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書的向璃璃點點頭,肯定他的說法。“這位小兄弟猜的沒錯。那狗四的被雷劈死了,人都焦了?!?p> “那雙生劍呢?落在誰手里了?”又有人拋出問題。
只見說書人眉頭一皺,“不見了,誰也不知道雙生劍被誰搶走了。聽說森宗存活下來的人也在找,至今還沒有消息?!?p> “沒想到你也有不知道?!钡紫碌娜巳⌒Φ?。
說書人爽朗一笑,“我要是知道這雙生劍的下落,那我早蹲深山老林里去了。怕你們來追殺呀。”
茶館內(nèi)又熱鬧了起來。
璃璃茗著茶沉思著,她知道森宗門遭逢變故,以及雙生劍已經(jīng)一分為二為弒殺劍和清風劍的事實。
但是沒想到,森宗被血洗的背后還牽扯到西樊國的皇帝。如此一來,弒殺劍就變成了一個更加燙手的山芋。
熙熙攘攘,人聲漸低,茶壺漸空。
地下集市的繪一和釋風進了一間鋪子,門口陳舊的帆布上寫著:換金鋪。以及一行小字:收各類物件。
許是因為白天,與外邊集市的熱鬧不同,鋪子里冷冷清清。掌柜的右手撐著腦袋在打盹,聽到腳步聲警惕的睜開眼睛。
“兩位想要賣什么?”掌柜的站起來,身形高大挺拔,額頭上有刀疤,左袖空蕩蕩。
“劇毒。收嗎?”繪一開口,聲音沙啞低沉,儼然是男子的嗓音。
掌柜的臉色不變,從柜臺底下提出一個籠子。鐵籠子里裝著的是幾只黑色皮毛的老鼠。突然接觸到些許光亮,老鼠驚慌的四處沖撞著籠子。
“收不收,不是我說了算。它們說了算?!?p> 繪一了然,與釋風對視幾眼。釋風從袖口里掏出一個瓷瓶,放在柜臺上?!罢埌??!?p> 掌柜的見釋風與自己一樣只有一只手臂,不由的多看了他幾眼,但也沒多話。
拿起瓷瓶,掌柜的靈活的用拇指挑開瓶塞,屏息望了一眼隨后放下。從籠子了里捏出一只老鼠,將沾有劇毒的食物屑放在它面前。
老鼠食用后不過片刻,就渾身僵硬躺在柜臺上。
“這是解藥?!闭f著,釋風將另一個瓷瓶放在柜臺上。
掌柜的又重復了上一遍的動作,只是這次很快就喂了解藥。果然見這只老鼠依舊充滿活力。
這單買賣很快就做成了,比繪一想象中的容易。心里不知為何泛起一絲失落。
從茶館出來,簡一低聲問出了自己的疑惑,“公子,你怎么能確定他們不會有你的正面畫像?”
“陳武現(xiàn)在可能有,但他們還沒那么快?!绷ЯО胙鲱^望著太陽,覺得刺眼的很,不禁抬手擋住。
“陳武在西樊國費番力氣,有可能拿到我真正的畫像。但是到現(xiàn)在,各地發(fā)下去的畫像依舊是模棱兩可的,與我真實的面容相差甚遠。
且不說,我只在父親的慶功宴上以真容出現(xiàn),就是引來各地的注意也不過是這段時間而已,浮地他們的手伸不到那么快。”
璃璃轉(zhuǎn)身打量著手背粘著假刀疤的簡一,開口道,“但你與釋風的畫像,陳武一定會有。鳳城那日太過高調(diào),旁觀的人很多,意料之中。”
“那公子為何還……”
“還依舊改變主意,高調(diào)的出城?!绷ЯЫ酉潞喴粵]說完的話,站在橋上,望著水光的倒影?!拔乙矝]找到原因,但就是這么做了。”
并不是所有的結(jié)果都有原因。
“只是沒想到,變故來得這么快?!绷Яа劾锸亲约涸谒械牡褂?。
夏國丞相嫡女陶姝兒,悲傷過度忘記了這段時間所發(fā)生的事,丞相府已下令禁止府內(nèi)提及趙姑娘的事。
這是璃璃在茶館里聽到的另一個消息。陶姝兒忘記了,那她也不必履行三年之約,但是她也再一次失去了一個會喚她姐姐的人。
“公子。”
璃璃回神,眼里有了焦距,“怎么還在想畫卷的事?”
“還請公子指點?!?p> “就是你想的那樣。他們?nèi)羰钦嫘囊椋贿^是時間的問題罷了。”
簡一和陵辰,璃璃與釋風兩組人是不同時間進入鳳城的。沒有引起注意。
進入鳳城之前,璃璃身邊跟著的是釋風,進入鳳城時,他們是坐著丞相府的馬車,在僻靜處于云海大師分別的。
進入丞相府為陶姝兒解毒時,璃璃身邊跟著的繪二。直到離開鳳城,璃璃、簡一和釋風三人才重新聚在一起。
也就是在那日,陶姝兒的行為吸引了各方人馬的注意,璃璃一行人才暴露在眾人眼下。但那日璃璃帶了面紗,不易讓人看出容貌來。
而丞相府因為陶姝兒中毒一事,早已下令府內(nèi)不得議論。
“浮地不宜久留,加快動作?!绷Я抗鈭远ㄓ辛?,抬步向客棧走去。經(jīng)過上次,璃璃時刻警醒著自己不能沉溺于情感,讓弒殺劍有可乘之機。
青狼今日打算去看望自己的父親,何鎮(zhèn)。
自從將何鎮(zhèn)被接到浮地以來,青狼就將他秘密安置在院子里,派人暗中保護。隔一段時間便來探望一次。
以往,青狼都是挑著凌晨或者晚上悄悄來,像今天白天過來的,少見。
青狼潛入院子時,何鎮(zhèn)用過午膳,正在院子里午睡。陽光透過樹葉星星點點的落在何鎮(zhèn)身上。
何鎮(zhèn)躺在躺椅上,下身蓋著毯子。聽到聲響后睜開眼睛,“你怎么來了?”
“來看看你?!鼻嗬橇闷鹋圩?,席地坐在何鎮(zhèn)躺椅旁邊。
何鎮(zhèn)也不看他,語氣不怎么好,“來看我死了沒有吧?”
“戰(zhàn)場上被人咬了兩條腿也沒見你死掉,現(xiàn)在好吃好喝的,哪有那么容易死?”青狼調(diào)侃道,看向何鎮(zhèn)空蕩蕩的腿部,眼底晦暗不明。
“呵,臭小子。一日不打上房揭瓦!”何鎮(zhèn)抬手拍在青狼腦袋上。
青狼也不躲,被打完后揉著腦袋,瞪著自家父親?!袄项^,你要是打死了我,看誰給你送終?”
“要你送了?要不是你,我說不定還能待在大將軍身邊。”說著,何鎮(zhèn)刮了眼青狼。逆子,志在忠良,好好的名字,改成什么青狼!
“得得得,這事又賴我。明明是你家將軍讓我去接你的?!鼻嗬穷H為無奈的敷衍道,他就是一個沒有感情的出氣筒。
“我今天來不是跟你拌嘴的?!鼻嗬悄樕珖烂C起來,“給你帶來一個關(guān)于你家大將軍女兒的消息?!?p> “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