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信武侯又舉起了酒杯,青鳶連忙也舉起酒杯附和。而官黛則有些猶豫。
信武侯見官黛遲遲不舉酒杯,又有些不高興的道:“怎么了,不想喝嗎?”
官黛見此,只好又舉起了酒杯和他們一起一飲而盡。
三人你來我往的。信武侯又一直要官黛喝,過了不多時,官黛已經(jīng)感覺到了醉意。她有些迷蒙的睜著眼睛看著對面的兩人。
青鳶正拿著一雙筷子給信武侯細細的剔魚刺。剔完又把魚肉放在小碟里,夾起來喂信武侯。信武侯一口一口的吃,吃的很香。
官黛此時已經(jīng)覺得精神有些恍惚,僅存的意識告訴自己不能再喝下去。
于是她站起身子,有些不穩(wěn)的扶住桌子向信武侯行了一禮道:“侯爺,不如我給侯爺彈一曲吧?!闭f完就要去拿琵琶。
信武侯和青鳶之間的小情趣突然被打斷,他有些不高興,不耐煩的道:“彈什么彈,我讓你彈了嗎?我讓你來是來彈琵琶的?坐下,喝酒!”
官黛嘆了口氣,臉色有些不好看。她再這樣喝下去肯定會醉倒的。
“誒?!?p> 而青鳶則攔住了信武侯,輕輕笑道:“侯爺,咱們就聽妹妹一曲吧。官黛妹妹的曲子可是很得京中才子們的追捧的呢。”
官黛聞言感激的看了青鳶一眼。她現(xiàn)在實在是難受的緊。能讓她緩緩就是最好的了。
信武侯聽到青鳶說官黛的曲子很受京中才子的追捧之后立馬轉(zhuǎn)換了態(tài)度。他抬了抬下巴對官黛道:“既然這樣,你就彈一曲來聽聽。就彈那最受歡迎的曲子就好了?!?p> “多謝侯爺?!?p> 官黛忍著惡心,輕輕緩了一口氣。立馬敲了敲門口,抓了一把錢讓小廝進來送水給她凈手。而自己則是移了一張杌子到旁邊,等著凈手的同時休息一下。
小廝得了錢,很快捧了水來。還殷勤的為官黛捧了一爐香來。
官黛聞了聞,是清新的果香,很是好聞。官黛不由得多聞了兩下,感覺精神好了許多。
小廝備齊了東西,轉(zhuǎn)身準備關(guān)門離開。青鳶卻突然出聲攔住了他。
“別關(guān)門。就這樣開著?”青鳶笑了笑對那小廝道。
信武侯有些好奇的看著青鳶:“這是做什么。”
青鳶貼近了信武侯,指著拿著琵琶坐在門口附近的官黛輕聲道:“侯爺,您看,官黛妹妹的琵琶曲彈得甚好,可不能單單只有我們聽。得敞開了門讓眾人看到聽到才行?!?p> 信武侯一聽,想了下如果有人了看到他在聽最近胡玉閣很有名氣的官黛的曲子的時候,眾人會不會覺得他很有眼光,懂潮流呢?于是他點了點頭同意了青鳶的說話。
而官黛離的他們有些遠,聽不到他們在說什么。不過她也不甚在意,只想彈多幾曲琵琶,好緩一下她的醉意。
于是在看到信武侯點頭的時候,她就立馬彈起了《大魚海棠》。
只是官黛彈著彈著,突然感覺門外隱隱有些風(fēng)吹在她的臉上。原本好聞的果香突然變得甜膩,渾濁不堪。頭更是昏脹不已。連本來熟練的曲子都彈錯了幾個音,手開始無力了起來。
一曲彈完的時候,官黛看了看門外,才想起來她們的房間就在樓梯邊。穿堂風(fēng)正緩緩的吹進房間。怪不得她怎么感覺醉意越來越深!
官黛看了正巧笑嫣兮的和信武侯說話的青鳶一眼。她是故意這樣做的嗎?
青鳶察覺到官黛在看她。轉(zhuǎn)過頭意味不明的對她笑了笑。
信武侯聽到琵琶聲斷了,奇怪的看了官黛一眼?!霸趺床粡椓??繼續(xù)啊?!?p> 官黛很想再彈一曲。只是她現(xiàn)在腦子雖然清醒著,可是身體已經(jīng)醉的沒什么力氣了,沒法再繼續(xù)彈曲了。
于是她緩了一口氣,輕輕的對信武侯道:“對不起,侯爺。我有些醉了,要休息了。”
“嗯?要休息?”
