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小晟的事情,許婉言想了許久才安然入睡。
不知道才睡了多久,許婉言就被外面的聲音吵醒:“素月,何事?”許婉言揉了揉頭,緩緩坐起,可能是沒有睡好,只覺得周邊一片恍惚。
“回稟谷主,鳩翰園的秦園主來了,說要向谷主提親?!彼卦铝⒖陶f道。
秦盟?又來提親。許婉言皺了皺眉頭,每月來一次還都是卯時,還真是準時呢!許婉言將手握拳放在嘴邊微微打了個呵欠,隨后起身喚素月進來伺候梳洗打扮。
梳洗打扮過后,許婉言一襲黑衣,便來到楚星宮,許婉言端坐其上,吩咐下邊沏好茶水,便靜靜的喝著茶水看著秦盟接下來要做什么。
楚星宮本為接待來賓之位,所以大門常年敞開,院子之中許多箱子還有一排人在兩旁站立。許婉言瞟過一眼便拿起茶杯,然而剛剛拿起茶杯,就見秦盟拽著一個蒙著眼睛的女人,從梅園走出來,隨后直接推到地面上。那女子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將蒙著眼睛的黑布取下。
“媒婆?秦盟你又作什么?”許婉言皺著眉頭,看著秦盟的胡鬧。
“婉言,我們青梅竹馬兩小無猜,你說你不嫁給我還能嫁給誰?我來了這么多次就不能同意一次嗎?”說著秦盟向下看了眼媒婆,隨后狠狠的踹了她一腳。“你還在這做什么,去幫小爺談成這門親事,談成了好處少不了你的,談不成老子要了你的命?!?p> 媒婆聽到只好急忙向前爬去,嘴里不斷地說道:“姑娘救命??!”直接將許婉言當成了救命稻草。
然而媒婆剛到許婉言身邊打算抓住許婉言的腿之時,許婉言直接起身飛到了堂下側(cè)位坐著,手里茶水半點都沒有灑落出來。隨后許婉言不禁看了素月一眼,素月意會立刻將媒婆擒住不讓她有任何動作。
“秦園主這是威脅?一個同我毫不相關(guān)的人是死是活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秦園主不會是把我當成武林正道的那些大小姐了吧?舍己為人,呵!我做不到?!痹S婉言輕蔑的說著,毫不在意的喝著茶水。話里話外分明就是人你隨便殺。
媒婆聽到這句話瞬間絕望了,也不掙扎了,反而倒在地上等待死亡的來臨,已經(jīng)到了魔教還奢望什么?
秦盟不禁一愣,小時候的婉言可是連只螞蟻都不舍得踩死,如今一個大活人在眼前連眼睛都不眨一下,不過幾年時間變化如此大他可不信,這般想著秦盟不禁彎唇一笑:“也好?!彪S后將腰間佩劍銘堯刀拿出,飛身就要砍向媒婆。
那媒婆見此狀況不由得瑟瑟發(fā)抖,緊緊閉上眼睛等待死亡降臨,然而刀光劍影中,意料之中的疼痛并沒有襲來,媒婆才小心翼翼的睜開眼睛,只見許婉言拿著宛似刀直接攔住了秦盟的進攻。媒婆這才重拾希望。
見此情景秦盟不由得自負的笑著,他就知道不過幾年時間,婉言才不會變得那般冷清冷血。
似乎是看透了秦盟所想,許婉言不禁蔑視的看了一眼秦盟:“要殺滾遠點,臟。”說著許婉言便收回了宛似刀,回到主座位上繼續(xù)喝茶,果然是上好的茶葉,早上還十分困乏,如今卻精神的緊。
留在原地的秦盟拿著銘堯刀不知該如何做,殺也不是不殺也不是。隨后秦盟只好看了眼身邊的侍衛(wèi):“帶她滾?!?p> 一侍從領(lǐng)命,便將媒婆的眼睛再一次用黑布纏上,隨后離開??粗孛说膭幼?,許婉言的眼里閃過一絲不屑,魔教雖是魔教但好歹是漠雪城百姓所仰仗的教派,殺漠雪城的百姓不就等于自斷根基,她知道秦盟可沒那么傻。
本想測試許婉言,沒想到反被許婉言擺了一道,秦盟在原地很是尷尬。
然而就在此時:“阿言,阿言,昨晚睡得那么晚,你今天居然還能醒這么早?”人為倒聲先到。
秦盟不明所以,不知道究竟是何人居然有這么大的膽子趕在卿思谷大呼小叫,但是看向許婉言,只見對面眉頭緊皺,滿臉無奈,秦盟不禁對這個人有幾分好奇。
