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吻別東方星
中途找了兩匹馬,好趕路。
駕馬再往前趕路三四個時辰,就能到達北都的上谷城。
來時的白花叢已經(jīng)不復(fù)存在,漫山遍野的野生油菜花將它們代替。陳一何與東方星二人不約而同地拉停了馬。
金黃的油菜花,成了蝴蝶的天地,它們圍繞著,跳起了舞蹈。
遠處傳來各種各樣的鳥叫聲,它們交斥在一起,形成美麗而動人的音樂,撥動心弦。
東方星處在花叢中,一個小女孩盡情地享受著花的芬芳,花的美麗。
東方星在油菜花叢中開心地笑,開心地舞蹈。
陳一何從褲襠里掏出蘋果17,一張一張地將美好的畫面捕捉下來。
陳一何覺得,東方星比這些燦爛的花還要美麗,還要芬芳。
一顰一簇,宛如天人。
陳一何情不自禁地走向前,將東方星抱在懷里。
東方星羞澀地埋下頭,雙臂輕輕地掛在陳一何的脖子上。
久久的擁抱。
陳一何竟然舍不得這一切。他第一次覺得春天這么美麗,這么芬芳。
“東方……”松開擁抱,陳一何小心翼翼地捧著東方星的臉。
東方星的臉又紅又燙,她的眼神迷醉了,迷醉在陳一何的注視下。
陳一何俯身吻了東方星。
一吻離別。
東方星在馬背上朝著陳一何揮手作別,淚水在眼眶中打轉(zhuǎn),“我們還會再見面的?!彼嵌嗝吹牟簧?,但是東方家族需要她。
東方星永遠也不會忘記,與陳一何從南疆城回來的這大半個月,將是她一輩子最開心、最幸福的日子。
陳一何目送著東方星遠去,“我們還會再見面的……”
……
不出三個時辰,陳一何孤身一人到達了上谷城,終于走出了廣袤無邊的南疆。周圍的人越來越多,越來越熱鬧。
陳一何在他來時住的那家客棧里,急急忙忙開了一間客房。
雙腿盤坐,腰背挺直,雙手輕拖,雙目微閉。
屏氣凝神,吐納呼氣。
陳一何在尋找,尋找那一只無形的大手,數(shù)次推動他的那只手,還有要吞沒他的黑洞??墒菬o論他怎么找,都找不到,他用神識看遍身體,并沒有找到他所要的。
那一句“吾身,焉能被汝藏魂”也沒有響起。
完全不應(yīng)該。
不過,他并不是一無所獲的,他發(fā)現(xiàn)由自己體內(nèi)放出的白光已經(jīng)處于粘稠的狀態(tài),甚至一伸手就能將它托在手心里。
他的真氣逐漸化實,這是實實在在的變強了!這一趟千重門之旅,雖然過程艱辛,但還是有結(jié)果的。
陳一何知道自己已經(jīng)步入了三重天的大成境界,直接跳過了中間的中階,由初階,到大成。
能在質(zhì)突道跳階,在現(xiàn)實世界里,比保送清華、北大還要難,但陳一何做到了。
這既要歸功于他的經(jīng)歷,也是得益于七長老的饋贈,至于其中的努力,陳一何付出了很多。
收氣……一整套心法做下來,陳一何神清氣爽,趕路的疲憊感蕩然無存。
陳一何看著自己的雙手,它如此普通,為何卻又這般強大的殺傷力?
他運起真氣到雙手掌心,卻沒有任何反應(yīng)。
陳一何想要復(fù)制吳熔的“煉獄手”,卻沒有成功。陳一何很清楚,只要他要復(fù)制的那個人,水平跟自己差不多,他就能復(fù)制,除非是那個人的修為遠高于自己的水平!
陳一何之前有試過,復(fù)制蕭風(fēng)的“蕭家連環(huán)掌”,都差不多可以做到,怎么就“煉獄手”不行呢?
