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自己受傷后,楚昭對自己的態(tài)度明顯要好了很多。雖然說他們依舊是分床睡,但是這幾日他都會陪著喝藥吃飯,不躲著了。為了這好不容易的溫情,李清初就是再嫌棄喝藥,也識趣的順著咱們的楚公子。更何況,喝完藥后,還有收到楚公子的貼心換藥服務,她受點苦還是值得的。
“明日喝的藥就可以停了,但是外傷的藥還得敷?!?p> 李清初點點頭,你說什么就是什么唄,只要他們可以繼續(xù)和諧的相處下去,她就什么都能答應。
“你想和我去見見族人嗎?”
楚昭突然想到,他們成婚也有月余了,連王上給的婚假都過完了,他還沒帶她回家見過長輩親人。只因之前的確沒有將成親一事放在心上,只是如今他突然想明白了些,既然木已成舟,一味躲避道不像堂堂正正的男子。即便沒有感情,但是攪弄了了她人的人生,也該負責。
李清初以為自己聽錯了,瞪大了眼。
“你說什么?”
“你我成親以來,還沒拜見家中長輩親友,不如我們明日回家吧。”
李清初使勁點點頭,深怕他一會就反悔了。
天吶,他家的臭相公居然轉性了。帶自己回家,這是認同自己是他的妻子了嗎?那他們是不是很快就要……嘿嘿嘿……
雖然李清初一老早就在盼著他們夫妻情深的一天,但是突然想到那種畫面,老臉一紅。
“你怎么了?怎么突然臉紅成這樣了?”
“???有嗎?我太熱了,太熱了!”
“那我?guī)湍汩_一扇窗,你今日早點歇息吧。”
“好。”
說是好,她哪里睡得著??粗约旱挠媱澮稽c一點的進行,李清初的心情很是復雜。長這么大,這是她第一次靠腦子辦事,沒想到效果還挺好的,看來自己也是個人才。
翌日才過卯時,楚昭就起來了。李清初昨夜睡得晚,困得不行,硬生生被拽了起來,她差點沒打人。但是洗漱之后,便漸漸清醒了過來,心中慶幸,還好最近自己的脾氣收斂了不少,不然若真是動手打了楚昭可就結了仇了。
楚國公是朝中重臣,他的府邸自然不會太偏,因而從公主府出發(fā)不過一炷香的時間便到了。因為李清初頂的是江蕪的身份,是公主,自然與普通人家不同,她不必向楚國公夫婦行禮。但是楚國公也是個藩王,因為是外姓臣子,所以沒有按王室那套排論叔伯,因此雙方都不必行禮。只是她坐下還沒寒暄幾句,楚昭便說要走。
她本以為是要在府上小住的,沒想到連茶都沒喝完就要匆匆離開。她瞅著楚國公也沒有要留她們的意思,便也就不好多說什么了。只是馬車急轉,沒有回公主府,而是朝著城西的路奔去了。
“我們這是要去哪?”
李清初看著陌生的道路,摸了摸自己受傷的胳膊,心中惴惴。這人不會是想滅了自己吧,這是要把我往哪里拉呢。
“去見族親?!?p> “剛才不是見過你父母了嗎?”
她突然想起來,昨日說的是見族人,而不是說見父母的。
“父親是為了辦公方便才搬到離王宮近的地方,祖上的宅子在城西郊外。祖父不愿離開祖宅,所以和叔伯族人一直住在那邊。我們現(xiàn)在便是去見他們。”
楚昭出生于望族,父親又拜侯封勛,家族觀念深重。若非對一個人認可,絕不會領回家見族人的。但是他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行為,只是以為該這么做吧。
“那豈不是有很多人,那你一會可要多照顧些我?!?p> 李清初的思維始終是將自己定位在將門之女,可沒想到現(xiàn)在自己是王女,誰人見了她不得恭敬著。
所以真的到了祖宅,族人見到公主駕臨,深怕招待不周,哪里敢像普通人家的親戚問長問短的。只有祖父出來時,李清初才端正的行了禮,她是公主但也是晚輩,所以老太爺也受得起。楚昭向她一一介紹了族中的親人,她也依次問候記下。
不過委實拘謹了些,彼此都不大熟悉,大家也不知道這個公主是不是好相與的。畢竟成親這么久了都沒來見族人實在失禮,也不知是公主瞧不上還是給他們下馬威。
面對這種種猜測,李清初哪里能洞曉,只覺得尷尷尬尬的,聊天不知道聊什么,只能不時和人眼神不小心交匯了,便呵呵笑笑。楚昭本來就是個悶葫蘆,自己都不愛說話的人,有哪里指望他能活躍氣氛。只有老太爺是高興的,他年紀大了,能看到自己疼愛的孫兒娶妻,便就心滿意足了。至于娶了誰他管不了,但是只要是孫子娶回來的,他都喜歡。晚上吃飯時,還少有的喝高了。以至于楚昭準備帶著李清初告辭的時候,他挎著臉不允許,非要他們住下。
人老了就像個頑童,楚昭是個孝順的孩子,自然不會弗了祖父的意,于是他看向了李清初。
李清初自到了南周,就沒遇到過老太爺這般率性的人,對這位長輩油然生出好感。不過是歇息一晚,又有什么好拒絕的呢。
只是他倆進了房間才想起來,這不是在公主府,屋里有隔間。這間臥室是楚昭幼時的居所,許久未用了,方才下人們才打掃干凈,換上了新的被絮,大紅色的鴛鴦被。床榻也不大,將將夠兩人睡。
李清初心里的竊喜差點就兜不住了,這真是天助我也啊,她終于可以和楚昭同榻而臥了。
“累了一天,睡吧?!?p> 楚昭看著這張自己睡了多年床,有些犯難。此時若是出去了,怕是引來族人非議。但是若留下了,這樣一張床睡,他心里慌了。
“你先睡吧,我還不困。”
“你說什么呢,這一天這么跑來跑去的,馬都累了,你還不困呢。”
楚昭一時說不出話來。
“你放心睡吧,我們什么都不會發(fā)生的?!?p> 李清初瞧著楚昭那猶豫的樣子,跟自己是什么饑不擇食的采花大盜似的。而他活脫脫的一個嬌滴滴待采的鮮花。
不知是聽了自己的話,還是什么,楚昭不再扭扭捏捏,褪下外衣躺到了床上。李清初嘴角抑制不住的揚起,利索的躺到了他的身旁,趁他不注意,飛快的在他的臉上啄了一口,就立刻閉眼假裝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