?wù)劻恕?p> 傅朝辭看她不說話,眉頭卻凝聚了一股深沉,似乎這幅畫有什么玄機,他并沒有跟簡檸說,陸凱他是認識的,從她的表現(xiàn)來看,她似乎是在籌劃著什么,而這個計劃還與陸凱有著聯(lián)系。
“麻煩指一下出去的路?!焙啓幋驍嗔怂乃紤],面上的冷靜,仿佛剛剛憂思重重的人不是她一般,見傅朝辭疑惑地看著自己,她才扭過頭說道:“我不認路。”
“咳咳?!备党o看著她一本正經(jīng)地說出不認路的模樣,嘴角不易察覺地勾了勾,輕咳了一下,表示理解:“這里路不好認,我?guī)愠鋈?。?p> “嗯,麻煩了。”簡檸也不拒絕,憑她這樣一個還不熟悉十七行內(nèi)部的人,確實不容易找到出去的路。
傅朝辭點頭,領(lǐng)著簡檸向外走去。
他想起之前兩次兩人的見面,心中不禁默默感嘆與她相遇的巧合,第一次在不遇酒吧,兩人還互相不認識,卻牢牢記住了她當(dāng)時不屑一顧的眼神。
他認真地打量起身旁跟著的簡檸,后者并沒有注意到他,低垂看路的眸子熠熠生輝,卻帶著一抹隱在深處的涼薄,似乎看淡了一切,她的面龐過分白皙,整個人都透著股病態(tài)的低迷,他思索著,神色些許凝重。
簡檸不知道傅朝辭此刻的想法,只乖乖地跟在他旁邊,一路上都沒有主動開口,她在思考月底的畫展該怎么與陸凱見面,她心中有太多疑惑了。
“來十七行做衣服?”傅朝辭看著前方,問道。
“嗯?算是吧?!卑萘速R鈞為師,也算是做衣服的小裁縫了。
傅朝辭聽到她這么說才算了然,來這十七行的,哪個不是來定做衣服的?卻不知道兩人都誤解了對方的意思。
在傅朝辭的引領(lǐng)下,簡檸很快便走了出來,她與傅朝辭道了謝,就離開了。
傅朝辭看著她離開的背影,不知為何,與自己印象中的身影慢慢重合,他有些愣神,覺得應(yīng)該是自己想多了,收回目光,向二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