小晟不知道外面什么情況,從楚星宮側(cè)門直接走向許婉言,好久不見就要給許婉言一個熊抱,許婉言見此一個轉(zhuǎn)身離開原地讓小晟抱了個空。這讓小晟十分委屈,滿臉失落的看著許婉言,后者不過冷漠對待。
“柳寒笙?”等到見到小晟的正臉,秦盟不禁喊道,隨后拿起銘堯刀就要劈向小晟。刀光一閃,小晟在原地直接閉緊了眼睛,這陣仗那是一個小乞丐所見,小晟不敢亂動只能等待別人的救贖。
原本許婉言在一旁觀看,想看看秦盟這一刀下去小晟會是什么反應(yīng),畢竟天下沒有誰會毫無緣故長得那般相似。可是眼看那一刀就要傷及小晟的性命,小晟毫無動作,許婉言只好飛去,用宛似刀擋過這一刀。
“許婉言你瘋了嗎?這可是柳寒笙,不殺了他難道你想等著被殺嗎?別忘了四年前那場叛亂我們都有份?!鼻孛丝粗S婉言不禁喊道。這可關(guān)系到秦盟的性命,不像是求娶那般可以兒戲。
“他不是。”許婉言厲聲反駁。
“他同畫中人如出一轍,他不是還能誰是。”說著秦盟用銘堯刀守住宛似刀的攻擊,另一只手成抓直接要抓向小晟。
許婉言見此不禁左腿向上直接將秦盟的手踢開,隨后轉(zhuǎn)過身來帶小晟離開原位。
“你果然是瘋了,性命當頭寧可錯殺不可放過,魔教生存之則,難道谷主還要我來教?!鼻孛伺馐?。
許婉言卻只是看著小晟,雖說小晟比許婉言高出一頭,但是低著頭十分委屈的看著自己的模樣,反而更像是一個需要保護的弟弟。這般想著許婉言不禁將小晟護在身后。
“我說過,他不是?!痹S婉言看著秦盟一字一句說的十分認真?!岸覉A主的確比我更懂魔教生存之則?!焙笠痪湓挸爸S意味十足。
聽到此話秦盟如鯁在喉,半句話都不敢說出口,他知道她是在怨,怨恨當年的事情。秦盟眼神不禁飄忽不定,轉(zhuǎn)到別的地方,連說出話的氣勢都弱了幾分:“我就是想往上爬,難道也有錯嗎?”
“那小瑜又何其無辜?”許婉言的話雖說音量不大,但也能讓人明白她以氣極。
似乎是感覺到許婉言的情緒,小晟不禁在許婉言的身后,輕輕拽著許婉言的袖子,想讓許婉言別那么氣,然而許婉言根本沒有搭理小晟的一舉一動。
“那是她,她就不該......”看著許婉言越發(fā)生氣的神情,秦盟也知閉口不言,于是便將視線放在小晟身上。“反正我不管,要么殺了他我們成親將魔教統(tǒng)一,要么鳩翰園與卿思谷勢不兩立。婉言孰輕孰重我想你心里清楚。走?!闭f著秦盟便要離開。
可是當秦盟的腳剛踏入梅園之時,一道清冷的聲音身后響起:“卿思谷自當奉陪?!币痪湓捑鸵呀?jīng)做出了選擇。
秦盟微微側(cè)頭,隨后不禁嘲諷一笑:“糊涂??!糊涂啊!自古便有美色誤人,無論男色女色,江湖兒女終究還是躲不過?!闭f完秦盟的身影便消失在了梅園之前。
素月不禁來到許婉言身邊,剛要張口,許婉言卻搖了搖頭,素月只好低頭后退。
柳寒笙論武功天下第一,可又有誰知道與之并肩齊驅(qū)的還有那種面容,美色誤人也不算羞辱,畢竟這般容顏世間罕見。
這般想著,許婉言轉(zhuǎn)身便離開,今日事發(fā)突然,提到一些陳年往事卻又讓人心上添堵,茶水不解愁,那也只能借酒水寄情。
小晟不明白許婉言為何這般傷感,默默跟在許婉言身后,不敢說只言片語。不似昨日那般大雪紛飛,幾日日頭升起,竟然還有幾處融化之地,小晟跟在許婉言身后,但是那眼睛卻在四處亂看,假山之上似乎還有只小松鼠在亂跑。
小晟看著看著注意力全都被吸引過去,于是小晟回頭看了眼許婉言,隨后便跑向小松鼠那里,然而松鼠很快就跑的沒影,在假山之下,小晟看到一張白紙上面寫了一些字,小晟急忙撿起來,跑向許婉言,打算給許婉言看自己這一發(fā)現(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