信武侯皺著眉頭看官黛,表情有些不爽。
“噗嗤?!?p> 青鳶笑了笑,喊了小廝進來。對信武侯笑道:“侯爺,官黛妹妹這是要休息了。”
青鳶悄悄的在信武侯的耳邊說了幾句。
信武侯聽完之后一副“我懂得”的表情看著青鳶,點了點她的額頭。又轉(zhuǎn)頭笑著對官黛道:“既然你要休息,那便休息吧?!?p> 官黛點了點頭。
此時小廝到了。信武侯從腰間掏出一塊碎銀子丟給了他。讓他去找秀娘。
官黛本想自己回去,可是現(xiàn)在已經(jīng)醉意上頭,根本走不回去。只好坐在原地等著秀娘來送她回去。
不多時,小廝在門外道秀娘到了。
官黛正打算開口告訴她自己醉了,請秀娘送她回去。此時信武侯卻出了門迎接秀娘。
秀娘見了信武侯,立即殷勤的行了一禮,向他問好。而信武侯則是掏出了一錠銀子放在了秀娘的手上,拉著她走到了一旁輕聲說話。
他們說話的聲音很小,官黛聽不到說什么,只能看到秀娘的表情有些為難。心里不禁有些疑惑。
此時青鳶突然起身,慢步走到了官黛的面前。繞著她走了兩圈,臉上的表情有些幸災(zāi)樂禍。
隨后她抬起了官黛的下巴,溫溫柔柔的對官黛道:“好一張漂亮的臉蛋,比起容色傾城的玉鴻大家也不遜色多少呢。只可惜啊……嘖嘖嘖…”
“你什么意思?”
官黛有些不好的預(yù)感,心里隱約明白自己可能中計了,不禁有些氣惱自己太輕率,進了青鳶的房。
青鳶嗤笑出聲,“沒什么意思?!?p> 她指了指門外正輕聲說話的兩人,恢復(fù)了本音。輕聲道:“我要恭喜你啊,信武侯看中了你,要為你開苞呢?!?p> “你說什么?!”
官黛怒視著青鳶,可惜她已經(jīng)醉了,連兇狠的眼神都被減弱了幾分??粗吹瓜袷且浑p眼正霧蒙蒙的望著青鳶,欲語還休。
“嘖,真討厭你這雙眼睛?!?p> 青鳶恨恨的看著官黛,舉起兩根手指,比著挖的動作要放在官黛的眼睛上。
官黛閉上了眼睛用盡全身力氣甩開了青鳶的手。
酒醉的人打人的力氣很大。青鳶的手被甩開的同時也扭到了。青鳶不禁輕呼了一聲。
“活該?!?p> 官黛看著青鳶被她傷到,嗤笑了一聲。神智也恢復(fù)了兩分清醒。
她笑著對青鳶道:“我才出道。阮娘不可能讓我一出道就開苞的。你就做你的夢吧你。”
青鳶好像聽到了什么笑話似的,看傻子一樣的看著官黛。好笑的對官黛說:“你看看外面的人,那可是信武侯。我跟你說的他很得皇上寵信這件事你都聽到哪里去了?你憑什么覺得胡玉閣會為了你一個小小的長三先生得罪一個權(quán)貴???”
官黛不說話,靜靜的看著青鳶。
她說中了官黛的心思。她知道胡玉閣背后肯定有很強的后臺,這后臺肯定能比的過信武侯這樣的人。只是胡玉閣會不會為了她去拒絕信武侯還是一回事。
但是她現(xiàn)在只能相信胡玉閣會為了堅守自己的規(guī)矩而保住她。不然這種事情有了第一次,還會有第二次。她覺得阮娘肯定是會保規(guī)矩的。
“啊。對了。”
青鳶拍了拍手,笑嘻嘻的低頭對官黛道:“你不是還想著阮娘嘛,我忘了跟你說一句,阮娘今天不在閣里哦,她被請去不知道那個王府做客了。你別指望著她了,雖然以她的性子確實是會拒絕信武侯??墒撬辉诎?,秀娘可不敢惹信武侯,他有兵權(quán)的?!?p> 官黛聽到青鳶說阮娘不在閣里的時候,心都已經(jīng)涼了。阮娘不在,事已至此,她已經(jīng)沒有能反駁青鳶的理由了。
青鳶見了她這副表情,心里很是滿意。她要的就是這樣。
官黛不是說她憑身體上位嗎?官黛不是清白嗎?官黛不是漂亮嗎?那她就要看這個漂亮的人和她變成一樣的人的時候會是什么樣。
官黛見青鳶得意,自嘲的笑了笑。自己自從來了這里,就沒幾次放松過,好不容易放松一次了,還被人這樣坑了。算了,就當(dāng)自己被狗咬了一口吧。
安慰完自己,她有些不解的問青鳶:“說到底,你為什么一定要把我推給信武侯,他不是權(quán)貴嗎?而且還要納你進府里,你不怕我搶了他?”
青鳶輕蔑的笑了笑,扯開了自己的衣領(lǐng),對官黛道:“你想太多了,我怎么可能會讓你好過。”
官黛定睛一看,青鳶衣裳下的皮膚青紫縱橫,手臂內(nèi)側(cè)還有一些看不出是什么的傷痕。坑坑洼洼的傷口映在她白嫩的皮膚上,顯得很是驚悚。
青鳶呵呵一笑,收回了衣領(lǐng),一邊系著衣帶一邊對官黛道:“你不是說我靠身體上位嗎?猜對了,我就是靠身體上位。”
“所以這是信武侯干的?!?p> 官黛看著青鳶面無表情的道。
“是啊。信武侯野蠻人出身。當(dāng)初我就是憑著這個才擠開了述云,當(dāng)上了書寓。而現(xiàn)在,我說我要把你弄給他,他答應(yīng)了納我進侯府?!彼p輕的貼近了官黛的耳朵。
“你說,他會怎么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