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嬪頓了一下,剛剛那聲音雖是不太卻不知為何讓她隱隱覺得膽戰(zhàn)心驚,不敢再打下去。諸妃亦是面面相覷。
凌雪瑤和楚玥緩步朝著諸妃走了過去。因是出來游玩凌雪瑤并未穿著皇后的朝服一身金色條紋罩素雅白色長裙,長發(fā)披肩束起的部分僅用白玉發(fā)釵點(diǎn)綴,踏著青草款款走來,如同天上下凡的仙女讓天地都黯然失色。
待來人走進(jìn),諸妃這才看清來人正是皇后娘娘。諸妃除了珍貴妃和容嬪外齊齊起身跪倒于地,“嬪妾等參見皇后娘娘,皇后娘娘萬福金安?!?p> 凌雪瑤也不叫諸妃起來,只是笑吟吟地看著容嬪。諸妃用余光小心地覷著凌雪瑤地神色?;屎竽锬锏拿嫔想m然掛著笑意,但眸中卻隱著森森的寒意,母儀天下的芳華和威儀讓人不敢逼視,諸妃全都將頭深深地俯在地上,生怕與皇后娘娘的目光對上惹怒皇后。這位未央宮的皇后娘娘素日里不太愛見人,偶有的幾次見面也都溫厚有禮,對于后宮中的是更是從來沒上過心,可不知怎的諸妃心里全都暗暗打鼓,想著皇后就是皇后自有一番不怒自威的氣勢。
已經(jīng)被嚇傻了的容嬪在侍女的提醒下回過神來,心不甘情不愿地跪倒在地上,“皇后娘娘萬福金安。”
凌雪瑤不屑地輕笑一聲將目光投向陳筠兒。陳筠兒怔怔地與凌雪瑤對視著,自凌雪瑤被冊為皇后,她甚少與凌雪瑤見面,偶有的幾次也也是在楚漓的陪伴下,故而她從未向單獨(dú)向凌雪瑤請過安,現(xiàn)下這種境遇諸妃皆在,她決不能在氣勢上被凌雪瑤壓倒。
凌雪瑤也不理會珍貴妃,徑自走到貴人身前,伸手扶起貴人,用手輕輕地?fù)崃藫豳F人紅腫的臉頰,“多謝妹妹剛剛對本宮的回護(hù),不知妹妹是哪個(gè)宮里的?”諸妃心里一寒,莫不是剛剛說的話都被皇后娘娘聽了去?諸妃一邊同情地看著容嬪一邊暗自慶幸剛剛沒有亂說話。
那貴人福了福身子恭謹(jǐn)?shù)鼗氐溃版P(guān)雎宮貴人崔氏。”
凌雪瑤眸中閃過一道喜色問道,“妹妹可是揚(yáng)州崔家的女兒?”
“回娘娘,家父正是揚(yáng)州知州崔懷忠?!贝拶F人誠懇地言道,“凌大人對崔氏一門的恩情妾和家父永志不忘。”
當(dāng)年崔懷忠和凌雪瑤的父親一同西征,金門山一役凌氏男兒戰(zhàn)死沙場。崔懷忠?guī)е赣H和哥哥的血書九死一生突出重圍將父親和哥哥的遺物交還給凌清風(fēng)。凌雪瑤清楚地記得父親和哥哥下葬的那一天崔懷忠跪在凌清風(fēng)的面前說若是沒有父親自己早已死在亂軍之中,凌家對他的大恩他永世不忘,想不到他真的記得還將這份情傳給他的女兒。
凌雪瑤溫和一笑,“此處不是話家常的地方,妹妹先坐下休息片刻,容我們以后再聚。”
在同崔貴人講完話后凌雪瑤這才環(huán)視伏在地上的諸妃淡淡地說道,“真是不好意思,本宮同崔妹妹講了會兒話竟渾忘了諸位妹妹還跪著,快都起來吧?!?p> 諸妃心下腹誹哪里是什么忘了,分明就是在給她們下馬威。
見諸妃都瑟瑟地站了起來,凌雪瑤云步輕移走向主位安然地坐了下來笑意盈盈地對容嬪道,“不知道崔妹妹哪里得罪了容嬪,竟讓妹妹生了這兒大的氣?”
