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來到云錦書身前,那簪子便抵住了他的喉嚨。
李千結(jié)頓住,道“千結(jié)莽撞了,請主子責罰”
云錦書將簪子收了回來,沮喪的說“靈活性到是有了些,可是內(nèi)力還是不足,太弱了···”
“已經(jīng)很好了”在李千結(jié)眼里怕是云錦書做什么都是好的。
云錦書搖搖頭,不服輸?shù)馈霸賮?!?p> “不行,再來!”
“再來!”
······
這邊眾人住到辰樓里不到一個時辰,殷云那邊就受到了消息。
“五個人?直接進去辰樓住店的?”
“是,直接進去了,要了兩間上房”
“白家那個探子動手了嗎?”
“屬下無能,辰樓嚴防死守,打探不到?!?p> 殷云已經(jīng)將浣紗樓中的所有人的妖丹檢查了個遍,并沒有發(fā)現(xiàn)水性妖丹的蹤跡,就連那些客人也沒有放過。
“去,把辰樓的掌柜給我請來,客氣些”殷云沉思良久吩咐道。
“是”那人領命就要走出去。
殷云突然出聲“等一下,先去把月影叫來”
辰樓是芥家的生意,這樣有一步行差踏錯都是大事,殷云對于自己的位置看的清楚,就算芥家真的庇護著那些人,王上也未必就馬上和芥家翻臉,這樣冒冒然前去抓人若是惹了芥舟不快,后果不是她能承擔的。
如今幾大家族盤根錯節(jié)樹大根深,王上雖然對他們不滿也不會輕易輕舉妄動,兩方心知肚明卻都不把這層窗戶紙捅破,她夾在其中稍有行差踏錯便會召來殺身之禍,所以這些事還需慎重又慎重。
“大人,不知找我來有何事?”
“你樓里的這些人不必留著了,都處理干凈”
“全部?”月影又確認了一遍
“對,如果出現(xiàn)水性妖丹便通知我”
“是”月影似乎都能聽到血管中血液沸騰的聲音,變態(tài)嗜血的快感在心頭燃燒,她就像走在刀尖上,預感到危險的來臨,卻依舊想要品嘗他人的恐懼。
月影這些年來手上沾染的鮮血不少,但是這樣大規(guī)模的屠殺除了當年那件事還真沒干過,久違的感覺讓她的臉上帶上了扭曲的笑意,哼著曲調(diào)在樓里肆意行兇。
月影從不一刀致命,她喜歡看那些人臨死之前恐懼的表情,看他們放棄一切尊嚴請求她,看他們互相折磨,等到他們的恐懼感彌漫整個空間,等到血腥的氣味凄慘的哀嚎將整間房填滿,等她得到那踏實的安全感她才會給他們致命的一擊。
月杉醒來的時候只覺得浣紗樓中空前的寂靜,月影的那顆藥丸藥性霸道但確實是有用的,月杉當下便和之前并無二致。
巨大的不安籠罩著月杉,血腥的味道在空氣中彌散,她小心翼翼的走在樓中,木地板帶著詭異的咯吱聲,像是浸水濕透的觸感。
月杉看著地板縫隙中的鮮紅,一張小臉頓時煞白,她隨著血跡一步步走去,血腥的氣味越來越濃重,直到聽到月影的笑聲。
月杉顫抖著手想要退開那扇門,還未觸及便已經(jīng)站不住。
“怎么?不進來嗎?”
月杉緊緊地捂住耳朵,不敢去聽她的聲音。
門軸已經(jīng)被鮮血潤滑,緩緩地劃了開。
月杉只瞥了一眼房中的情形,胃里翻江倒海吐了出來。
整間屋子被血洗了一樣,甚至房梁上都有殘破的尸體,粘稠的血液順著墻壁汩汩流動,層層疊疊的尸體靠著墻一直堆到房梁上。月影面前放著兩只罐子,里面裝滿了各式各樣的妖丹,閃著微弱的光芒。
尸山血海一般的屋子里只有月影一個人干干凈凈,月白色的衣裙上連個血點子都沒有,帶著溫和的笑意,滿意的打量著月杉的表情。
“整座樓里只有你和我了,你猜殷云回來會干什么?”月影輕輕柔柔的問。
月杉吐的天昏地暗哪里能回答她。
月影也不在意,依舊帶著和煦的笑意,道“我知道,殺了你,還有我。”
月影一手提起一只罐子,踏出那間屋子,臉上帶著遺憾的表情道“可惜了,我還是很喜歡這間房間的”
說著便提著罐子往大堂走,“小杉,過來啊,你也喜歡那里嗎?”
月杉爬起來,連爬帶走的跟著月影。
月影將兩個罐子放在大堂正中央,拍了拍手,噘著嘴道“答應事情我?guī)退k完了,我這命可沒答應給她”
月杉跟了過來道“你····你····收手吧,你若是恨我,殺了我便是,何必造這么多殺孽”
“弱肉強食,天性本能罷了,他們之中但凡有一個能比我強也不至于被殺,對吧”月影的臉上帶著天真的笑意。
這樣的月影不是這十年來月杉熟悉的月影,那些表情,那些神態(tài)是月沐的,月杉以為她已經(jīng)見過月影最鋒利的模樣,沒想到這樣的月影才是真正的傷人,這一刻月杉清清楚楚的聽見有什么東西在身體里崩塌。
這些年來月影用百般折磨在月杉心里筑起一座牢籠,這座牢籠將月杉緊緊束縛,讓她日日夜夜活在水深火熱之中,可就是這樣一座牢籠支撐著月杉的生命。
因為這座牢籠中困著的不僅僅是月杉的良知,里面束縛者骨肉親情,月杉就像是沙漠中的旅人,時時刻刻被煎熬,可那座牢籠中有綠洲,她日日夜夜遠遠地望著希望有一日能進去,渴望和痛苦強迫月杉活著。
如今,那座牢籠崩塌了,里面的一切像隨它一起去了,旅人失去了綠洲,月杉只覺得有種痛苦從身體的最深處洶涌而來,迅速的席卷全身,一口心頭血涌了出來。
月影皺了皺眉,道“這么沒用嗎?那樣好的藥都治不好?”
月杉靜靜的望著她,像是很久之前看向月沐的眼神,平靜而不舍。
月影終于察覺到她的不對勁,掐著月杉的臉,一手按住月杉的丹田上將源源不斷的妖力輸送進去。
“不準吐血,聽見沒有,我說,不準你吐血了”
月影的手輕微的抖著,她感受不到月杉的妖丹了,那些妖力像石沉大海,毫無作用。
“對不起,小沐,阿姐··對不起你”月杉握住了月影微微顫抖的手。
“閉嘴,月杉,你給我閉嘴!”月影加大了妖力輸送進去。
月杉笑的很開心,道“你肯叫我名字了,真好,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