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薛崇心虛至極,偏偏他毫無辦法,總不能他來個失蹤,下落不明吧?那也太明顯了。
盛嬈深吸了口氣,一掌推開他,薛崇不敢惹她,乖乖地后退了幾步,接住被盛嬈扔了的披風(fēng),眼巴巴地看著她。
盛嬈瞧了眼目瞪口呆的宮女們,示意姜荷給她穿上披風(fēng),補了補被人啃去大半的口脂,一言不發(fā)朝殿外而去。
能怎么辦?怎么就遇上這么個渾人!
她本就決定以春獵的勝負決定賜婚的勝負,是他中途來了這么一出,做不到的事也敢應(yīng)!
盛嬈走了好一會薛崇才反應(yīng)過來,小媳婦兒一樣跟上,眼睜睜看著盛嬈進了轎子,一個勁地往轎子里瞅。
她這是何意?
薛崇一腔話堵在嗓子里,一個字說不出,也不敢說,只有那雙狐貍眼,比滿天星河還要亮。
***
泰寧帝連著十日沒露面,京中的人早聞味而動,養(yǎng)心殿外候了不少臣子,都不得而入。
盛嬈的軟轎暢通無阻地抬到了養(yǎng)心殿外,姜荷掀開簾子,迎盛嬈下轎。
盛嬈穿著身緋紅的金絲鑲邊鳳凰臨世紋宮裝,外頭披著同色的金絲鳳凰紋披風(fēng),烏發(fā)簡單地束起,斜插著支鳳釵,僅此已足夠明艷。
眾人見她和薛崇同來,心思不定,面上卻挑不出差錯地行了禮:“臣等參見公主,駙馬?!?p> 盛嬈鳳眸凜起,威勢迫人,淡淡道:“諸位在這做什么?”
站在最前頭的左丞相笑道:“臣等有要事請皇上定奪?!?p> “太子監(jiān)國,稟告太子便是?!?p> “稟公主,此事過于重大,太子恐不能定奪。”左丞相回道。
盛嬈挑眉:“何事?太子定奪不了,本宮可以定奪,此刻就能代父皇下旨,諸位但說無妨?!?p> 左丞相眼神微動,為難道:“這于理不合,還望公主——”
“父皇不知何時臨朝,諸位所言的要事已拖了十日,再拖下去還算得上是要事?規(guī)矩祖制與國泰民安比起來不算什么,本宮都不懼,諸位懼什么?任何后果本宮一力承擔。”
盛嬈打斷左丞相的話,平靜地道,卻不容人置喙,讓心思叵測的眾人無言反駁。
傳言樓陽公主性情柔軟,很好拿捏,莫不也是謠言?
薛崇兩眼發(fā)光地盯著盛嬈,驕傲到恨不得大醉一場,這是他的蕣華啊。
這樣一個光芒萬丈的人,明明離他近在咫尺,卻被他一手推遠。
薛崇苦澀地握了握拳,給大臣們找了個臺階:“夜要深了,諸位不如回去休憩休憩,明日再來?”
大臣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不甘情不愿,卻不得不領(lǐng)情:“臣告退?!?p> 再不走,照樓陽公主的架勢還真能執(zhí)政。
盛嬈淡淡地收回視線,沒有看薛崇一眼,抬步邁入養(yǎng)心殿,薛崇摸了摸鼻尖,狗腿地跟上。
養(yǎng)心殿里藥味濃郁,一進去仿佛進了御藥房,四個太醫(yī)忙忙碌碌,見到盛嬈,輕聲行了禮,盛嬈心中發(fā)緊,揮手讓他們起身,疾步進了內(nèi)殿。
泰寧帝閉眼躺在龍床上,滿面病態(tài),唇色發(fā)白,盛齊手持毛巾伺候在身前,見到盛嬈愣了下,又看到她身后的薛崇,眼神頓時寒了下來。
西山秋色
薛崇:今天又是為媳婦兒神魂顛倒的一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