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芳想了想,綠秀那丫頭,這么久沒出來,就把搓衣板擱在走廊的欄桿,快步走進綠秀的房間。
房梁的橫木下吊著一個灰布條,布條的下方赫然吊著著個人??茨硬徽蔷G秀嗎。她居然想不開,悄悄地上吊了。
此刻綠秀雙腳緩緩地蹬著空中,雙手在無規(guī)律的的擺動,兩眼瞪的老大,似乎想告訴他人,自己很委屈。舌頭突出,臉部扭曲變形,此刻的她就像一個長舌鬼一樣。
“出事了,綠秀上吊了,快來人??!”陳芳很是痛心,放生大喊。
同時她沖向綠秀,往上推,可是綠秀有些掙扎,遲遲沒能如愿。
陳美麗聞聲而來,美麗的臉上滿是驚嚇,她也加入了救人行列。
蘇藍因為和陳小天去大廳會客去了,所以沒有來。
兩個少女合力總算推起了綠秀。只是這綠秀為了能必死,在布條上打了個圈套,只要人一往下拉,就會鎖喉。此刻并不算救人,綠秀的生命仍然在一點一點地逝去。
陳芳心急如焚,可是人手有限。她也不知道陳美麗是個武功高手。
陳美麗抬頭看去,綠秀已經(jīng)快不行了,身體在不停地抽搐。她也就死馬當活馬醫(yī),不再去推人。而是縱身一躍,她居然跳起來了,可惜沒把握好力度,頭部居然撞到了房頂,好在撞到的是瓦片,不然就要頭破血流了。
下一刻她掉了下來,她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布條的在綠秀脖子之上的位置,用力一拽。
繩子“磅磅磅”三聲,直接就斷出了四段。
之后綠秀和陳美麗就掉了下來。
陳芳承受了綠秀的重量,也跌倒在地。
不過很快就爬起。
陳美麗和陳芳對視一眼,去解除綠秀脖子的勒人的布條。好在陳芳對綠秀的打結(jié)方式頗為了解,解起來也相當快。
此刻綠秀平躺在地上,保持著瞪眼吐舌的的姿勢。
“姐,現(xiàn)在如何是好?”陳美麗雖然是學(xué)霸,但是對救人方面的書并不涉獵,很是擔(dān)憂。
陳芳用手探了探綠秀的脈,脈搏很慢。
陳芳沒有回答,而是弄開她的嘴,把舌頭推了回去,用手清除掉嘴里面的唾沫。
“我們輪流給她吹氣?!标惙己苁蔷o張,說話都有些結(jié)巴了。她第一次接觸尸體是義父,她可不想再讓悲劇發(fā)生。
陳芳嘴對嘴給綠秀吹氣,手還給受傷的脖子做按摩,持續(xù)了五分鐘。
陳美麗中途跑出去一趟,回來時,帶了把扇子。
現(xiàn)在陳芳有些氣喘,說道:“換你來。方法不用我教了吧?!标惙汲弥禋獾拈g隔說道。
“不用?!标惷利愂莻€聰明伶俐的人,學(xué)得快。
陳美麗學(xué)得真的快,很熟練似的。
陳芳拿起扇子給這里制造新鮮空氣。
手也探了探綠秀的脈搏,現(xiàn)在比之前好了點,但是還沒有恢復(fù)正常。
整個過程持續(xù)了三十分鐘,好在二人的不放棄,綠秀脈搏恢復(fù)了正常。
二人見綠秀的小床的床板都給弄斷了,很是后怕。畢竟她們對這些事情沒有實戰(zhàn)經(jīng)驗。小時候也早早地給安排了個單間獨立居住。
待綠秀的傷情好一些陳芳抱起她,往外走去,接著去了自己的房間。
陳美麗在到庭院時,跟陳芳道別,說有事就喊她。
陳芳說聲謝謝,會的,就走去自己的房間。
陳芳將綠秀放在自己的大床上躺好,自己則在床邊守候。
她怕綠秀醒后再做傻事,畢竟這種事情要有人開解,自己或許是走不出來的。
陳芳對陳小天的態(tài)度很失望,自己喊了救命,這聲音只要不是聾子都聽到了吧。他做為罪魁禍首,居然不來救人。
陳小天之前出去遇到的貴客是一個出版商,是一個大客戶,在蘇州也是頂級的。
陳小天不想怠慢了大客戶,就沒有前去。
結(jié)果呢,交談很順利,可到利益劃分,那大客戶揪著他視人命如草芥,大做文章,提出各種無理要求。
“這是我家事,還輪不到你在著指手畫腳?!标愋√煺f道。
蘇藍也很尷尬地坐在一側(cè)。
