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軍大帳外,圍獵已經(jīng)結(jié)束,經(jīng)過居安統(tǒng)計這次圍獵得最終獲勝者是禁軍都尉赤炎。楚漓含著笑走到之前搭起的一處高臺上面對圍獵歸來的將士前道,“諸位今天將士辛苦,諸位可知為何今日朕要在此處圍獵?”
群臣皆是搖了搖頭,拱手道,“請皇上示下。”
楚漓清了清嗓子,大聲道,“我楚國以武立過,自太祖皇帝領(lǐng)兵入主中原起至朕已歷三世,朕自繼位以來夙興夜寐,誠惶誠恐,如今天下雖然海內(nèi)清平然而西南仍有戰(zhàn)事,前慕容王朝的余孽仍未鏟除,我輩秉承先祖之志,定要完成先祖未竟之志,平定西南,剿滅前慕容叛黨,諸位將士可愿與朕滌蕩宇內(nèi),拓土強國?!?p> 臺下的武將全都激動了,相比較起來文臣的臉色可就不是那么好看了。實際上自康啟皇帝繼位以來!為了休養(yǎng)生息,安撫百姓,提拔了一大批文臣治國,現(xiàn)在朝堂上武將的地位已經(jīng)略顯邊緣化?,F(xiàn)在楚漓的這番話肯定了等于重新肯定了武將的地位,還說要平定西南,清繳前慕容余孽,這無疑又給了他們封王拜將的希望。隨著一聲,“愿為圣上赴死”的喊聲,武將們都群情激奮地高喊著,“愿為圣上赴死?!?p> 楚漓滿意地點了點頭,擺了擺手示意大家安靜,又接著說道,“朕今日舉行圍獵就是想通過這場圍獵就是想告訴眾卿,無論什么時候我們都不能將老祖宗傳給我們的騎射功夫丟掉?!?p> “臣等謹(jǐn)記皇上教誨?!敝T將齊聲應(yīng)道。
“此前朕曾說過今日圍獵的勝者朕會封他為金吾衛(wèi)將軍,君無戲言,赤炎上來受封吧?!背鞊P聲道。
赤炎登上高臺接受了楚漓的冊封,一切都是那么的順利,那么的順理成章,此前武將們的熱情已經(jīng)被楚漓的話點燃此番看到赤炎受封將軍更多的是羨慕,沒有多余的心思去想這背后的緣故。
隨后楚漓在禁軍的護送下回宮。陳顯武看著楚漓走下高臺的背影不由得低聲冷哼,“咱們這位皇上真是不簡單,一場圍獵便收服了軍心還不著痕跡的提拔了自己的心腹?!?p> 陳懷安聞言深深地瞪了一眼楚漓,目光中多了幾分兇戾沉聲道,“他已經(jīng)不是那個當(dāng)初仰仗我們登位的皇子了?!?p> 陳顯武微微瞇起雙眼應(yīng)道,“是呀,我們養(yǎng)了一匹狼,一只隨時可能掉頭把我們撕碎的狼。”
“狼?”陳懷安不以為意冷笑著道,“就算是他是一匹狼,那拔了爪牙的狼還能干得了什么呢?”
陳顯武會意臉上亦是浮出一絲笑意。
“你大哥的傷怎么樣?”陳懷安突然想起之前下人來報,說是陳顯文受了傷先行回府了,那時他正忙著幫陳筠兒處理那驚馬善后的事無暇分身,一想到陳顯文是因為那么匹馬受的傷,他的心里忽得生出一種不好的感覺,他準(zhǔn)備的毒藥,最后的苦果卻報應(yīng)到了自己的兒子身上,這到底是一種巧合還是天意?這個傻兒子好好的救什么楚玥?就算這次謀害凌雪瑤沒能得手但是若是能意外的除了楚玥最少也能讓楚漓和安王父子心生嫌隙,這孩子到底什么時候能為陳家籌劃籌劃?陳懷安不由得在心里喟嘆道。
“父親放心,太醫(yī)說大哥只是擦傷?!标愶@武回道。
“走吧?!标悜寻驳蛧@一聲與陳顯武一道回府。
乾安殿,楚漓聽著沐雨奏報,陳懷安到底是多年的宦海沉浮,做事老辣沒有留下任何有價值的證據(jù)而且還故意留下了些誤導(dǎo)他人的線索,為防疏漏甚至連替罪的人選都確定了當(dāng)真是老謀深算!
