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澤怎么也沒想到,居然會在這里遇到陳小虎。更沒想到,身為姜族分家子弟的姜潮和姜婉君,竟然一起背叛了。
“不愧是守護(hù)世族的人,確實(shí)是個人才——”陳小虎的臉上帶著微笑,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他嘆道:“為了得到‘寅虎圣鑰’的殘片,我設(shè)計(jì)了數(shù)十個的方案,推演了數(shù)十種結(jié)果,到最后都被我排除了。卻不料,你臨時(shí)起意的行動,竟然成功了?!?p> 姜澤有些懊惱,他還是太信任分家的人了。
“不過,你居然對這菩提樹這么感興趣,這其中也隱藏了什么秘密嗎?”陳小虎問道。
姜澤才不會告訴他真相,便說道:“它的秘密,拍賣師不是已經(jīng)說過了嗎?不朽啊,自然得好好研究研究?!?p> “哼!”陳小虎冷哼一聲,他臉色突變,冷冷的說道:“你見過我真容,只有兩個結(jié)果。要么歸順,要么死。給你一分鐘,好好斟酌,然后給我答案?!?p> 話畢,陳小虎拿走了神秘盒子,而后揮了揮手,兩個黑衣男子立刻上來抬走了不朽佛陀。
“陳先生——”姜婉君走上前來,她小聲的說道:“您答應(yīng)過我的,只取圣物,不傷他性命。”
陳小虎眼中閃過兩道寒光,冷冷的說道:“你難道不知道背叛姜族的下場嗎?若是放了他,你覺得,你們能茍活于世?”
姜婉君頓時(shí)語塞,她回頭看了姜澤一眼,眼中帶著一絲歉意。
姜澤使出了吃奶的勁兒,卻無法掙脫大網(wǎng)的束縛。他心思急轉(zhuǎn),試圖找到脫身的辦法??扇缃袼碓诋悋l(xiāng),唯一能提供幫助的分家之人都已經(jīng)背叛了。
“這回完球了?!苯獫珊懿桓?,但要他背叛家族,那也是絕對不可能的事。
“一分鐘到了,想清楚了沒?”陳小虎沉聲問道,見姜澤沒有反應(yīng),他也不拖拉,直接擺了擺手。
兩個黑衣人立刻上來,把姜澤塞進(jìn)了一口大麻袋里,而后用繩子死死的纏住,再吊了一個大石墩。
姜澤被扔進(jìn)了海里,他能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在快速的往下沉,水壓越來越大,耳膜開始劇痛。
“我,要死了。”姜澤的腦海里回想起無數(shù)畫面,一張張面孔如幻燈片一般閃現(xiàn),漸漸的,那些人影漸漸的遠(yuǎn)去。
突然,姜澤感覺自己好像被什么東西抓住了,而后居然慢慢的浮出了水面。
身上的繩子被解開,麻袋被破開,姜澤慢慢的睜開了眼睛。
“我居然沒死?這,怎么回事?”姜澤難以置信,他居然被一艘漁船給撈了起來,世界上不可能有這么巧的事。
“嘿嘿嘿,姜澤小友,一會兒不見,咋就被人扔海里了啊。”一個戲謔的聲音響起。
姜澤把眼睛瞪大了瞧,愕然發(fā)現(xiàn),那調(diào)侃自己的人,居然是林友雄。
“林先生?你怎么——”
“有什么事,回去再說?!绷钟研壅辛苏惺?,漁船立刻開走了。
在林友雄的別墅里,姜澤弄清了事情經(jīng)過。原來,當(dāng)林友雄知道了姜澤醫(yī)生的身份之后,便一直派人盯著姜潮。因?yàn)樗溃越獫傻难酃?,買下的雞缸杯絕對是寶貝,不可能不要了。
于是,當(dāng)陳小虎的人前腳把姜澤扔進(jìn)了海里,后腳林友雄便把他個撈了起來。
“多謝林先生救命之恩。”姜澤由衷的說道,沒想到林友雄看起來是個粗人,心思居然如此縝密。
林友雄笑著說道:“不用說什么謝不謝的,我救你,也是為了讓你救我的兒子?!?p> 姜澤想了起來,說道:“欣怡跟我說過令公子的癥狀,以我推測,不像是生理上的病癥所造成的?!?p> 林友雄點(diǎn)點(diǎn)頭,無奈嘆道:“我也有過這方面的猜測,但我遍訪奇人異士,實(shí)在是束手無策?!?p> “還請林先生帶路,允我看看令公子?!苯獫晒曊f道。
“你折騰了一晚上,先休息休息吧。”
“現(xiàn)在讓我睡我也睡不著啊,還是先看看吧,宜早不宜遲?!?p> 林友雄當(dāng)然不想耽誤,他立刻帶著姜澤去了別墅二樓,在一間巨大的臥室里,一個十來歲的男孩兒正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他的四肢和脖子,都綁著拇指粗的鐵鏈。
“他現(xiàn)在連自己都咬,手指頭都快咬掉了,我不得不把他綁起來——”林友雄看到自己兒子,聲音頓時(shí)有些哽咽。
姜澤走到了床邊,男孩兒看到姜澤,頓時(shí)齜牙咧嘴的咆哮了起來。他的瞳孔渾濁,有些發(fā)白,臉色鐵青,口齒發(fā)黑,已經(jīng)脫落了大半。
再看他的手和腳,肌肉干癟萎縮,沒有一絲血色,指甲發(fā)黑發(fā)裂。
姜澤從未見到過這樣的癥狀,他緊皺眉頭,腦海里快速的思考著。猛地,他想起一本古書,上面記載了一種詭異可怖的狀態(tài)。
“活死人?”
“你說什么?”林友雄沒聽清。
姜澤沒有回話,他又思考了一陣,沉聲說道:“林先生,取一把利刃和一個透明的玻璃碗來?!?p> 林友雄立刻招呼傭人拿來了刀和玻璃碗。
姜澤在男孩兒的手腕上切了一刀,一股污血流了出來,姜澤用玻璃碗接了滿滿的一碗。
林友雄看的心驚肉跳,生怕兒子失血過多直接哏兒屁了。但他并沒有說話,任由姜澤施展。
姜澤渾身顫了一下,連忙摸了摸腰間,頓時(shí)長出一口氣。
“還好,沒丟?!苯獫傻吐曔駠u,而后他取出了錦織小包,抽出了一根三寸長的圓利針,捻在手中。
“爪而切之,搖而退之。動而進(jìn)之,循而攝之——”姜澤心中默念,指尖不停的顫動,針尖漸漸的沉入到污血之中。
碗中的污血居然翻滾了起來,透過玻璃能隱約的看到,血中似乎有一根根如絲蟲一般的東西在瘋狂蠕動。其顏色與血色相近,若是不動的話根本無法發(fā)現(xiàn)。
一根根絲蟲沿著銀針爬了上來,纏繞在姜澤的指尖,瘋狂的想往他皮下鉆。姜澤指尖微微一顫,一道青芒閃過,絲蟲瞬間燃燒滅活,化為了灰燼。
林友雄看的頭皮發(fā)麻,他怎么也沒想到,在自己兒子的體內(nèi),居然隱藏了這么滲人的東西。
“這是尸血蟲,能在人體血液之中大量繁殖。它會使人靈智退化,身性兇殘,若不食人肉,則會肉身腐化,最后變成一個活死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