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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旅麗江

依偎的絕戀

故旅麗江 佐也 6614 2020-02-26 08:37:32

  看來不是所有的美好故事都會有一個優(yōu)質(zhì)開端。

  讓我們把指針向前調(diào)半個小時,看看發(fā)生了些什么——

  你一定想不到,那時候我們還在決定要不要去雪山。

  這太瘋狂了,我必須承認(rèn),作為導(dǎo)游的阿強在最后那對短袖老哥上車那一刻宣布了一件痛心的事情——

  “嗨,朋友們,很遺憾,我們這輛車?yán)餂]有買了大索道的門票成員……這也就意味著,我們登不到最高處了。”

  這確實是一個打擊積極性的消息,這不光意味著我們將沒法親自撫摸那片至寒之地,與冰山雪石留影紀(jì)念,而我幻想的那俯瞰眾生之渺小的做作氣派,似乎還要再晚幾年了,而之后要發(fā)生的關(guān)于氧氣瓶的吧啦吧啦,其實在那時就已經(jīng)沒多大意義了。

  “不過各位,中索道和小索道都也是非常不錯的選擇,我個人推薦中索道,那里上去以后是最佳的觀賞雪山的地方,還可能見到牦牛呀老兄們,而大索道上去還要注意高原反應(yīng),我有個老兄原來……”

  阿強不愧為一個好導(dǎo)游,立刻滔滔不絕地開始為我們洗腦。

  不過,哈,其實對向來頭腦清醒的岳先生來說沒多大用:

  “那就沒多大意思了?!?p>  岳先生跟我用商量的口吻說道。

  “都行?!?p>  我看似無所謂,但內(nèi)心還是與父親站在了一塊,這是父子倆為數(shù)不多心有靈犀的一回。

  車?yán)锏钠渌思娂姳硎臼?,畢竟所有人來這里的目的幾乎都是為了那4680米的最高攀登高度而來的。

  阿強眼看事情要黃,故作鎮(zhèn)定地立馬,又連將好幾個故事,其中包括了在最高處,因為高原反應(yīng)而吐得稀里嘩啦,啥雪景也沒瞧見的大爺大媽;買了票結(jié)果又因為內(nèi)心害怕不去做也不去退票的一家子;還有因為刮風(fēng)而被迫停了索道讓一群人白費時間掃興而歸。這些種種故事讓阿強“還不如去中索道”的論點極其具有說服力,看著軍心已經(jīng)動搖的大家,阿強最終下了一劑猛藥——

  “反正差價會退給大家的,大家一分不會少滴!”

  父親這才又把臉扭過來,他那雙小眼睛露出一絲狡黠的光來——

  “其實我覺得來了不去也挺可惜,你說是吧?!?p>  “好吧,你說啥就是啥?!?p>  我會心一笑。

  在父親的“幫助”下,阿強終于收攏回了一群想要四處分散的心,開始團結(jié)一致,沖向雪山。

  ……

  戰(zhàn)神,這兩個字意味著戰(zhàn)無不勝,天神下凡。

  扳起指頭來數(shù)一數(shù),稱得上戰(zhàn)神名號的大家,都有哪些?

  戰(zhàn)國公孫起,西漢霍去病,東漢關(guān)云長,大唐李衛(wèi)公,南宋岳鵬舉,大明徐天德,

  各個名號響當(dāng)當(dāng),但今天故事的主角卻又與這些大拿毫無關(guān)聯(lián),在納西族人的心中,戰(zhàn)神只有一位,名曰“三多”。

  傳說三多是一位韻白將軍,他身下騎著一匹白色駿馬,手中所持一柄白色長矛,頭戴白盔,身穿白甲,威風(fēng)凜凜,英姿颯爽。

  納西族人自稱“納西三多若”,意思為“納西是三多的兒子”,可見納西族人對于三多神的崇拜。而三多神處處保佑著這個山中民族,到后來元世祖忽必烈遠(yuǎn)征大理時賜予封號“大圣北岳定國安邦景帝”。

