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白衣——已經(jīng)化為一團黑影的女鬼,原本近乎透明的身體變得更加凝實,更詭異的是此刻她原本略顯呆滯的眼睛隱隱透出紅光,這是要變厲鬼的節(jié)奏。
“這TM都要變超級賽亞人了,你還不快點動手,要等她反過來玩爆你嗎?”
殷十五自覺失策,但擠兌起自我標(biāo)榜名門正派的陳清音也是不遺余力。
“鄉(xiāng)巴佬!廢材!”陳清音氣的心肝直跳,這女鬼如果真要變成紅煞鬼,那就不是自己能解決得了的。
當(dāng)下也不廢話,更不敢??嵬写螅瑥暮蟊吵槌龅绖?,一把扯下胸口非金非玉的掛飾,從上往下,在整個劍身上滾了一圈。
那本就光寒四射的長劍,一時之間黃光大放,隱隱有一種中正醇和的氣息散布開來。
“還以為你大羅金仙下凡呢,還不是跟我一個套路,切!”
殷十五看陳清音如此作為,想起被她追的狼狽出逃的光景,心下頓時有些不爽。
一邊吐槽,一邊給當(dāng)下手中僅有的兩張鎮(zhèn)鬼符描紅。
他描的齜牙咧嘴,更描的忿忿不平,今天是第二次割手指了,疼的他齜牙咧嘴。
殷十五用微薄的炁控制著從指間艱難逼出的血滴,順著符紙上符文的紋路一點點游走。
那邊陳清音已經(jīng)跟那個黑影鬼跑到門外你來我往的開削,殷十五對著張大明說:“你出去找個機會趕緊去我父母家里取東西!”
張大明干咽了口唾沫,點點頭準(zhǔn)備外出,卻被一旁的母親給拉住了。
“兒啊,你爸現(xiàn)在萎靡不振,你可不能再出事情了!”
說完死死地拉住張大明的袖口。
言下之意很明顯,死道友不死貧道。
殷十五心里千萬頭羊駝飛奔,暗罵一聲“這家人全TM是奇葩”,結(jié)果一分心,一個沒控制好,從指尖逼出的血溢出了符文的輪廓,“砰”地一聲輕響,一張鎮(zhèn)鬼符化為了灰燼。
殷十五也不忙著去描另一張符箓了,回頭掃了一眼早已盡可能躲在屋子內(nèi)里的張家眾人,冷笑了一聲道:“那么,你們誰能去幫我取家伙事?”
眾人眼珠子亂瞟,但沒一個人應(yīng)聲了。
沉默了片刻,那個先前質(zhì)疑殷十五“行不行”的中年婦人——張大明的二伯母、張大虎的老婆,開腔說話了。
“雖然我們看不見外頭有什么,但是那個女娃本事挺厲害的,連她都打不過的人,萬一我們出去被打了或者被上身了怎么辦?有個磕了碰了的,誰管?”
殷十五突然笑了,左臉頰的十字胎紋隨著面部肌肉的扯動來回“蠕動”,看起來既怪異又瘆人。
“你們說的也對,我TM不好好在家呆著等飯吃,跑到這里來拼死拼活的,真是吃飽了撐的!”
說完把僅剩的一張鎮(zhèn)鬼符往兜里一揣,抬腳就出了門外。
殷十五沖著在那舞刀弄劍的陳清音喊道:“陳清音小同學(xué),這會撤得了不,撤得了咱就溜吧,這地方糞堆的太多,臭氣熏天我受不了了,你要實在撤不下來,那我就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