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一會兒,李煜杰他們也到了,七人圍坐在包間的大圓桌旁,佩玘和余路由于跟大家并不是很熟悉,所以沒有很活躍,小助理也是隨著余路的行動而表現(xiàn),所以也沒有多話。
倒是唐笑是錄音棚的助理,所以與李煜杰等三人也是比較相熟的,席間說說笑笑倒也氣氛歡快。
飯后,有人提出還要再約,但佩玘和余路都婉拒了,于是余路便提出要送佩玘。
回去的車上,還是來時的座位安排,只是少了副駕駛的唐笑。
上車后小助理打開了電臺,電臺里放的是一個配音秀,佩玘想起余路來上配音課就是為一個配音節(jié)目做準(zhǔn)備,于是問道:“余路,你不是有一個配音節(jié)目要錄嗎?什么時候?。康綍r候我也去看看?!?p> “過幾天就錄了,還不知道什么時候播?你呢,你配了這個電影有什么打算?!?p> “嗯~~我已經(jīng)在工作室面試了,現(xiàn)在在等面試結(jié)果,如果成功了就正式留下了,若沒有成功就再想辦法吧?!迸瀚^也不知道怎么說,只好按照心里想的照實說。
然后想了想,不想就這個話題往下說,就看著余路說:“對了,你記得十年前你曾去過橋市的古鎮(zhèn)拍過戲嗎?”
聽后余路想了想,想起來他十年前剛出道時余亞莉接了一部戲,那部戲曾經(jīng)去橋市的一個古鎮(zhèn)出過外景,只有幾天的戲份,但他的記憶卻格外清晰。
不知道為什么,他一到那個地方就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看著街上的古建筑,他總有一種來過的感覺,但又不知道這種感覺從何而來。
余路關(guān)了手機,慢慢抬起頭,說道:“我想起來了,十年前我曾去橋市出過外景,怎么了嗎?”
“沒什么,我就是橋市人,那時候我的一個好朋友喜歡你,我曾陪她去看過你拍戲,只是最后人太多了,沒有看到你真人,所以我能請你給她簽個名嗎?”
余路還在想著那個古鎮(zhèn),那條古街,在佩玘的話結(jié)束后十幾秒才反應(yīng)過來,然后說道:“好啊?!?p> 佩玘從包里拿出配音課上用的筆記本,略尷尬地說道:“我也沒問什么人要過簽名,也不太知道什么講究,你就簽在這個本子上吧?!?p> 說完就把本子和筆一起遞給余路,余路行云流水地簽下自己的名字,然后說道:“你的那個朋友叫什么名字?”
佩玘一楞,不知道問名字要干嘛,但還是回道:“夏曉悠,夏天的夏、拂曉的曉、悠閑的悠?!?p> 佩玘說完就見到余路在名字的下方寫道:“TO夏曉悠,祝生活愉快,萬事無憂?!?p> 佩玘第一次見到TO簽,后來才知道余路的TO簽多么難得。
?。?p> 把佩玘送回去之后,余路就叫助理送自己回自己的住處。
躺在空蕩房間的大床上,余路又想起了車上佩玘的一番話,但他的關(guān)注點倒不是佩玘重點的簽名,而是那個十年前有過短暫停留的橋市。
那種熟悉感讓他不知道怎么半,他明明一直跟著余亞莉住在艾市,除了拍戲和活動,他還沒有去過別的地方,而且余亞莉也曾經(jīng)說過她從來沒有出去旅游過。
余路覺得很奇怪,他去過很多地方,但有熟悉感的只有橋市,所以聽到佩玘再次提起他快要忘記的城市,他的心里起了漣漪。
而且更為重要的是,見到佩玘以后他總是會做一個夢。
在那個夢里,一個偏遠(yuǎn)的小村莊,一棟平凡的農(nóng)村常見的二層小樓,清澈見底的小河,青翠高聳的山峰,一家四口溫馨和睦又愜意的生活著。
白天,小男孩帶著妹妹在村莊里追雞逗狗,整個村莊都是他們的游樂園,無論是捉迷藏,過家家還是玩泥巴,小男孩都會帶著妹妹,然后玩得一身臟兮兮的回家。家里父親剛下班褪去滿身疲憊坐在沙發(fā)上看著電視,母親則在廚房里準(zhǔn)備晚飯,看到玩瘋了回來的兩個泥猴,母親故作嚴(yán)肅地罵了幾句,然后帶兩個泥猴清洗換衣。
褪去污泥的兩個小孩重回干凈,一大一小兩張相似的面孔都是粉雕玉琢的,讓人看著十分可親。母親再次回到廚房,兩個小孩手拉手到父親旁邊,然后一左一右地坐下,父親就放書,開始給兩個小玉娃將故事。
這個夢的場景一直都是溫暖、柔和的色調(diào),但余路醒來總是覺得心里空落落的,似是失去了什么,這種感覺總讓他覺得難受。
夢里的場景他從來沒有見過,因為在他的記憶里,余亞莉一直是嚴(yán)肅甚至是冷酷的,從小就一直要求他事事完美,無論是學(xué)習(xí)還是興趣班。
直到高二那一年,余亞莉把他帶到一個劇組,他在這部劇里飾演男主的青年時期,以青春年少和意氣風(fēng)發(fā)的形象被大眾所熟知,然后就開始他的演藝圈之路,以至于后來太忙而沒能上大學(xué)。
開始時他都是聽余亞莉的,后來隨著他有了自己的想法,并且多次與余亞莉有矛盾起沖突,母子關(guān)系愈加嚴(yán)肅,
發(fā)展到現(xiàn)在,他與余亞莉的想法總是相左,他從來沒有在余亞莉的身上感受到母愛,但或許是有的,因為余亞莉在她上學(xué)期間,給他報了許多興趣班,這跟平常父母望子成龍的心情與舉動倒是一致,并且在他小的時候,余亞莉有時還會抱著他哭。
余亞莉哭泣時大多是在酒后,而且哭訴的內(nèi)容只有一個——余路從來沒見過的父親。
余路從來沒見過自己的父親,余亞莉也甚少提起,余路小時候曾經(jīng)問過,但只會引起余亞莉傷心和憤怒,到后來,余路也就不再提起了。
余路躺在床上想了半天,沒有任何頭緒,反而平添煩憂,余路又躺了一會兒,平復(fù)了心情之后才起來去浴室泡澡。
泡在一缸溫?zé)岬乃?,余路的頭腦漸漸放松,暫時放下一切想不開的事,比如說與余亞莉的矛盾、不想上的節(jié)目以及奇怪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