  而除了戰(zhàn)神這個稱號,三多還有另外的身份,那就是玉龍雪山的化身——

  關(guān)于這一點,是在阿強激情澎湃的車旅演講中得知的。

  “你們看!那就是玉龍雪山,最高處為5596米,至今沒人征服!玉龍雪山可是三多的化身,我們的戰(zhàn)神三多!現(xiàn)在是他的側(cè)面,我們要到他的正面去!去感受……”

  雪山?雪山!當(dāng)他逐漸離你更近的時候,你一定會被他那氣勢所吸引,皚皚白雪,絲帶一般的,纏繞在山峰之上。隱隱畫出的灰色略帶銀色的味道,與藍(lán)天遙相呼應(yīng)——蒼穹只會為這樣的氣魄而張開懷抱,讓金色散開——日光只為此山而分,揮灑,撲倒了山的灰銀,雪的純白,滲透,交融,永不分離——甚至?xí)屵^路群雁踉蹌一番。云彩不敢多近一分,怕一抹會讓得不償失的雪色玷污了圣地,所以風(fēng)浸染世界,讓所有不動悄悄離散,只剩下那山——億萬年的,根深蒂固。

  雪山?雪山!你會癡迷不悟,而又不敢出聲,迷糊著睡倒在車上的人們哪怕不會被人叫醒,也會睜開眼去驚訝——究竟是怎樣的山上會有雪?怎樣的雪下藏著山?相機快速上膛,哪怕明知道可能模糊不清,依舊想把他挽留,挽留,再挽留——出來的畫像,就當(dāng)做畢加索,當(dāng)做梵高畫的罷了,意境中總該留人——可又不敢去留人,人是不允許破壞這樣的奇幻空間,可遠(yuǎn)觀而不可褻玩焉。

  雪山?雪山!你徒步走下車的那一刻,寒風(fēng)蜷縮成小團,從衣角一側(cè)溜了進(jìn)來,可這也擋不住平地中生存的一群孩子,在沙礫地中,穿著最嚴(yán)實的衣裳,擺出最中二的剪刀手,也要與他合影——哪怕還很遠(yuǎn)哩!而身后的樹很不爭氣,綠葉兒沒有絲毫冒尖,甚至毫無生氣的聳在那里仿佛被俘虜,但壞不了心情——嫩柳千家有,垂柏萬戶聞,可雪山鳳毛,可雪山麟角。

  雪山?哦,親愛的雪山!你行駛在盤山公路間,回眸一看,他露出一個小角,小試牛刀,回眸再看,他露出一個山峰,出顯端倪——他挑逗著你,總不露出巍峨,露出雄偉——唉,要怪只能怪周圍重山林立,他們在臣服,他們在敬仰,他們不讓自己的王輕易顯露英姿——好吧,有一瞬間山谷透露的那側(cè)影足以讓你春心蕩漾,連顛簸路途都忘卻了。

  雪山足以讓人沉醉,尤其是對很少出門的父親來說,雪山,似乎絕緣于他的生活。父親拿著母親的新手機一直尋找鏡頭,想把這座山深深地刻在自己的手機的圖庫里。

  “馬上就到中索道了,大家收拾一下,準(zhǔn)備下車。”

  阿強提醒道。

  ……

  我們要去的地方叫做牦牛坪,海拔約3600米,算是我去過最高的地區(qū)了。

  阿強一再囑咐,讓我們八個人上去,八個人下來,上去后一定要往左邊的步道前進(jìn),因為左邊步道不光短一些,而且還能看到雪山全貌。

  “你們要記住,這玉龍雪山,至今沒人征服!”

