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因為這首孫毅涵所做的曲牌而達到了高潮,所有人都被這首木蘭花給觸動了。
這幾個歌姬琴師也是芳心一陣亂顫,若不是場合不合適,估計她們幾個就該對孫毅涵投懷送抱了。
這歌姬拿來孫毅涵所做的曲牌,便跟如獲至寶似的,不大一會兒,便是開始彈唱起來。
“好了,諸位,我這琴也彈了,詩也作了,如此,咱們便是一通舉杯,來敬大人一杯,感謝大人的慷慨解囊,宴請咱們相聚?!?p> 說著話,孫毅涵便是舉起了酒杯,這其他人也是紛紛效仿。
劉文濤笑呵呵的看了一眼眾人:“呵呵,好,子謙卻是筆落驚風雨,詩成泣鬼神啊,咱們一起來滿飲此杯。”
喝了這頭杯酒,接下來這酒可就是停不下來。
孫毅涵昨晚本身就已經(jīng)是有些的宿醉了,今晚又繼續(xù)來戰(zhàn),心里也是有苦說不出,而且偏偏的這些人還都喜歡找自己來喝,短短一盞茶的功夫,孫毅涵卻是已經(jīng)就喝了三壺酒了。
此時已經(jīng)是快要到了戌正,外面卻仍舊是熱鬧非常,清水河畔兩遍依舊人來人往,河中船只緩慢穿行,船上鶯鶯燕燕,歌舞升平。
秦璐此時卻是正坐在清水河畔旁的堤岸上,頗有些無聊的看著兩旁邊熱鬧的街景。
秦璐本來是再家等著他的,不過在等了兩個時辰之后卻是有些等不了了,便找人駕這馬車直接的過來了。
“這個孫毅涵,竟然在里面又是彈曲兒,又是作詩的,最后竟然還作曲牌給這些歌姬,這是想要搞事情啊,看他出來,我不收拾他的。”
秦璐在這兒已經(jīng)是呆了半天了,也是聽說了里面的事情,現(xiàn)在可是醋意正濃呢。
孫毅涵在里面忍不住的打了一個冷戰(zhàn),轉頭看了一眼外面,心里有種不好的預感。
這些個新進的秀才,今日可是喝嗨了,一個個的竟是勾肩搭背的談笑風生,哪里還有讀書人的樣子。
孫毅涵還認識了幾個人,其中一個竟是院試的時候坐在他旁邊考棚里的那個人,也就是打翻了馬桶的那個。
這個人名叫裴文成,字丙辰,今年也才剛二十歲了,比孫毅涵倒是小了兩歲。
今年的院試這個裴文成也是考了頭十名,文采還不錯,可惜就是做事兒有些的馬虎,要不然也不會踢翻馬桶了。
對于院試最后一天發(fā)生的事情,裴文成也是跟孫毅涵誠懇的道了歉,說話的時候也是有些的不好意思。
孫毅涵倒是表現(xiàn)的非常大方,一個勁的在開導他,不過效果卻是甚微。
“唉,這件事情實在是令我愧疚的很啊,對不起子謙兄啊?!?p> 孫毅涵喝了這么多酒了,現(xiàn)在也是頭腦有些的迷糊了,不過對于裴文成他到是沒有表現(xiàn)出厭煩。
聽了這么久,孫毅涵也是看出來了,這個裴文成而個性卻是有些的懦弱,不說他在自己這里一個勁的認錯,就剛才孫毅涵的觀察,他對其他人也都是一副唯唯諾諾的樣子。
“我說丙辰啊,你是哪里人?”
孫毅涵止住了他的碎碎念,開口問道。
“啊,我是阜平縣人士?!?p> “阜平縣?好像是在保定府西邊吧?”
孫毅涵有些印象,這個地方好像是還挨著五臺山。
“嗯,呵呵,我們縣不大,倒是有些的偏遠了。”裴文成說的有些不好意思,畢竟他是出自小地方的人,心中竟是還有些的自卑。
孫毅涵笑了笑說道:“呵呵,這是哪里話,我倒是知道這個地方,地方小也有地方小的好處,人少,風景便好,風景好,心情便好,我倒是也想去那種小縣城生活呢。”
這個孫毅涵說的可是真的,前世的時候,在北京生活了二十多年的他,就是想要告別那種快節(jié)奏的生活,去到一個八九線的小城市,每個月掙著幾千塊錢的工資,再找個相愛的人,悠然自得的一起生活。
裴文成聽了孫毅涵的話有些的驚訝,因為現(xiàn)在沒有人愿意去找地方呆著,尤其是那些大地方出來的人,更是不愿意去了。
“呵呵,我們縣貧苦如此,即便的過路之人,也不愿在我縣里停腳歇息,子謙兄還真是與人不同啊?!?p> 孫毅涵挑了挑眉毛,暈乎乎的看了他一眼他,這裴文成穿的衣服倒還是挺干凈的,不過看得出來,他這衣服也是穿的時間有些長,面料什么也是有些的發(fā)白了。
“阜平縣是保定府里算是比較窮的縣了吧?。俊睂O毅涵開口問道。
“呵呵,應該是吧?!?p> “那你何時回去呢?”孫毅涵又問道。
“哦,明日吧,回去我也得抓緊攻讀了?!?p> 孫毅涵點了點頭,這保定府離著阜平縣有七百多里路,回去的話坐馬車快了也得幾天的時間,不過看這裴文成的樣子,估計也是沒有馬車可坐。
這裴文成人性倒是不壞,而且他這樣子,也是讓孫毅涵想起了自己以前的認識的一個人來,隨后孫毅涵想了想也是覺得倒是可以幫一下他,畢竟這馬桶事件雖說個意外,但是也讓他們二人相識了一下。
“那行,明日我來送你?!?p> 孫毅涵說完這句話,卻是讓裴文成大感意外,連說好幾句婉拒的話,不過最后還是被孫毅涵給說服了。
宴會在快要二更天的時候終于是結束了,孫毅涵也是終于不用再喝下去,可以回家了,今夜他可是又喝了十幾壺酒,現(xiàn)在已然是醉了。
劉文濤早就離開了,留下了兩個人負責在這里結賬,眾人散去之后,裴文成也是跟孫毅涵告了別,他住在城北的來福客棧,那里也是整個保定府最便宜的客棧了。
孫毅涵一個人溜溜噠噠的就是向著馬車那里走去,還沒到馬車那里,遠遠的竟是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站在馬車前。
“娘子?”
孫毅涵搖搖晃晃的走到了近前這才看清楚,來人竟然是秦璐。
“你怎么來了?莫不是放心不下你家相公了?”
孫毅涵笑呵呵的走上前去,不過路卻是走的有些搖搖晃晃的。
秦璐一看到孫毅涵就一陣的惱火,不過見他東搖西擺的,也沒當場發(fā)作,而是一把就扶住了他,再一聞身上,一股濃烈的酒味撲鼻而來,比之昨晚的味道還有厲害。
“也不知道你這是喝了多少酒,真是的?!?p> 秦璐埋怨的說了一句,隨后便是把他扶到了車上,自己也是爬了進去。
趕車的家丁看到他們上車了,便是準備出發(fā),不過臨走前還是問了一句。
“小姐,咱們是回秦府還是回牛家村?”
秦璐想了想還沒回答,躺在她腿上的孫毅涵卻是開口道:“回牛家村。”
“嗯,那就回牛家村吧?!鼻罔匆矝]拒絕,跟著說了一遍。
家丁應了一聲,隨即一揮手中的鞭子,馬車便是緩緩的動了起來,而目的地也是城外牛家村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