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孫毅涵又親自下廚做了幾道菜,吃完之后,孫毅涵便是貓在屋子里面看起了書來。
秦璐今晚可是頭一次跟孫毅涵共處一室,難免的心中有些的胡思亂想。
孫毅涵在炕上放了一張矮桌,點了一盞油燈,條件雖說是有些的艱苦,不過倒是讓孫毅涵覺得心里踏實。
“你先睡吧,我這今天可是不知道要看到什么時辰呢?!?p> 孫毅涵見一旁的秦璐躺在炕上翻來覆去的,便是出聲說了一句。
秦璐聽完心里有些郁悶,她我想睡啊,可是身旁多了一個人,而且還是個男人,怎么能這么輕易地睡著呢,而且今天還換了一環(huán)境,這要是想睡著怕是也有些的困難。
“我也不困,你先學吧,不用管我?!?p> 孫毅涵點了點頭隨后便是將王守仁今天給他的那些書拿了出來。
俗話說,師傅領(lǐng)進門,修行在個人,既然王守仁給了自己這么多的書,那剩下的可就看他自己的了,不把這幾本書吃透的那是萬萬不可的。
秦璐躺著,開始的時候還在看著孫毅涵用功,后來眼皮越來越重,便是不知不覺的睡著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秦璐被一陣涼風給突然吹醒了。
睜開有些迷糊的眼睛看了一眼,卻發(fā)現(xiàn)孫毅涵仍舊是坐在桌前認真的看著手里的書。
“相公,有些冷了?!?p> 秦璐有些可憐兮兮的說道。
孫毅涵聽完也是覺得有些的涼,下地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這火早已經(jīng)是熄滅了,而這炕也是有些的涼了,而從窗戶的破洞里也是吹來了陣陣涼風。
“火滅了,我去生火。”
孫毅涵說著就是要出去抱柴禾,剛挪動步子,身后的秦璐卻是開口說道:“不要生了吧,重新生火的話,怕是又要煙熏火燎了?!?p> 孫毅涵聽完停下腳步,回頭瞧了一眼秦璐,有些為難的說道:“要是不生火,一會只怕是更冷了?!?p> “嗯,你先把窗戶封上再說吧?!?p> 孫毅涵倒是忽略了這個問題,本來就應該搬進來的時候就應該把窗戶重新封好,這會兒的也是終于深受其害了。
用紙簡單的封了一下窗戶后,孫毅涵便是想起來之前來的時候,坐馬車還帶了一個碳盆,最后也是被直接的搬進了屋里。
孫毅涵四下里找了一下,便是在犄角旮旯里找到了這個碳盆。
雖然這炭燒著了也是有味道,不過比起來生火那也是好多了。
點了碳盆,放在了炕上,孫毅涵看向秦璐問道:“怎么樣,覺得暖和一些沒?”
秦璐搖了搖頭回道:“沒有?!?p> 孫毅涵聽完有些無奈的說道:“不行就生火吧?!?p> 秦璐仍舊是搖了搖頭,隨后問道:“你還要繼續(xù)讀書嗎?”
孫毅涵想了想說道:“不了,明日我還有其他事情,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寅時了,再不睡怕是明早就起不來了?!?p> 秦璐聽完點了點頭,隨后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那你便與我蓋這一床被子吧,這樣兩個人還可以暖和一點。”
孫毅涵聽完一愣,隨后不懷好意的笑道:“怎么你就不怕我做一些不好的事情了?”
秦璐嘴一撇不屑的說道:“你家娘子可是會武功的?!?p> 孫毅涵:“………”
熄了燈,孫毅涵便和衣鉆進了秦璐的被窩,二人貼在一起,倒是真覺得暖和了一些,不過這困意二人好像也是沒有了。
天亮后,秦璐摸了摸身邊,卻是沒有摸到孫毅涵,隨即便是睜開了眼睛。
孫毅涵此時正在重新的糊窗戶,這次他可是做了一些的漿糊來,用窗戶紙把這洞重新的給封上了。
見秦璐醒了,孫毅涵回過頭笑了笑問道:“怎么樣?昨夜睡得可好?”