  阿強對此很是自豪,光路上就重復(fù)了有六七遍。

  一路上,阿強與魁梧大哥和小巧姐姐一直聊天,那對情侶來自貴州,與云南到很近,口音都很是相同,我曾嘗試去和到他們的通話交流,結(jié)果發(fā)現(xiàn)真是白用功。

  不過看阿強興奮的那股勁兒,想必是在講他們民族的故事吧。

  就在我們來的第一天,就是納西族的傳統(tǒng)節(jié)日“三多節(jié)”,走在麗江古城里,也多了幾份當(dāng)?shù)氐奶厣L(fēng)情的展示。納西族人總不吝嗇自己的熱情,無論是吃土雞米線的時候,還是與“牛仔褲姐姐”吃飯的時候,納西族大姐都邀請一群人載歌載舞,所有人樂在其中,無法自拔。

  這樣的場景,似乎只有在電視中才有見過。真當(dāng)身臨其境,才覺得熱鬧紛繁——我忽然想到小學(xué)的時候,母親帶著我“逃課”去XJ旅游,那時候的我很懵懂安靜,不像一起出行的其他孩子那樣折騰,一下子成為了團寵。

  就連維吾爾族的姐姐們對我也不例外。

  維族的男男女女全身都是音樂細(xì)胞,只要一首音樂,這群外貌異域的俊男靚女就開始他們專屬的表演。在一次表演完成后,有七個維族姐姐過來和母親交談著什么,然后其中一位紫裙子的少女走過來蹲下,把裙子撩到一旁,用不太標(biāo)準(zhǔn)的普通話問道:

  “小弟弟,想和姐姐們跳舞嗎?”

  我緊張的臉燙燙的,扭過頭看了一眼母親,母親笑著點了點頭。

  “好……好呢,那你們可不要把我拐跑了呀?!?p>  “哈哈哈哈哈哈……”

  少女的笑聲薄煙般酥化了我,于是大家一起舞蹈,一起唱歌——碰巧,那時我正好學(xué)的美聲,就當(dāng)著滿當(dāng)當(dāng)?shù)娜碎_了人生第一場演唱會。

  現(xiàn)在回想起來,真是美夢一場。

  或許是當(dāng)所有人心目中的那位久了,人漸漸會迷失了自己,又或許會對自己太過苛刻——我盯著鏡子看著我現(xiàn)在的模樣——沙子滾過了臉龐,留下了粗糙泛黃的皮囊,雙眼耷拉了,那曾經(jīng)“水汪汪的大眼睛”與“長長的睫毛”早已成為往事,隨風(fēng)去了。

  我擼起袖子洗了把臉,把沙子全部洗掉,然后走出了衛(wèi)生間——

  “呼~”一陣風(fēng)猛的吹來,我感覺臉上黏了些許。

  “damn it”

  我罵了一句。

  ……

  如果你有恐高癥,建議你不要選擇索道。

  中索道約坐20分鐘,我與父親上了索道之后就開始了尋覓風(fēng)景的活動,當(dāng)然重點攝影師還得父親大人親自操刀。

  在我們腳下,是一片又一片的森林,索道很有趣,有時,會把我們放到離樹頂很近的地方,可就是可觀而不可觸及,而又有時,腳下如同萬丈深淵,樹木如同針尖,仿佛輕輕晃蕩就要墜下,不復(fù)存在了。

  可這依舊是一片沃土,是人類保護的瑰寶。

  可這依舊是一片綠意,是動物生活的天堂。

  拍了照片,父親跟我聊起天來:

  “如果這個時候忽然停電了,風(fēng)還很大,你怕不怕。”

  “那當(dāng)然怕呀,命都要交出去了,還不怕。”

  “沒事兒,大不了就是掉下去么,那有啥。”

  我一聽還心驚了一下,咋滴爸,你還有特意功能摔不死?

