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道:“你可真自私,為了自家女婿能活命,就去害公主。她自小被你帶大,難道你對她一點感情都沒有嗎?”
孫姑姑咕噥道:“跟公主就是再近面也不如自家女兒親??!況且,我還收了他們的銀子?!?p> “老財迷,”秋月眼一翻:“你快說,那些人為什么要害公主?”
“這老身哪里知曉?。俊?p> 那小軟一聽就急惱了:“看不清形勢是吧?負隅頑抗是吧?我警告你,不要對自己的所作所為抱有幻想?!?p> 孫姑姑一驚,心想:這小公主一套一套的都是打哪兒學來的???
見那小軟一臉沉怒,臉色難看的要命,孫姑姑還真有些害怕了,就說道:“具體的老身真不知道,聽說公主發(fā)現了他們的一個大秘密,所以才慘遭滅口的?!?p> 那小軟追詰:“他們上次沒得手,為什么不再讓你繼續(xù)給我投毒?”
孫姑姑答道:“老身當時眼見公主又活了,嚇得要死。本來是想跑的,但那些人不讓。還說因為公主失憶了,所以就不再繼續(xù)對公主下毒手。他們要我留在王府探聽公主您的動向,看看您是不是真的失憶了?!?p> 那小軟容色沉郁,用拳頭打著自己的腦袋,懊喪道:“本來如果我不去調查這件案子的話,那些人以為我失憶了,就不會對我下手了?,F在他們肯定知道我要繼續(xù)調查下去,只怕還會害我?!?p> 秋月靈機一動:“我有個辦法,把孫姑姑殺了,她就不能給那些人通風報信了?!?p> 孫姑姑嚇得面如土色,不住擺手:“公主切莫傷老奴性命?。∪羰俏宜懒?,那些兇徒一定疑心是公主干的,只怕會做出對公主不利的舉動。今天的事情老身就當沒發(fā)生過,跟誰也不說,他們自然不會知道了?!?p> 那小軟根本不相信她,可是也無可奈何。
她郁悶忿忿地看著孫姑姑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叫囂的眼神中傳遞出的信息分明就是,你信也得信,不信也得信。
看來這件事情自己只能繼續(xù)暗中調查下去了。爭取在他們再次動手之前找出真兇,這樣自己才能永久安全。
她瞧著孫姑姑,面容平靜了下來:“我可以不殺你,但你得告訴我那些人的身份?!?p> “這老身怎么會知道???那些都是殺人不見血的魔頭,來無影去無蹤,他們只叫我辦事,哪能告訴我真實身份?”
那小軟眸間一冷:“你這般維護他們,不給我提供線索,叫我如何查下去?你得明白,我活著你才能活著,我若是死了,你也不可能有命!我凈街太歲辣小軟的名號可不是白叫的!”
孫姑姑一凜,“好,我說。跟我接頭的人是云光寺的渡劫長老。”
這其實是個陰謀。因為那些兇徒曾告訴孫姑姑,一旦公主追問下來就將事情朝渡劫長老那里引,其實孫姑姑跟渡劫長老連面兒都沒見過。
孫姑姑說完,心中還糾結了一陣兒。
公主啊公主!你是我看大的,我總歸對你還有些感情!今天你若是不問得這般徹底,咱們黑不提白不提,也都能相安無事。但你這般窮追猛打,我也沒有辦法,怪就怪你自己作死吧!
孫姑姑認為,那些人就是打算將公主引到云光寺,然后設下埋伏殺了她。不由一陣悸寒。
那小軟聽罷眼睛一亮,“你總算說了句人話?!?p> 說完,她帶著秋月走出了地窖。
地窖里光線太暗,那小軟出來時不由得揉了揉眉心。
秋月道:“云光寺這事兒咱們不如告訴老王爺吧?”
那小軟沉郁地搖頭道:“不行,一旦告訴爹,他必然會大張旗鼓封了云光寺,殺我的那群兇徒必然也會再次動手。敵暗我明,他們今天可以收買孫姑姑,明天就能收買牛姑姑,馬姑姑,我可不想整天過提心吊膽的日子?!?p> “那您相信孫姑姑嗎?”
“不相信能咋辦?”那小軟無可奈何:“所以事到如今就得靠咱們自己盡快去查清楚?!?p> “可咱們只有倆人,我覺得必須找?guī)褪?,而且還得是厲害的那種?!?p> 那小軟猛地想到了一個名字,但還是明知故問:“誰???”
“池慕寒唄!”
“呸!那個壞種我才不要他幫忙呢!”那小軟斥道,堅決地皺了皺倔強的小鼻子。
“可公主不是答應池公子三天后到牛家村跟他會面嗎?現在都過去一天了,且從京里到云光寺還得一天的時間,咱們去一個來回就趕不上赴約了。不如,待你倆會面的時候你把這事兒告訴他,讓他幫忙拿個主意,然后你倆在一同去云光寺唄?”
那小軟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不好,你留在家里監(jiān)視孫姑姑,我獨自去云光寺探查一下?!?p> “您一個人去,太危險了吧?”
秋月雙眸凝萃著憂色。
那小軟滿臉自得:“憑本公主的功夫連黑月大盜夜孤星都能抓住,還怕幾個草寇?!?p> 她雖然嘴上強硬,心中卻還是忐忐忑忑地不住打鼓。
“那您不赴池慕寒之約了嗎?”
那小軟掐指一算:“還有兩天時間,去云光寺一個來回還趕趟。對了,牛家村在什么位置?”
秋月想想道:“嗯,按照方向從云光寺返回京城的確必經牛家村。看來公主跟池公子還挺有緣分?!?p> 那小軟一臉傲慢,顯得對此極其不削一顧。
她叫府里的馬夫備了匹千里馬,又揣好了四皇子送的那瓶古龍水。她想:池慕寒那般清雅玉華的翩翩公子如果噴上古龍水一定香到極致!我再多買點楊梅,這回要酸的,待見面了我要好好的玩玩他!
想到這里,她心中一陣促狹,不由得興奮地舔了舔嘴角。
云光寺距離京城有兩百余里,中間還隔了一座險峻大山,那小軟即便快馬奔襲,待到寺院的山腳下時天色也已擦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