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的車輪滾滾向前,回首過去,不知是何等風采。萬歷四十四年,是張道真豐收的一年。
軍事上,他鎮(zhèn)壓一方,威懾草原;官場上,他升任延綏鎮(zhèn)總兵,節(jié)制三鎮(zhèn)兵馬;愛情上,在最后的一天,他收獲了自己的愛情,培育了很久的愛情之花,是那么的清香逼人,含苞待放。兩顆年輕,滾燙的心終于靠在了一起,沒有怨恨,沒有憂傷,只有相互倚靠,躑躅前行。
后金已經(jīng)在白山黑水建國稱帝,距離歷史上的那一場慘敗,還有兩年時間。在這最后的兩年,張道真還是一直默默練兵。
帶著新練的騎兵時不時出塞,對付韃靼。陜西幾百里的韃靼部落都被他肅清了,同時騎兵也逐漸成型。但是那些數(shù)十萬人的大部落他是不敢招惹的,畢竟自己兵力有限,不容閃失。
自己掌握了陜西的走私渠道,所有來經(jīng)商的都要給他抽成。不給的,都化作草原的肥料了,被韃靼截殺,貨物一搶而空。但具體什么情況,誰知道呢?在他掌握的陜西之地,一片清明,不復之前的亂勢,不聽話的官吏都被他換下去了。畢竟靠著錦衣衛(wèi)的線搭上了文官的路子,文官體制內(nèi)還是要遵守規(guī)矩的。
所有的準備都是為了最終的決戰(zhàn),最后的勝利。蒼穹之血,大地之精,陰陽交戰(zhàn),其血玄黃。這一戰(zhàn),是國運之戰(zhàn),是定鼎之戰(zhàn)。一旦輸了,他這幾年的努力和心血將化為烏有,甚至是遭遇殺身之禍。一寸山河一寸血,白骨皚皚踏江山。當年立志未敢忘,頭可斷,血可流,漢家兒郎不可辱。
現(xiàn)在,整個大明帝國搖搖欲墜,再配合小冰期的氣候到來,南澇北旱,糧食顆粒無收,到處都是重災區(qū)。他也只能平息陜西的禍患。之前賺的銀兩除了投入軍隊之外,就是到南方買糧。湖廣熟,天下足?,F(xiàn)在還不是兩湖兩廣地區(qū)的產(chǎn)糧高峰期,但是那邊的糧食收成卻是比其他地方好很多。
一方面,他的目的是為了救濟災民,當然不是直接救濟,他還沒那么偉大,也不要把災民想的是知恩圖報,升米恩斗米仇的事情可不少見。以工代賑,讓他們?nèi)バ掭蓍L城,保證他們能活下去就可以了。
再者,他從災民中抽調(diào)精裝漢子,組成輔兵,維持秩序,防止有人趁機作亂,畢竟陜西的地理位置及其重要,一旦這里起火,全國的地方都要遭殃。期間當然少不了野心者的煽動,對此,張道真只有一個做法,殺。殺的人心驚,殺的人膽寒,殺的他們不敢作亂。
自此,萬歷四十五年血流成河的景象成了許多人揮之不去的噩夢。當然,這件事當然傳不到朝廷那里去,世界上沒有用銀子解決不了的事,如果有,那就再加一倍。
武力震懾之后就是施恩了,由延綏鎮(zhèn)官員統(tǒng)領發(fā)糧耕種的事宜也在有條不紊的進行,這一次,全國上下都損失的很嚴重。只能慢慢恢復元氣了。
而朝廷上下卻陷入嚴重的黨爭之中,齊、楚、浙三黨和東林黨斗的是不可開交,吏部和兵部都無人主管,官員無法到任。朝廷自此陷入癱瘓之中,對地方的掌控力大大下降。張道真知道后,心里越發(fā)的失望了。
他沒有想到這個時候了,朝廷百官還是相互攻訐,不管天下政事。即使他知道歷史上的黨爭是很嚴重,只是沒想到,明朝尚未走到最后。而袞袞諸公卻如此短視,他們真的是一個都不能留了,一個都別想留在中樞辦事,到時候一定要追查到底,一個都別想逃責!張道真心里發(fā)狠。
現(xiàn)在的朝堂格局基本已經(jīng)定型,就算是皇上也無法撼動這股力量,因為從朝堂到地方,都是他們的人,換一兩個人根本不起作用,這也是萬歷皇帝不上朝的原因了。
萬歷四十五年就這樣有驚無險的過去了,但是各地卻都埋下了隱患,危機暗藏,各處暗流洶涌,誰也不知道這里面蘊藏著什么。