  實話說,如果放到十年前,我可能真會想想這句看起來天不怕地不怕的宣言,那時候父親常年不在家,家中一般是姥姥姥爺和母親帶我,就像很多少年那樣,我尋思父親一定是特工,是超人,在干拯救世界的大事,拯救了世界,也就拯救了世界之中渺小的那個我了。

  可我長大了,這個世界最殘忍的事情在于,當(dāng)你成長之后,必然要放棄對這個世界美好的幻想,接受現(xiàn)實,接受平凡——當(dāng)一些往事從母親嘴中說出的時候,我才對于眼前這個男人所經(jīng)歷的感到心痛。

  ——“嘿!別不信,你爸我小時候爬樹上掏鳥蛋,鳥巢在樹頂呢,結(jié)果一不小心摔了下來,我就借每個樹枝的力,到最后跌倒樹底下,也沒啥大傷,所以以后一定要記住,遇到困難就不能慌,慌了你就啪摔倒地上,人兒都沒了?!?p>  父親總愛講自己兒時的事情,他的事情可比城里長大的母親好玩多了。

  “還有兒子記住,不要怕,有你爸在,沒啥怕的?!?p>  我忽然不敢直視他的眼睛,我怕他看到我的脆弱,就像他曾經(jīng)一直這么做一樣。

  ……

  “嗨,咱們一起走吧。”

  姐姐們比我們先到一步,等我們到了頂,她們說那兩對情侶已經(jīng)各自出發(fā)了。

  “好的?!?p>  父子倆接受到了邀請。

  海拔3600米的高原地區(qū),貌似聽起來又高又寒,實則不然,高是相對于人高,絕大多數(shù)人不會有高原反應(yīng),寒是相對于物寒,如果你光不溜秋地踏上這片土地,用不了三秒你就成了冰棍兒了。

  奇怪四人組又開始了新的征途,這一次他們牢記住導(dǎo)游阿強的話,選擇了左邊的步道前進(jìn)。

  走過一大片曠野,就是步道的源頭,這是一條受損比較嚴(yán)重的山頭步道,環(huán)一個小山包大約路程在1200米左右(其實是900米,可父親走完全程堅持不承認(rèn)這個官方數(shù)字,認(rèn)為這可能是心理暗示,希望旅客可以走下來)。

  而雪山,終于要在我們面前顯出他的真面目了。

  ……

  玉龍雪山共有13座山峰,其中主峰為扇子陡峰,是北半球緯度最低,海拔最高的山峰。

  而我們走的這條步道的盡頭,是剛好可以看到這13座山峰全貌的。

  在高海拔地區(qū)行走其實是一件苦差事,很耗氧分。去過青藏高原的母親在來之前囑托我一定要注意身體,不要累壞了。果不其然,這種環(huán)境下行走了一個彎道,我就已經(jīng)氣喘吁吁了,氧氣供應(yīng)不足,帶給了我極大的困擾,甚至連邊走路邊賞風(fēng)景的心思都抹去半分,幸虧姐姐們與父親經(jīng)常歇息拍照,要不然看著一望無際的步道,真有堅持不下的信念——

  而令我意想不到的是,“熱”居然會成為我最大的敵人。

  在行走了大約三分之一的時候,汗水就浸濕了我的衣服,我將那件看起來如同賭神風(fēng)衣的橘色大衣脫掉,掛在手臂上,可還覺得炎熱難耐,強烈的紫外線如同刀割一般劃過我的肌膚,這都讓我走的每一步都異常艱難。

  該死的不舒服,實在是拖垮了我的身體,有那么一兩次我都想回車上舒舒服服的坐著,算了看這風(fēng)景了。

  但有一個奇怪的念頭忽然涌了過來——

  “這可是步道——想想謝麗爾,那個女孩,走到把腳指甲蓋拔掉,走到赤腳前進(jìn),不也堅持了下來了嗎?”

  我原本以為“勵志雞湯”這種東西,對于我這樣的麻痹者完全失了作用——但這次完全不同,謝麗爾的真實故事讓我變得從來沒有這么強大過——哦不,這可不是什么“雞湯”把戲,這是現(xiàn)實,是可能,是存在。這故事告訴我,有人曾經(jīng)跌倒,受過的傷比我更要難受,卻還能挺過來,哪怕用這樣浴火重生的瘋狂,也總比粉骨碎身的投降要好太多!

