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山洞,明晃晃的陽光打得蓮華別開了臉,洞中清涼,外頭驕陽似火熱浪蒸騰,蓮華抬手遮了眉眼看樹屋的方向,正要走,旁邊樹叢中繞出來一個婢女躬身行禮。
海二爺邁步而上,“有事?”
蓮華不好奇,也不想多事,自加快步伐往前走了。
回到樹園,避了人,蓮華才捏著手帕‘吭哧吭哧’的扇風(fēng),這人,真是位撩妹的老手!看似簡單尋常的幾句話,硬是臊得人面紅耳赤心跳如鼓,蓮華抬手摁了摁心口,拉來婢女打聽,說是玉樹在露臺上吃茶,婢女本還要說什么,蓮華沒有耐心,徑直上樓去了。
一把掀開簾子闖進去,門后卻突然伸來一只手將她攔住,不是別人,卻是將門虎子冷睿。
“你怎么在這?”蓮華脫口問,冷睿不言,卻面容冷峻的看向露臺,蓮華這才注意到露臺上還有旁人。
而且是一個墨色華服,金冠束發(fā)的青年男子。
面若潘安,皮膚也比尋常男子更好些,只是神情過于冷漠高傲,自始至終連眼皮也沒抬一下,仿佛周遭的一切都引不起他半點注意。
斜眼看冷睿的態(tài)度,又看男子,轉(zhuǎn)念一想,一個念頭沖出腦海,蓮華微微蹙眉,拿眼去看淡定喝茶的玉樹,又看到玉樹拎起水壺給男子續(xù)水,看樣子,兩個人雖然說不上熟稔,卻并非初次見面。
玉樹鮮少出門,認得的男子亦是屈指可數(shù),這位,蓮華卻不認識??此臍舛?,不像是安陽老家的親戚,舉止做派倒像是宮里頭出來的。
蓮華一只腳在門里,一只腳在門外,進退兩難,倒是冷睿替她解了圍.
“二姑娘若無旁事,先行退下。”
“哦?!鄙徣A收回腳,退一步,詢問的看向玉樹,只見玉樹微揚眉梢,給了她一個安心的淺笑,蓮華便放下心來,轉(zhuǎn)身找海二爺去了。
剛走到樓梯口,海二爺便已上樓來。
蓮華沉默的往露臺指了指。
海二爺拉了她的手走進書房,自書架上取下一本書塞給她,又將她按坐在窗前,“看書,別出來。”
“怎么了?”蓮華緊張的站起來,海二爺又將她摁回座位上,溫和道:
“去過露臺了?”
蓮華點點頭。
“見著人了?”
蓮華又點點頭。
“你沒猜錯,那位是吾朝皇帝司馬鶴白。”
這回,蓮華蹙著眉沒說話,繃著臉,像是想起了從前的事,眼中閃過一絲深沉的傷痛。
海二爺忙道:“我知道你氣他間接害死了你娘親,也氣他壞了玉樹的前程,你覺著都是他的錯,但蓮華,指使人給玉樹潑墨的并不是他,下令將玉樹棄于鬧市的也不是他,我說這些,并非要你放下多年的心結(jié),只是我們都惹不起他,我們還躲得起,聽話些,在這看看書、練練字,待我送走這尊神,再來喊你?!?p> 這些道理,蓮華當(dāng)然懂。
“京都城里傳的那些話都是真的?你當(dāng)真給云南送過米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