容嬪不敢說出實(shí)情只得支應(yīng)道,“崔貴人以下犯上言語頂撞上位嬪妃,妾?dú)饧绷瞬糯蛄怂齼上拢屎竽锬锼∽??!币贿呎f著一邊跪下請罪。
“哦?”凌雪瑤眉心一跳,原本笑意盈盈的臉上寒光乍現(xiàn),“崔妹妹只是頂撞了容嬪,妹妹便賞了她兩個(gè)耳光,那妹妹不敬皇后又當(dāng)如何?”
容嬪心下一涼,皇后她果然全聽了去!
容嬪還想再分辯什么,凌雪瑤卻是沒個(gè)她這個(gè)機(jī)會,對著首領(lǐng)太監(jiān)冷聲吩咐道,“容嬪言語無狀,冒犯皇后,掌嘴二十?!?p> 在場的諸妃聽過后都倒吸了一口涼氣,有些膽小的嬪妃身體都微微地發(fā)抖。在楚國掌嘴刑罰不是一般的打耳光而是拿著特制的木尺去打受刑人的臉頰,以此來懲治那些在背后亂嚼舌根的宮人。有的人受刑過后牙齒都被打掉,就算僥幸沒有沒打落牙齒臉上也會留下傷痕。凌雪瑤這樣的懲處方式無疑是絕了容嬪的侍寢之路。
容嬪大驚,慌亂之下口不擇言,“凌雪瑤,你敢?”
凌雪瑤地目光淡淡地掃過容嬪嘴角含著一縷輕蔑地笑,緩步走向主位。
“都愣著干什么,皇后娘娘的話沒聽見到嗎?還不快動手?!背h瞪了一眼侍立在側(cè)的太監(jiān)冷聲喝道。
行刑的太監(jiān)本來還有一絲的猶豫,畢竟容嬪是天子寵妃、重臣之女,可看到皇后威儀赫赫,一臉的從容淡定。打了就算皇上要秋后算賬也會去找皇后要不打現(xiàn)在皇后就不會放過他們,行刑的太監(jiān)把心一橫,打就打吧。兩個(gè)太監(jiān)按著容嬪跪倒在地上,另有一個(gè)太監(jiān)拿著木尺照著容嬪的臉上打去,僅僅是一板容嬪的左臉上便高高的腫得起,嘴角有殷紅的血跡流出。
榮斌吃痛想要掙扎卻被太監(jiān)死死的壓下動彈不得,瞪著血紅的雙眼近乎歇斯底里地喊道,“你憑什么打我,我不服!”
凌雪瑤輕笑一聲,緩步走到容嬪身邊,唇角帶著笑意,一字一頓道,“本宮是皇后,你只不過是一個(gè)小小的妃嬪,本宮對你或賞或罰都不需要理由?!苯又治⑽⒏┥?,用僅容嬪能聽見的聲音在容嬪耳側(cè)小聲地說,“就算本宮今天殺了你皇上也不會拿本宮怎樣你信嗎?”
容嬪聽后臉色瞬間變得慘白,目光由憤怒漸漸變?yōu)榭只?,看向?cè)首看向珍貴妃向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高呼,“貴妃娘娘救我?!?p> 珍貴妃察覺到諸妃都在暗暗地偷瞄自己的自己,在現(xiàn)在這種情況下,如果自己不為容嬪求情那么以后后宮中所有的人都不會在為自己做事,更為嚴(yán)重要緊的是從此她在后宮的威信將蕩然無存,可面對眼前這樣威嚴(yán)高貴的凌雪鴉她竟有些莫名的膽寒,此刻她隱約在凌雪瑤的身上看到了太皇太后的影子,那個(gè)讓她既恨又怕的人的影子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凌雪瑤那個(gè)身份低賤的野丫頭身上,難道她真的是天定中宮,她偏不信!這輩子她從不信什么天命所歸,她只知道想要的就要就要自己去爭,她認(rèn)定自己才是唯一配和皇帝表哥并肩而立,睥睨天下的女人,一定是!想著這些陳筠兒覺得自己的氣場也莫名的強(qiáng)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