  我咬牙堅持,“登登登”一口氣連上了好幾個臺階,將父親與姐姐們遠(yuǎn)遠(yuǎn)的甩在了身后,像個倔強的公牛,頂破了萬道屏障。我終于看見了光——那是山包的后中央,一群身穿橘大衣的人們手舞足蹈,而擺在他們前面的是——

  “Oh, my God”

  我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也太他媽的震撼了吧?!?p>  也是在去XJ的那一次,我們一行人來到了天山天池,雖然天池只有不到2000米的海拔,但是因為緯度過高,要比玉龍雪山寒冷多了,一群人穿著軍綠色大棉襖,服服帖帖地站在那印有“天池”兩個字的石碑旁,拍了照片——那是我離雪山最近的一次,在天池后面,若隱若現(xiàn)出幾塊黑白相間的凸起,那就是雪山了。

  而當(dāng)我意識到我與雪山可能只差千百米的時候,我下意識的想去奔到他的面前,仔細(xì)斟酌每一塊巖石——寒酥依偎,與那肌膚親吻,山摟著她,言語不離,雪信了話語,就這樣從未遠(yuǎn)離——哪怕,哪怕這里離那赤陽之道如此之近,可卻,可卻沒有放開手。你看那白,纏繞指尖;你尋那黑,又摟腰懷;你觸那寒,不可侵犯;你惜那柔,只為你來——隱天蔽日,他真將陽光奪去,只剩一片陰韻,只因她怕熱——還有風(fēng),他擋住了凌冽,情深撩動她青絲:“這樣你就不會被吹著了?!?p>  是啊,這樣你永遠(yuǎn)不會吹著,我們愛情的火焰就永遠(yuǎn)不會被熄滅,直到永遠(yuǎn),開美久命金。

  ……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位美麗的納西族姑娘,她與一位高大帥氣的男孩相愛了。兩個人愛的沉醉,愛的瀟灑——像這個世界上所有相戀的情人那樣,本該幸福一生。

  可男孩的父母并不贊同這次他們認(rèn)為拙劣的感情,他們百般阻撓,這讓女孩傷心欲絕,痛不欲生,她唯一能想到可以結(jié)束這場悲劇的方式,就是用另一場悲劇來抹平傷痕——

  于是她殉情了。

  當(dāng)男孩不惜一切沖破阻撓趕來,只發(fā)現(xiàn)女孩最后微笑的尸體——她可能在那一刻,仿佛看見了幸福的曙光,哪怕依舊身處黑暗——男孩悲痛之下,抱起女孩的身體,燃起熊熊烈火,墜入火堆,化為灰燼。

  但故事并沒有結(jié)束,女孩死后,成為了“風(fēng)神”,女孩在玉龍雪山之巔上創(chuàng)立了一個沒有煩惱、憂愁、壓迫的無憂圣地,她起了個名字,叫做“玉龍第三國”,專門誘惑同她一樣的失意人步她后塵——迫害已經(jīng)讓這個曾經(jīng)善良的女孩性格大變,當(dāng)她意識到自己可以擁有可怕的魔力時,她并沒有選擇去幫助人們——來吧,來吧,那些自以為是的情侶,相信愛情,癡迷幻想的情種們,這才是你們最好的歸宿!

