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可話出的一瞬間我就發(fā)現(xiàn)周圍景象突然變幻。
面前的一切事物頃刻間化為霧氣,就跟做夢一般。
哪還有什么奶茶店,此刻我和林可的以及吳想身處一個林地里。
林可看了下四周,皺了下眉頭:
“這個殘缺者已經(jīng)可以采取幻境裁決的辦法了嗎?”
吳想也看了下周圍,點頭道:“看來已經(jīng)不是棘手的問題了?!?p> 幻境裁決?我迷茫地看著他倆。
吳想看出了我的疑惑,問道:“之前你遇到過什么樣的殘缺者?”
“一個沒有眼睛沒有鼻子的老頭,一個沒有眼睛的女人,額。。。還有一個女人倒是看不出殘缺,但也想殺我。這些應(yīng)該都算是你們說的殘缺者吧?!蔽胰鐚嵪喔?。
吳想兩個指頭捏了捏,眼睛微瞇:“那應(yīng)該是三個很普通的殘缺者唄,你所謂看不出那里殘缺只是表面,她也許沒有心臟呢??傊畱?yīng)該都是些五星以下的殘缺者,他們只會物理攻擊或者讓你產(chǎn)生短暫的幻覺?!?p> 吳想說到這,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又拍了拍我的肩膀:“至于我們現(xiàn)在所處的這樣的實體化幻覺,還能容納下我們?nèi)齻€人,丁一應(yīng)該是至少七星的殘缺者?!?p> “那。。。那咋對付?”我只能尋求他倆幫助。
這時一直沒說話的林可走到了我的前面,狠狠得瞪著我:“聽著!幻境裁決之下很少有試探者能活下來,你必須一切聽我安排?!?p> 氣氛一下子變得有些壓抑,我也不知道該說啥,只能和她對視。
“哈哈哈,可兒沒必要嚇?biāo)?,新手嘛?!眳窍胩嫖医饬藝?p> 林可聽到吳想的話,背過了身:“我強(qiáng)調(diào)一下,我找你是為了增加點勝算,如果你出一點點差錯我不介意先解決掉你?!?p> 接下來吳想特別詳細(xì)地把所有關(guān)于幻境裁決的內(nèi)容都告訴了我。
這種方法其實目的也是將發(fā)現(xiàn)的試探者消滅,難點在于將所有試探者拉入殘缺者的前置試探者記憶所生成的場景中,可以理解為我們所處的場景中的副場景。副場景中,試探者都不會再被安排扮演場景中的角色,均是作為外來者存在。而殘缺者則是會扮演它被洗滌前試探者在某個時間戳的角色。主場景中隱藏的記憶傳承會被暫時轉(zhuǎn)移到副場景中。對于試探者而言,逃脫殘缺者的追殺并找到記憶傳承是唯一的選擇,一旦找到技藝傳承殘缺者將死亡我們也會被送出場景。
殘缺者對于試探者有著壓倒性的力量,但它在副場景中依舊會被要求扮演角色,而且它記憶中關(guān)于試探者身份的信息將被暫時抹除,只有試探者明確記憶傳承是何物時它才會開始追殺。也就是說現(xiàn)在的它已經(jīng)忘了我們了。
明確了這里面的規(guī)矩,我心中有了主意,便看著林可想想讓她知道我的能力。
“林可,我有辦法了。既然丁一在場景中依舊會扮演角色,我們先不管記憶傳承的事,先把丁一給找到,我們可以想辦法殺掉他,反正他受限?!?p> “我問一個問題。”
“嗯?”
“你的真實年齡有十歲嗎?!一點思考能力都沒有!”林可咬牙切齒說道。
我連續(xù)被林可兇了好幾次,泥菩薩也有脾氣啊,一下子火就竄起來了。
“你牛逼?。堪??!我為大家想辦法呢,你罵誰不到十歲呢?我覺得你真實年齡估計49了吧,肯定更年期到了?!?p> “啪!”我臉上感覺到火辣辣的,是林可扇了一巴掌。
此時的她明顯一巴掌沒打夠,還想繼續(xù)打。
吳想看我倆吵起來了,用他的手卡住了林可的手,對著我揮了揮手示意我停下來。
“李天,可兒脾氣是火爆了些。”
這哪里是火爆,就是一個神經(jīng)病啊,她把我拉進(jìn)團(tuán)伙還驚動了殘缺者,這會兒嫌我拖累她,我招誰了啊。
“也怪我剛才講的東西太多了,有些東西你記不住?!?p> “我們找不到丁一的,因為這個場景不是由丁一的記憶生成的,是丁一這個殘缺者容器中的試探者靈魂的記憶生成的,這個試探者是誰?根本沒辦法知道,只能通過一些異常舉動來找,但是基本上是徒勞。”
“就哪怕找到了,我們沒辦法殺他,因為在自己的記憶場景中他是不死的。只有記憶傳承被拾取才能滅了他。”
“那不扯犢子嗎?發(fā)現(xiàn)記憶傳承殘缺者就會追殺,我們還打不贏他,這個記憶傳承怎么拾取?”我有點著急。