而萬歷四十六年,卻是發(fā)生了一件令舉國震動,天下人都心驚的事。建國不到兩年的后金,趁明朝內(nèi)地自顧不暇的時候,后金努爾哈赤悍然發(fā)兵進攻明軍。臨行之前,努爾哈赤書“七大恨”告天。后金步、騎兵圍攻撫順城,游擊將軍李永芳投降,守城千總王命印戰(zhàn)死,撫順東冊、瑪根、丹三城以及臺、堡、寨共五百余座悉為后金兵所占據(jù),全城遂陷,后金兵將城中居民盡驅(qū)趕到廣寧城。
而后不久,明軍廣寧總兵官張承蔭率副將頗廷相、參將蒲世芳、游擊梁汝貴等諸營兵援撫順。后金兵乘勝奮擊,張承蔭、蒲世芳力戰(zhàn)身死,頗廷相、梁汝貴突圍后見失主將,變奮戰(zhàn)陣亡。明軍將士死亡萬余人,幸免者十無一二。消息傳到BJ,舉朝震駭。
遠在陜西張道真扼腕不已,在他看來,以大明的錦衣衛(wèi)-東廠系統(tǒng)應該早就覺察了這件事,但是戰(zhàn)局卻是如此危急,后金勢如破竹,仿佛一切都是安排好了一樣。這令張道真不得不懷疑朝中有人故意在放任此事,想轉(zhuǎn)移朝中的矛盾,一致對外。
再三思考之后,他認為,有能力做到這件事的而且想要以此達到目的的人只有一個,那就是當今的皇上——萬歷皇帝。
而在此同時,張道真所在的陜西又遭殃了,四月末,陜西驟降大雨雪,苑馬寺、廣寧、間城、黑水、清平、萬安等六監(jiān)凍死軍馬一千九百九十九匹,軍士死者二十五人。而這一年剛好是閏四月,第二個四月再次下大雨雪,凍死人畜無數(shù)。
張道真之前的救災已經(jīng)將手里的資金耗光,而這種情況下,是沒人敢來行商的,對此,他也無可奈何。好在,軍隊損失不大,他在損失了大量馬匹之后,又去草原搶了一批,問題不大。至于百姓平民,那就愛莫能助了。
沒想到的是,到了七月,剛剛才打過仗的后金又進攻清河堡,并成功拿下。但是清河這個地方不同,它的戰(zhàn)略地位十分重要。居四山之中,東距寬甸(今鴨綠江以北、丹東以上),南距叆陽(今遼寧鳳城東北),北距沈陽。清河一失,金遼震驚,遼東由此而失屏障。
朝廷也急了,停下了黨爭,準備在第二年全力對付后金。至此,張道真知道,真正的大戰(zhàn)時刻就要來了。他辛苦的準備兩年,發(fā)展火器,擴軍,鎮(zhèn)壓陜西都是為了這一場戰(zhàn)爭。只是在這之前,他還要做一件事。
看著遠處的西北方,張道真眼睛微瞇,一股寒芒閃過。次日,張道真率領兩萬騎兵準備奔襲草原,這兩萬騎兵里,有五千蒙古人。北元蒙古的大汗正在病重當中,而其諸部勢力也是各懷心思。張道真夜襲一個三萬人部落,只是沖垮了他們的陣營,并未追擊,回頭將這里的牛羊物資等全部燒光,并在草原放火。
等到第三天次襲擊后,草原諸部終于組成了有效的反抗,對他們進行了反追殺。面對數(shù)個部落,多達五萬人的追擊。張道真將騎兵分為五路,各自逃命。這時,之前在草原放的大火因為深秋干燥的原因,已經(jīng)形成了燎原之勢。大火燒了兩天兩夜,數(shù)千里之內(nèi)的草原都成為一片白地。經(jīng)此一戰(zhàn),草原沒有了足夠的物資,明年之前都再也無力對北地形成威脅了。
張道真沖垮了三個部落,焚燒糧草輜重無數(shù),沒有這些,他們也不敢去劫掠邊鎮(zhèn)之地。再到這邊,張道真和蒙古諸部交戰(zhàn)十數(shù)次,轉(zhuǎn)戰(zhàn)數(shù)千里,終于回到了明朝邊鎮(zhèn),但是傷亡也是慘重。他所率領的八千人部隊只回來了一半,而其他四支隊伍只回來了三支,有一支隊伍選擇了斷后,結(jié)果是不言而喻了。
這次草原的戰(zhàn)爭中,他們損失了接近一半的兵力,還剩下將近一萬多的騎兵。當然,能在這場戰(zhàn)爭中活下來的士兵都是絕對的精兵,強兵。安排好士兵的撫恤之后,張道真開始作最后的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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