陳一何嘆了一口氣,“這樣一直靠著別人的武功吃飯,終究也不是個明白事……”他知道因為這個,他已經(jīng)被很多人下了追殺令。好在現(xiàn)在他夠強了,能夠保護自己了。
陳一何的腦海里,想起七長老說的那句話,“相信在不久的將來,你會創(chuàng)造出屬于你自己的劍法?!?p> “謝謝你,師傅。”
“只是,接下來該怎么辦呢?”陳一何喃喃自語道,他孤身一人,連下一步的去處都沒有,就更不要說是什么計劃了?!鞍?,龍王不在,東方也不在。”
“想那么多干嘛,下去喝一杯!”陳一何搖搖頭,拋開煩心事,拋開迷茫,下樓到大堂中喝酒。
陳一何決意低調(diào)行事,他不能因為喝酒,而暴露了身份。所以他用的小酒杯,而不是大酒碗。
在他酒桌對面的,是兩位江湖人士,一位和尚,一位刀客。看樣子也是從南疆回來的,看完了熱鬧,就回來了。
“還好我們沒進千重門,不然就沒辦法活著出來了啊!”刀客說道。
刀客的刀在桌子上豎著擺放。
“可不是嘛,可惜我們沒有抓到陳一何,不然就不算是白跑一趟了。”和尚說道。
小二正好將酒壇抱到陳一何的桌子上,一邊給陳一何倒酒,一邊笑那兩位江湖人士道,“二位大俠,你們這豈止是白跑一趟??!我看你們是損失了一座金山、銀山!”
和尚絲毫沒有聽到小二話中的嘲笑之意,甚至還以為小二是夸他們,“這個陳一何,要是落到了我的手里,嘿嘿,那就賺大發(fā)了!”
陳一何搖頭,心想,“大言不慚,這個和尚一點出家人的樣子都沒有?!?p> “一百萬兩黃金啊,幾生幾世都用不完!”和尚還在為自己惋惜。
“您啊,還是洗洗睡吧?!毙《骊愐缓蔚购昧司?,正準備離開的時候,笑著說了一句。
哪知道和尚發(fā)了神經(jīng),一把將小二的脖子抓住,然后猛地將酒壇砸在他的腦袋上,“啪”一聲,酒壇碎一地,酒水灑一地。
陳一何被和尚的野蠻嚇了一跳。
和尚見陳一何看著他,他猛瞪了一下雙眼,怒喝道,“看什么看!狗東西!”
陳一何就這么挨了一頓罵,他覺得好笑,卻沒有還嘴,不過眼神仍然盯在和尚的身上。
和尚被盯得有些發(fā)毛,春天里,覺得一股寒意逼上他的心頭,明明還喝了那么多酒,理應(yīng)火熱才對!
陳一何不想多惹事。
可和尚卻仗著酒膽,要搞陳一何人。他氣勢洶洶地站到陳一何的身前,伸手指著陳一何的鼻子,大罵道,“你他媽還看???”
陳一何沒有說話,微微一笑,然后抓住和尚指著他的那兩根手指頭,輕輕一掰。
和尚捂著手指頭哀嚎。他趴在桌子上,瘋狂地拍著桌子,激動地拍著桌子。
“我……我認得你……”和尚在歸雁樓十樓的時候,見過陳一何,他對陳一何的印象實在太深刻了!陳一何不過是畫了簡單的妝容,算不上易容。
這邊的暴亂,引起了客棧大堂內(nèi)的注意,所有人的眼光都注視在陳一何與和尚二人的身上。
陳一何非常煩躁,他不想暴露身份,那樣就沒辦法好好地喝酒了!
“你是……”和尚還沒開口。
就被人一刀砍掉了腦袋。
和尚圓圓的腦袋在地上滾了幾圈,一只滾到了客棧外,鮮血流出一道細長的血路。
“??!殺人了!”
“??!好可怕!”
“??!嗚嗚嗚!”一時間膽小的人們都從客棧里沖了出來,四處逃竄,哪里還顧得上和尚說的什么話。
陳一何抬頭看了刀客一眼,顯然,刀客認出了他的身份。
陳一何舉起酒杯,對著刀客,道一聲,“多謝?!?p> 刀客微微一笑,什么都沒說,舉杯對著陳一何,將杯中酒一飲而盡,然后拿起桌上豎著擺放的刀,大步離開了客棧。沒有人敢阻攔他這一位殺人犯。
陳一何看到躲在墻角的小二,便笑著說道,“你在怕什么,還不過來倒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