“只要有足夠多的人去拖,總能拿到?!绷挚衫洳欢砹艘痪湓挕?p> 我一下子就明白了林可找我的用意,她根本不在乎我的作用,只是多個人作備胎而已。因為記憶傳承只有主導(dǎo)試探者拾取了才有用,那我和吳想就是用來拖延的棋子,至少會死一個。吳想這么有經(jīng)驗,我可能就是那個墊背的。
“你如果能活下來,就憑這個場景你可以學(xué)到不少?!?p> “掙扎吧。”
林可說完就在也不管我的走了。
吳想看了眼林可,說:“可兒其實人很好的,但為了生存總會變得粗暴。你應(yīng)該聽懂了,咱倆是競爭對手,可我不會主動害你,我有原則。”
“我和林可會去找記憶傳承,她并不想讓你跟我們一起走,我也沒辦法?!?p> “走了,祝你好運(yùn)?!?p> 吳想追著林可的背影跑了過去。
我看著他倆的背影,戲謔得笑了一下。
手里有著可以隨時返回的自殺小刀,我根本沒有什么可怕的,我根本不用去管這里的規(guī)則。我的目標(biāo)只有圣物,雖然這至今沒有線索。
他們一直提到的記憶傳承我還沒遇到過,我目前好像對這玩意兒也沒有特別的需求。
林可的想法應(yīng)該就是把我圈養(yǎng)在這個場景,等到他們發(fā)現(xiàn)記憶傳承時讓我去拖延。
也罷,先轉(zhuǎn)一轉(zhuǎn)吧。
我看了下眼前的岔路口,選了一條另外一條路走了過去。
林地并不大,路也并不長。
很快我就來到了一個醫(yī)院門口,牌子上寫著“高山市第一人民醫(yī)院”。
這個高山市是我所在的臨河市的鄰市,我也經(jīng)常去。
吳想說在副場景中殘缺者會扮演它生前試探者的角色,那么醫(yī)院里的醫(yī)生和護(hù)士都是需要懷疑的對象,名字肯定不是丁一。這會兒他還不能傷害我,我可以好好利用這段空窗期。
我慢慢走上醫(yī)院的進(jìn)門大階梯,來看病的人很多,有因斗毆受傷的年輕人被朋友帶著來,也有坐著輪椅的老年人家人推著來。都說醫(yī)院里可以看出人間百態(tài),確實沒錯。
“讓讓!我父親暈過去了!醫(yī)生!”后面有人推開了我。
一個中年男人背著一個年長的男性迅速奔了上去。
我沒有因為他的莽撞而生氣,孝心可貴。何況現(xiàn)在的事都不是真實的,有什么可氣的。
我很快便走到了掛號大廳。
廳里掛號的人非常多,排了兩隊人。
但很多排隊的人為剛剛的中年男人讓了隊,此時的中年男人已經(jīng)排到了前列,他父親則暫時放在了椅子上。
果然不論什么時候,好心人還是占大多數(shù),我心中感嘆道。
這時一個女性的聲音在我背后響了起來。
“天兒?”
我很驚訝有人居然認(rèn)識我,吳想不是說副場景中我們不會扮演角色嗎。
但很快我就反應(yīng)了過來,副場景中我們不會被安排角色,但主場景中的角色我們依舊還得扮演?,F(xiàn)在可能是主場景的角色在副場景中也有出演。
我轉(zhuǎn)頭看了過去。
叫我的是一位中年女性,打扮非常端莊,長相與我扮演的李老師有幾分相似。
“媽,你怎么來了?”我大膽推測這是我母親。
顯然我猜對了。
“天兒啊,你不是去臨河市當(dāng)老師去了嗎,咋到高山市醫(yī)院來了,還不告訴媽?你是不是生了什么???”
“媽,我沒病?!?p> “別,兒子,有病給媽說,你這不吭不響的一個人來看病我這媽當(dāng)?shù)锰环Q職了。”
本來我來醫(yī)院是找線索的,現(xiàn)在卻被“媽”當(dāng)作了來悄悄看病。
我沒轍,我還得扮演角色,因為不知道在副場景中破壞角色設(shè)定會不會存在危險。
“媽,我來體檢的?!边@是我能想到的比較好的理由。
“我們學(xué)校規(guī)定回戶口所在地體檢,很讓我難受啊,因為體檢完就得回去,也就沒告訴你和我爸?!?p> “對了,媽,爸呢?”
我一問到李天老師的父親,這位中年婦女露出了一點憂傷但很快消失。
她對我笑道:“你爸好著呢,我來看下你小姨,她割闌尾沒幾天。你快去體檢吧,別耽誤上課,你媽先走了?!?p> 她說罷便離去了。
我對于她說的話不是很關(guān)心,她的離去倒是讓我覺得輕松了許多。
根據(jù)她的話可以知道,我扮演的李老師是高山市的人,算是一個不痛不癢的線索吧。
我越過了掛號的人群,上了樓。
這家醫(yī)院的二樓是門診,再往上的三樓到六樓都是住院部。整個醫(yī)院只有一棟主要的建筑物。
我先來到了二樓,二樓的人就明顯少了很多。
我背后響起了聲音:
“王龍先生嗎?您來取化驗結(jié)果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