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二爺陰惻惻的看向蓮華,后背上長出刺來,蓮華反手抓了抓,一臉微妙的挪開兩步,板著臉一本正經(jīng)的搖了搖頭,唬道:“絕無此事!游徐益的話您也敢信?他那狗嘴吐得出象牙?但凡長了眼睛的也看得出二爺您威武雄壯!氣拔山河!說您有病,誰信呢?”說著,蓮華討巧的撫了撫二爺衣袖上的褶子,瞇著眼睛一笑,“他如此惡意中傷您,難道您忍得下這口氣?不打死他?”
“拿刀來?!?p> “唔?”身上沒刀,蓮華抬手往鬢邊摸了摸,方才嫌發(fā)簪太硌,便取了幾支,如今頭上唯有那只玉簪,蓮華想了想,還是拔下來遞給海二爺,珍而重之的叮囑他:“這是我娘親的遺物,你扎他的時候千萬注意力道,將他弄死事小,簪子斷了事大!”
“令堂大人的遺物怎好染血?”游徐益掙扎著咧了咧嘴,“兩廂情愿的事,怎么好來責(zé)怪我?”
“兩廂情愿?”蓮華哼一聲,“正好用你的血來養(yǎng)這玉簪,好得很!”
“她喜歡我,不信你去問她!”
“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游徐益痞邪的笑了笑,“你還是問問她再來弄死老子,免得她曉得老子死了,要殉情你還攔不?。∷遣幌矚g老子,你一來便該抱著你的腿哭一場,怎么悄悄跑了?”
“你胡說——”蓮華這倒猶豫了,萬一,萬一巧云眼瞎了,真的喜歡游徐益——唔,好生頭疼!蓮華揉了揉眉心,“如果不是你說的這般,此事斷不會輕饒了你!”海二爺扶穩(wěn)蓮華的肩,正要說話,旁邊卻傳來一道清冷的聲音。
“蓮華?!卑诐櫽褚荒樖桦x的立在五步之外,沒有過來客套的打算。
“我們吵醒你了?”蓮華一臉抱歉。
白潤玉搖了一下頭,“過來?!彼聪蚝6?,海二爺亦皺眉看著他,只一眼,白潤玉便確定了心中所有的猜測,眼中籠上一層薄怒,白潤玉又看向懵懂無知的蓮華,柔聲道:“還愣著做什么?”
“哦?!鄙徣A恨恨的瞪游徐益一眼,“你等著!”
游徐益一臉得意的扭了扭肩膀,給了蓮華一個‘你奈我何’的眼神。
“過來,蓮華?!卑诐櫽裼趾傲艘宦?。
“哦?!鄙徣A下意識的拂開海二爺?shù)氖?,亦步亦趨過去,看白潤玉只穿著里衣,身上微涼,也不曉得出來多久了,手上也冷,便連忙捧著呵了兩口熱氣,埋怨道:“怎么出來也不曉得披一件衣裳?”
“一時忘了?!卑诐櫽駭埩松徣A的肩轉(zhuǎn)身便走,壓低聲音道:“你方才怎么答應(yīng)我的?嗯?”
蓮華咬著唇,仰頭討好的笑了。
聽得腳步聲遠(yuǎn)去了,游徐益方直起身子走向海二爺,自他手中拿過玉簪看了看,一笑,“這簪子沒扎我身上,倒扎你心頭去了吧?心尖尖上的美人兒去給別人暖被窩,心疼了?”說完還給海二爺,又一笑,頭往白潤玉和蓮華離開的方向偏了一下,“我看他那樣子可不像什么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