  后來民間流傳開一個傳聞,說啊每到秋分的時候,上天會親手撒下萬丈光芒,普天金亮,光彩熠熠。那一天,凡是被光芒照耀到的人都會獲得美好愛情與生活,于是所有人,都在等待神跡降臨的那刻??娠L(fēng)神卻對此無比嫉妒,當(dāng)人們滿臉歡喜的迎接陽光時,她卻送給了這片大地濃密的云層,人們失望地仰望天空,不解為何老天要如此不解風(fēng)情——一年如此,兩年如此,年年如此,幸福啊,永遠(yuǎn)說出口時簡簡單單兩個字,可有的人一生都只能被陰霾籠罩。終于有一天,善良的風(fēng)神之女看見了如此情景,偷偷剪下一米云層,讓那賦予人幸福美滿的陽光照耀在山間野洞,她希望,只有敢與天比高的人們才有資格獲得這來之不易的幸福?!耙幻钻柟狻?,成為了很多人為之奮斗的目標(biāo),與竭盡全力的動力。

  當(dāng)人們驚訝地看到,云霧繚繞的世間忽然現(xiàn)出一抹光亮直入山側(cè),勇士們該出發(fā)了,他們身上具有希望,夢想,勇氣,以及其他人類最美好的品質(zhì)與信仰,踏上了征途——前路漫漫,人心或許可畏,可沒有什么能捉捕住鋼鐵的內(nèi)心——

  可風(fēng)神呢?

  當(dāng)所有人都在歡呼雀躍的時候,連自己的女兒都選擇了背叛自己的風(fēng)神只有孤身一人,伶仃孜身,她,就正如風(fēng)一樣,在空中凌亂,搖擺,飄忽不定——她錯了嗎?妒忌?自己的幸福被那些凡人毀掉,自己又憑什么愿意賜予她們幸福?她不解人類的同情,就如同當(dāng)初自己的愛人的父母不解愛情,不解人心一模一樣——她只是一個可憐的受害者,是被人間拋棄的棄兒,是被禮教裹挾的奴仆……

  “你在哪里?我好害怕……

  你在哪里?風(fēng)好大……”

  這個故事中的男孩叫做朱補羽勒盤。

  女孩,叫做開美久命金。

  我必須承認(rèn),這段故事最后關(guān)于風(fēng)神的臆想屬于個人添加,與組織無關(guān),這是納西族的一個傳說——嚴(yán)格意義上來說,是美麗傳說,可我并不贊同這個說法,這個世界上哪會有一個被傷害了的主人公,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幫助了(有個女兒)傷害自己的人的故事可以用美麗來形容,但足夠了。在去吃飯的路上,當(dāng)我不經(jīng)意地聽見這個傳說時,忽然想到,如果山就是朱補羽勒盤,雪就是開美久命金該多好,故事還可以這樣繼續(xù)寫下去:

  風(fēng)神因為女兒的背叛而大發(fā)雷霆,她被怒火沖昏了頭腦,責(zé)令女兒將一米云層補好,否則人間將有大難,可固執(zhí)的女兒愿意相信人類是善良的,并沒有執(zhí)行母親的命令。風(fēng)神大怒,頓時人間狂風(fēng)大作,馬毛猬磔,人們驚慌失策,死傷無數(shù),眼看人間就要覆滅,忽然雪山開裂,沖出一個男人死死的抱住了風(fēng)神:

  “別做傻事!親愛的!是我!我回來了!我是朱補羽勒盤!人類也有善良的人!你知道嗎?這幾年登上山巔被陽光沐浴的那些人,真的是各個勇敢,各個善良,現(xiàn)在世間,已經(jīng)沒有人當(dāng)時頑固之人了……還有,還有我!還有我,親愛的!我們再也不會有人打擾了,我們永世不會分離!”

  風(fēng)神早已淚流滿面,她已經(jīng)癱軟在了男人的懷抱里——

  “讓我們停止了這場災(zāi)難吧……”

  話說著,男人輕吻風(fēng)神的額頭,她沉沉地睡了過去。男人把掌握風(fēng)的能力賦予了風(fēng)神之女,之后,他們一起回到了山中,成為了一體……

  “有點狗血”

  我對這個腦海中的情節(jié)苦笑不已,但還是把他保留了下來,至于為什么,我也不知道,大概是想起了什么,想起了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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