秦璐點了點頭,昨天夜里孫毅涵躺下后開始的時候秦璐確實是一點睡意都沒有,可是后來感受到了身后傳來的熱度,竟然是睡的相當?shù)奶崱?p> 孫毅涵點了點頭,隨后擦了擦手問道:“你之前老師有子有孫,為何老師不去與他們一起住呢?非要一個人來這兒,孤苦伶仃的生活?”
秦璐爬出被窩,本來是想換身衣服的,不過孫毅涵一直在眼前晃悠著,她也實在是有些不好意思當著他的面換。
“我聽說老師的兒子推崇的是朱學,與老師有了分歧,所以老師便也不想與他來往了,不過他們倒是時不時會過來看望老師的。”
孫毅涵聽完也就明白了,心里琢磨著這自己的這個老師還真是夠強硬的,意見不一樣就直接的搬出來離家出走了,嘖嘖,也是可以的。
秦璐起來將被子一卷,隨后說道:“你出去一下,我要換個衣裳?!?p> 孫毅涵聽完笑了笑說道:“呵呵,都已經(jīng)同床共枕了,換個衣服干嘛還要我出去呢?!?p> 秦璐白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說道:“那都是另當別論的好嗎?!?p> 孫毅涵無奈的搖了搖頭,隨即便是出了屋,順便把門也給帶上了。
外面的天氣有些的陰沉,估計一會兒還得有雪,為了這幾天的取暖問題,孫毅涵便是出了門,想要去拾些柴禾回來。
而此時保定府里,也是慢慢的流傳出了王守仁,王大儒收徒的消息,現(xiàn)在有不少的文人學子都在談論著這件事。
“聽說王先生收徒?”
“哪個王先生?”
“還能有哪個,就是王守仁大儒啊。”
“神馬?王先生收徒了?真的假的?。俊?p> “嗯,而且這個拜師的人你們也是絕對的想不到?!?p> “嗯?不是韓秉辰嗎?”
韓秉辰乃是公認的直隸第一才子,學問那可是相當?shù)暮?,所以人們普遍想到的第一拜師人選是他也是無可厚非的。
“不是,我跟你們說啊,拜師的這個人是秦千戶家的姑爺?!?p> “?。渴撬??不是說這個姑爺乃是不學無術(shù)之人嗎?王先生怎么會收他為徒?你搞錯了吧?”
聽到這個消息的人幾乎全是這種反應,滿臉的不信,外加一嘴的不屑。
“沒有,你們沒聽說啊,這秦家姑爺可不是像傳揚中的那般不堪,那日在飄渺居一首《沁園春·雪》,深受提學御史劉文濤的賞識,后來在廣濟寺還給了然禪師的畫作題詩,聽說他的書法那可是讓了然禪師都刮目相看的,前不久巡撫家的陳公子生辰宴上,來了一場文斗,最后這秦家姑爺更是以一人之力把這前來赴宴的一眾才子全都贏了一個遍,就這樣,你們還敢說他是不學無術(shù)之人?簡直是天大的笑話了。”
眾人聽完一臉的震驚。
“你說的是真的?”
“騙你們有什么好處,這秦家姑爺拜得王先生為師,估計也是因為他的才學啊,嘖嘖,我看誰是這直隸第一才子啊,還真是不好說了。”
“照你這么說那還真是不一定了,沒想到,這秦府的姑爺竟然也非是池中物啊,嘖嘖?!?p> “這隱藏的也是夠深的,之前咱們還真是聽信了謠言了啊,可是這謠言又是誰給傳出來的?”
“我覺的吧十有八九就是巡撫家的陳公子,畢竟他可是對秦家小姐癡情的很,不過后來卻是被人搶了,他肯定也是心有不甘,所以才造了這個謠,讓人以為這秦家姑爺如何如何的?!?p> “唉?你這么一說,還真是有可能,嘖嘖?!?p> 整個保定府乃至周邊的一些府城現(xiàn)在全都是在談論這件事情,大家對于之前孫毅涵的謠言也是有了這樣的推測,都認為是巡撫之子陳文韜所傳出來的。
而這些也是沒多久便是傳到了陳文韜的耳朵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