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何事秋風(fēng)悲畫扇
楊舟曾聽周姐說過她的兒子。在辭職之前,周姐非常喜歡沒事跟楊舟聊聊。
周長依是典型的單親家庭的孩子,在宅的同時,也很少跟母親溝通。周姐每次提到周長依都無可奈何,清官難斷家務(wù)事,楊舟也只能盡量安慰著周姐。
楊舟在周長依的帖子下緩緩打出一行評論:
若真像你說的那樣,每個玩家都是你所謂“恐懼”的制造者,又是它的承受著,那“恐懼”本身是什么呢?
楊舟故作玄虛,其實他也鬧不清楚周長依的帖子是什么意思,原本只想問一句:nb,啥意思?
有緣再見四個字仿佛熱帖制造機,楊舟評論過后,周長依的帖子很快被頂?shù)缴厦?,許多熱心玩家都在解答楊舟的問題。
小小粉刷匠:恐懼就是我爹的雞毛撣子……
御龍@狂少:@有緣再見,大佬,你就是我的恐懼,可以回我一下嗎!
御劍走天下qwq:恐懼就是,就是這樣:!!!∑(?Д?ノ)ノ,懂了沒!
……
一萬+的回復(fù),楊舟看的眼睛都瞎了,依舊沒等到周長依的回復(fù)。又刷新了一下,系統(tǒng)提示:您訪問的帖子不存在。
周長依把帖子刪了。楊舟絲毫不感到意外,這正是周姐口中的周長依。又翻了一會帖子,楊舟站起身到客廳走了走,陳三月的屋子有種獨特的芳香,即使在游戲里身心俱疲鏖戰(zhàn)兩天,站起來走一走依然神清氣爽。
李柏此時在屋子里嘟囔個沒完:“楊哥,你是不知道,這兩天的活動快把我累死了,我太累了,我實在是太累了!”
“走!擼串去!管他什么游戲!”
陳三月此時也把角色下了線,懶洋洋的走到客廳。
“三月,走今晚我請客,慶功宴!“楊舟突如其來的一句把陳三月喊得一愣,陳三月哈哈笑道:”好啊,等我洗完澡化完妝再換身衣服,馬上就好!“
楊舟和李柏苦笑著點了點頭。陳三月洗完澡裹著浴巾走出浴室,撲面而來的清香充滿整個客廳。
楊舟看著陳三月,暫時忘掉了她偷賣自己策劃案的事,對于美的欣賞是男人的本性,李柏脖子抻的比揚州還長。陳三月用粉色的毛巾擦拭著濕漉漉的頭發(fā),浴室的霧氣沾濕了睫毛,陳三月一甩頭,回到了自己的臥室。
“楊哥,其實,我也想洗個澡?!崩畎刂е嵛岬恼f道。
楊舟看著李柏,恨鐵不成鋼的說道:“等我洗完!”
楊舟這輩子從沒洗過這么香的澡,浴室的霧氣中都夾雜著清甜的味道。浴室中空出兩個置物架,是為楊舟和李柏專門準(zhǔn)備的。楊舟洗完澡,走出浴室的那一刻,感覺渾身充滿了力量,看著李柏就像待宰的羔羊,楊舟猛虎出籠1,一把吧李柏丟進(jìn)浴室。
等李柏洗完澡,陳三月也差不多收拾好了,楊舟這才知道,陳三月品勢的狀態(tài)根本不叫打扮。
此時的陳三月,把頭發(fā)捋在后面扎了個馬尾,臉上帶著淡淡紅暈,楊舟以為是洗澡時悶的,后來才知道,還有腮紅這玩意。陳三月畫的是淡妝,上身穿了件很寬大的風(fēng)衣。
“好了沒!”陳三月道?!昂昧撕昧耍 眱扇她R聲答道。
“陳總,請,我?guī)贰!崩畎夭恢腊l(fā)什么神經(jīng),賤兮兮道。
陳三月出了門,對李柏道:“你以后也叫我三月吧,你倆都比我大吧?”
三人自報了年齡,楊舟27,李柏26,陳三月25。李柏點了點頭,獨自在前面走著。楊舟在后面和陳三月并排,總覺得有些別扭。下意識跟陳三月隔了點距離。
楊舟自從下了線,一直期待著手機能響一下,來自柳的消息一下子蹦出來??上?,事與愿違才是現(xiàn)實。
三人走到燒烤店,大年初一,依然有不少人來吃燒烤。李柏對著菜單信誓旦旦的點著菜,楊舟道:“三月,今天是三月工作室首戰(zhàn)告捷,我敬你一杯!”說完,楊舟端起酒杯一飲而盡,陳三月的不含糊,同樣是一杯啤酒,瞬間見底。
菜上齊了,李柏又主動負(fù)責(zé)起烤制的任務(wù),三個人一起又喝了幾杯。借著酒勁,陳三月捏著空酒杯,醉醺醺道:“以前,以前我把你們當(dāng)做員工,咳咳?,F(xiàn)在我可要仰仗你倆了哈哈?!标惾抡f完,又獨自倒了一杯,一飲而盡。
“我為什么給你們錢?為什么弄了個工作室?”陳三月放大了音量,盯著楊舟和李柏問道:“知道嗎,知道為什么嗎?”楊舟雖然也有些醉了,但還能看出,陳三月有些不對勁。
沒人回答,也沒人想打斷陳三月。陳三月獨自道:“她就把我當(dāng)成廢物,呵呵。能懂嗎,楊舟?李白?”陳三月醉的已經(jīng)分不清語調(diào)了,楊舟點了點頭,其實是鼓勵陳三月繼續(xù)說下去。
陳三月突然揪住楊舟的衣領(lǐng),嘴里的酒氣和身上的香氣瞬間撲上來。楊舟沖李柏?fù)u了搖頭,李柏也沒有任何動作,陳三月幾乎是吼道:“她那么對你!你還在那工作個屁啊!”楊舟這才明白,陳三月說的是周姐。
楊舟輕輕掰開陳三月的手,把她安撫在座位上。陳三月眼皮耷拉著,嘟囔道:“你的策劃,隨便換一個負(fù)責(zé)人都是神創(chuàng)意,何必為她?呵呵,呵?!标惾伦テ鹱郎系木破?,一飲而盡。
楊舟看著陳三月醉醺醺的趴在桌子上,結(jié)了賬之后,背著陳三月上了出租車。陳三月睡得很死,下了出租車,楊舟把她背到樓上,陳三月依然沒醒。
楊舟在門口脫了陳三月的高跟鞋,把她抱到臥室。陳三月的臥室陳列很簡單,沒有巨型抱枕,也沒有女孩常有的小裝飾。一張床,一臺游戲設(shè)備,一個梳妝臺,幾乎就是全部。
楊舟幫陳三月脫掉了外套,輕輕將她放在床上。楊舟本想轉(zhuǎn)身去廚房熬一些醒酒湯,陳三月突然醒來,一把抓住楊舟的衣領(lǐng)。
楊舟猝不及防,重心不穩(wěn),整個人完全壓在陳三月身上。陳三月輕輕哼了一聲,抬起頭,將嘴唇貼向楊舟。
楊舟只覺得冰涼柔軟,像泡在棉花糖的海洋當(dāng)中,深深陷落。楊舟醉的不深,還是掙脫了陳三月的手,陳三月又如同爛泥一樣昏昏睡去。
楊舟從陳三月臥室里出來,隨手輕輕關(guān)上了門,李柏突然像個鬼一樣出現(xiàn)在楊舟身后道:“楊哥,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