楚漓聽完沐雨地奏報緊緊皺著眉頭,指尖不住地敲擊書案,許久終于沉聲道,“此事就當(dāng)做一個小意外去處理吧,以免打草驚蛇,讓陳懷安試探出金鷹臺的深淺,再讓居安替朕準(zhǔn)備些賞賜給陳顯文當(dāng)做是他救下紹安郡主的恩賞?!?p> “是,奴婢這就辦,不過皇后那邊。。。。。?!便逵暧行┻t疑地問著。自從楚漓從圍場回來一面都不曾見過凌雪瑤,想來兩人還在鬧著別扭。不過也難怪凌雪瑤生氣,畢竟這場有預(yù)謀的暗害是朝著她去的,于情于理都應(yīng)該給皇后一個說法?!耙灰覀儼殃悜寻补室饬粝马斪锏娜私唤o皇后處置以平娘娘之憤?!?p> “不必了。”楚漓苦笑著搖了搖頭,“說了是意外那就意外,若是查出什么便不是意外了,而且你以為皇后會蠢到不知道是陳家要殺她?”
“奴婢愚鈍,主上恕罪?!便逵陸M愧地底下頭。
沐雨的話倒是提醒了楚漓,這才一出宮門陳家就迫不及待地動手,可見陳家現(xiàn)在已經(jīng)把凌雪瑤視為眼中釘欲除之而后快,卻是不得不防。于是便開口吩咐道,“對未央宮的一切吃穿用度務(wù)必小心謹(jǐn)慎,還有未央宮的宮人在仔仔細(xì)細(xì)的篩查一遍寧可錯殺三千絕不放過一個?!痹挼阶詈蟪斓淖炖镆呀?jīng)含了一絲狠辣。
沐雨退下后,楚漓一個人依靠在龍榻上,空蕩蕩的大殿此刻沒有一絲聲響,只有燭影在輕輕地?fù)u曳。楚漓撫著榻邊的雕刻的金燦燦的飛龍,往日里威儀赫赫的飛龍此刻在燭光的映襯下竟有一絲落寞與凄涼。
“真孤獨呀!”楚漓竟在不知不覺間發(fā)出了一聲輕嘆,連他自己都被這句話嚇了一跳,像他這樣一個冷心冷情的人竟然也會覺得孤獨,他以為他在葉嬪去世的那一年便已經(jīng)沒有了感情,可當(dāng)他看到凌雪瑤對他怒目而視時他的心竟生出了一種無邊的落寞。凌雪瑤本就是一顆用來牽制陳家在后宮勢利的棋子,但沒想到她深諳明哲保身之道,處處躲避太后和陳筠兒的鋒芒,自己只好讓她集寵集怨于一身以此來逼她卷進后宮的漩渦,現(xiàn)在這個棋子已經(jīng)發(fā)揮了它的作用,這不正是自己所樂見的嗎?怎么眼下自己的心竟是這般的不安?
楚漓甚至有些懷疑自己對凌雪瑤的安危如此的緊張,到底是因為她還有利用價值還是因為其他旁的因素。他甚至發(fā)現(xiàn)有時自己去未央宮并不是出于利用,而是很單純的希望她能陪陪自己。這種感覺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發(fā)生的變化?是從發(fā)現(xiàn)她是凌越公子開始的還是從她為自己療傷開始亦或是更早?楚漓自己也不知道。
楊柳依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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