“都死人了,等著官府上門吧,不識抬舉。真以為寫了幾本爛書,就可以為所欲為。你要知道有一種東西,叫殺人償命?!蹦莻€大胖子出版商說道。
“你知道什么叫不造謠,不信謠,不傳謠嗎?這么跟你說吧,綠秀不過是個丫鬟,她賣身契在我手,我如何對待她,沒人可以干涉。你如今拿她來壓我,我不得不懷疑,你的誠意。雖說你是蘇州城頂級的。但是我如果跟你的競爭對手合作,你說你們的地位還能否保住?!标愋√鞚M臉地諷刺,笑道。
“這……”大胖子有些猶豫。
陳小天也不急,和蘇藍說道:“你去看看吧?!?p> 蘇藍點點頭,跟大胖子略微致歉,就退出了大廳。
陳小天在蘇藍走后,說道:“你把五個點打入我的私賬上。我可以讓三個點的利?!?p> 大胖子笑了笑,說道:“我慎重考慮過了,我們的合作到此結(jié)束吧,還有之前的合作也停止,我還是那句話,視人命如草芥,就不應(yīng)該被尊重。我面對的是萬千讀書人,如果我出版的書的作者是個陰暗的人,那總有一日,我會被他拖垮。”
陳小天慌了,如此一來,他的財路就斷了。
“李老板,看在前妻阿芳是你姐的份上,你就多擔(dān)待擔(dān)待?!标愋√煅劭敉t,都是沖動的懲罰,害的自己要低聲下氣,死綠秀,死了也就罷了,不然,老子就好好伺候著,這樣也可以磨練下芳兒。
“你還有臉提她,她尸骨未寒,你就娶了新娘,還處處虐待她的女兒。今天到此結(jié)束吧,看你以后如何身敗名裂。”大胖子十分生氣,唾沫橫飛,大聲說道。
“既然大舅弟都說得這么絕,就到這里吧,你也餓了吧,我叫芳兒給你做些好菜,吃完再走。你們也有好些日子沒見面,應(yīng)該有話要聊?!标愋√煺f道。
“方便嗎?”大胖子問道。
“方便?!?p> “那就吃一頓再走?!?p> 二人出了門,陳小天招來一個樣貌乖巧的丫鬟,說道:”珠兒,帶舅弟到處走走。”
“是老爺?!敝閮簯?yīng)道。
珠兒帶著大胖子到處逛花園。
別院本就不是特別大,所以逛來逛去,就逛到了小竹林。
這里很幽靜。
“珠兒,看你的模樣挺不錯的,年紀不小了吧。”大胖子問道。
珠兒愣了愣,說道:“和大娘子是同年的?!?p> 大胖子說道:“那她過得好嗎?”
珠兒說道:“還行吧,可能奴婢差不多。不過奴婢之前不是別院的,具體的也不清楚?!?p> 大胖子有些憤怒了,真是小姐的身子丫鬟的命啊。
……
陳小天去看了下綠秀,綠秀正好剛醒不久,陳芳被支出去去做飯菜了。
綠秀被嚇得躲進了被窩。
“綠秀,我錯了,求你別做傻事了?!标愋√煺f道。
綠秀好像變了個人,她掀開被子,看著陳小天如同一個傻妞,她說道:“主人,你沒錯,你怎么會錯呢?沒有你,就沒有綠秀,是你從奴隸市場相中我,把我買回,并賜名綠秀。我不想著回報主人,還給主人添亂了,是我的錯。倔強的我已經(jīng)死了,現(xiàn)在的我全身心都是主人的,主人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p> 陳小天嚇了一跳,怎么回事,燒壞腦子啦?
陳小天把幾百文銅錢給了綠秀,說道:“這是之前欠你的月錢?!?p> 綠秀看著手中的銅錢傻傻地說道:“床板斷……”
陳小天無語了:“那是意外……”
綠秀說道:“主人想綠秀做什么呢?”
陳小天說道:“你生病了,我找個大夫看下,吃寫藥就好了?!?p> 綠秀傻傻地說道:“沒想到主人也是個有血有肉,還會疼人……”
陳小天說道:“不行了,得立即就醫(yī),再這樣下去,就成癡兒了?!?p> “我沒病……”
陳小天走過背起綠秀,走出屋子。
在家丁和丫鬟的異樣眼光下,到了停放馬車的地方。
上了他專用豪華典雅馬車,在車夫的駕駛下,離開了家,去城外竹海的回春堂。
“主人,你帶我去哪?”綠秀問道。
“野外?!?p> “埋了嗎?”
“???”陳小天不知道該怎么跟腦子不正常的人再繼續(xù)交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