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瑤來到宮闕的門前,暗黑的四層樓梯,朱漆的大門和大紅的燈籠。
顏色分明,門外只有兩個黑衣黑面的守門人??陕瀣巺s察覺暗處有不下十人在暗中布防,這里太神秘了。
神秘的布置,神秘的氛圍,會讓一些自以為是之人忍不住靠近打探。
洛瑤走進去,守門人見是一妙齡女子衣著艷麗。像是早已習以為常,只問道:“姑娘可是走頭無路?前來尋條出路?”
“正是,還望小哥行個方便?!甭瀣幭袷前底詮姄伟愦鸬?,又頷首一禮道謝。
“姑娘請進,自會有人相迎!”黑面守門的男子讓開身子,放她進去。
走進大堂,倒像是普通的茶樓的擺設。只是桌與桌之間的距離要遠一些,大堂就只有聊聊幾桌的客人。卻無一例外皆氣度不凡衣著貴氣,一看就知是身份尊貴的皇親貴胄,豪門世家公子。
洛瑤一身明艷的的廣繡留仙裙,憑的是活色生香就讓無意看向這邊的人移不開眼。也是,眾人在這里等的早已心猿意馬。恰在此時,滿堂皆是男子的時候。就看到了一位如此明艷婀娜的女子,款款而立。
洛瑤并不理會眾人的驚艷目光,舉目四望就見一黑袍女子向她走了過來。帶那人來到身前,未語。只弓身做出請的的手勢,就在前引路。
洛瑤也隨那人上樓而去,大堂里這才傳來男子們驚嘆打探的聲音。全是無人見過這女子,怕是新來的想要賣藝的女子。
眾人就讓隨從留意打探,那女子的芳名。雖未見其容貌,可看那身姿氣質就定是一絕色傾城的佳人。
洛瑤隨那女子來到三樓的一間房內,她注意到這二樓是裝飾的豪華的大堂。還有一個鮮花與紗幔圍繞的擂臺,而三樓就隔成了很多的房間,每個房間都有自己的門牌。
黑袍女子面無表情著一張秀氣容顏,在門口站定低聲對房內說了一聲:“公子,人帶到了?!?p> 里面一清冷的聲音道:“讓她進來吧?!本筒辉傺哉Z。
那女子恭敬的打開房門,卻站在原地沒有進去。洛瑤孤身走進房內,目光定格坐在書案后的身影。
這是她來到這里后見到的最俊美的男子,最有特點的就是那迷人的鳳眼和臉頰上的兩個酒窩。洛瑤自己唇邊是有一個小小的梨渦的,只在抿唇或是微笑時才可見。
而這男子的酒窩,在她剛進門后就看到他唇角一勾就露出來了。洛瑤不知他為何笑,卻是肯定兩人未曾見過。
男子一身墨竹錦藍華袍,并未起身相迎。一伸手請洛瑤坐下,清冷的聲音道:“姑娘請說明來意!”開門見山的說法,一點也不客氣寒暄。
想來也是,來到這里的女子皆是有迫不得已的苦衷,才會出此下策。若是見到如此俊朗秀逸的男子對自己關切入微的噓寒問暖,怕是會羞于啟齒自己此行的目的。亦或是會忍不住動了歧念和凡心,有些非分之想。
這男子的這樣,也是為了斷了一些女子不可取的念想。
“我想要在這里賣藝,賣藝所得,我要四六分!”洛瑤也不廢話,同樣單刀直入。
男子聽后,不禁微瞇了眼坐正身姿。這到是新鮮,若不是習武出身他都懷疑自己是幻聽了。宮闕至今已有七年,還是有人第一次敢坐地起價的。還是和他獅子大開口的談條件,這女子不是瘋了就是有過人之處。
“姑娘何來的自信?又怎知我會不會答應?”男子聲音不變,目光卻是緊盯著輕紗遮面的女子的臉。
“若你是這宮闕的主人,就勢必會答應。我既敢說出口,就自有辦法做到?!甭瀣幰矡o懼的回視著男子的注視,聲音毫無波瀾的清冷淺淡。
“若我答應姑娘的要求,姑娘又要如何做呢?姑娘可知宮闕最不缺什么?”男子暗諷這女子不知天高地厚。
“我今晚酉時會在城西的湖心亭,若是公子無事就去走走。到時在考慮我的要求?!甭瀣幷f罷也不繼續(xù)打擾,起身施禮就離開了。
她只是先來看看并引起注意,若是進了宮闕后在揚名,就有些被動不好提太多要求。
可若是揚名后在被邀請入宮闕,那地位自然就不同了,她也可以得到更好的待遇做自己想做的事。
洛瑤離開宮闕,又在一家酒樓吃了晚膳。買了一壇陳年桃花酒,才不忙不忙慢慢悠悠的像城西的湖心亭走去。
之所以會選在湖心亭,是因為湖邊晚上會有燈市。就是會有攤販在這里販賣,也會有風流才子和佳人在這里幽會游湖。
日落到日暮時分,湖邊無疑是最熱鬧的。也是人流最多的地方,匯集了城中的男女老少。
洛瑤選在這里就是為了一鳴驚人,畢竟這里是不用花銀子就能得人氣的最好場所。
洛瑤來到湖心亭,站好位置。這里原是有一對碧人私會的,但因洛瑤出現后那男子就時不時的管不住自己的眼睛。就被一臉氣憤的女子拉走了,就只剩她一人獨占湖心亭。
坐下有半刻鐘,洛瑤看了眼天色和湖邊越來越多的人群。還有攤販們掛起的燈籠,是為了讓客人們看清物品。燈火連成一片,說不出的熱鬧好看。
她先是舉壇飲幾口清甜的桃花酒,既為潤喉開嗓也會壯膽,壓下羞澀之感。她只在山中深夜時才唱幾首,在書屋里的暗衛(wèi)和師父也只是安靜的聽著。卻不會出來觀看,怕她羞澀。如今,要在這么多人面前唱。她還是有些介懷的,卻不得不為之。
牛皮都吹出去了,又有什么辦法不去做呢。
洛瑤也也不再看岸邊,只看著遠處的湖面想著要唱的曲。并未注意通往湖心亭的木橋早已有人把守,原來宮闕的那位公子。在洛瑤走后就交代下去,今晚不論那女子唱的如何,都要守住湖心亭的木橋。不得讓人窺見她真容,屬下并不知公子是何用意,只領命照做。
所以在洛瑤走進湖心亭后不久,就有人不露痕跡的堵住了路口。而行人們只以為是哪家的小姐在亭中等情郎,看了幾眼也并未太在意。
直到女子空靈婉轉的聲音透過湖水傳來,眾人才忍不住駐足傾聽曲中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