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二見將軍
“姐,你這之后,是不是真如那個高公公說的一樣,會再在外面待近一個月???”嚴菡翎倒是也沒聽她父皇說這件事,不過她認為,若是她父皇真的中意這個樓公子,也不會讓她這么快回宮。兩人說說笑笑的進了賴府大門。
賴汝青進門就感覺有些不對。為什么她家的下人今天都畢恭畢敬的,沒有一點平常的與她嬉笑的活力?而且一路上看她的表情也帶著激動和,欣慰?!她,好像有些知道,是什么事了。隨后,拉著同樣一臉疑惑的嚴菡翎,進了正廳。
一踏進正廳,她就看到自己的父親正坐高堂,母親坐在一側(cè),而另一邊坐著一個男人。那人穿墨色戰(zhàn)裝,青黑色戰(zhàn)靴,腰間帶了個四指寬的實木色皮質(zhì)束帶,別了無數(shù)的小刀,飛鏢,頭上帶了鴉青小冠,平插一只樸實無華的石玉釵。正襟危坐跟他們談笑風(fēng)生。
正猶豫,那人扭頭對她禮貌笑之。賴汝青的心頭一悸,他今天跟那次在朝堂上很不一樣,今天他對她的笑容很平和,她能感到,不帶絲毫阿諛奉承。她呆呆看著,忘了回應(yīng)。
“青兒?來,這就是蘇將軍?!薄耙娺^蘇將軍?!彼B忙上前,對蘇沉軒屈膝問好。一旁賴袂霖看了賴汝青的裝束,走了眉頭。“你這又是去哪搗亂了?穿成這樣?!薄芭畠合腧T馬了嘛,正騎著才想到還要接姐姐,連衣服都沒換就趕去了?!彼鰦砂愕膶囻橇卣f。他眼角帶笑,寵溺地看著她。
蘇沉軒看著賴汝青討好的樣子,咧嘴輕笑,露出齊齊幾顆潔白的牙齒,襯著同樣白的皮膚。賴汝青看到這一幕,心道:她的母親真沒說錯,雖然這也不夠白如雪蓮,可膚色也不是一般久經(jīng)沙場男子的麥色,看的她都有些自慚形穢了。不過他身上又有著從戰(zhàn)場上帶來的風(fēng)塵與殺氣,叫人不敢直視,也讓她無法轉(zhuǎn)移目光。
“姑父,菡翎就先帶妹妹下去了。”賴袂霖揮了揮手,答應(yīng)了她。
“姐,我們不管他們,等下我換個衣服咱們出去吧?”賴汝青一回后院,就牽著嚴菡翎的雙手,晃著撒嬌道。嚴菡翎向后小退一步,笑說:“你怎么就閑不住?若真是無聊,你跟我一塊學(xué)學(xué)女紅練練琴什么的。”“哎呦,你知道的,人家從來不學(xué)那些的~讓我練練劍還差不多?!薄澳且部梢园?!”“哎呦~,…”
蘇沉軒早已在她們都沒有注意的時候,走到了后院。無意間看到賴汝青對嚴菡翎撒嬌時,旭日下被照射著的笑顏。他心尖被輕輕地撥動。雖然她今日穿的衣著不似尋常女子的淑雅,卻意外的瀟灑。他不禁心動。
“喂,喂?!眹垒蒸嵴菊檬种忭斄隧斶€在瘋鬧的賴汝青。她以為嚴菡翎還在逗她,沒有在意。直到“賴小姐?!彼膰}的身體一僵,調(diào)整身體,肉眼不可見的深吸了一口氣,然后轉(zhuǎn)身與他相對?!疤K將軍,想必是從戰(zhàn)場上風(fēng)塵仆仆的趕來的吧。一定也身心俱疲了,沒其他事就早回吧?!?p> “蘇某是想說,剛剛令尊與在下商討,這還有月余,就要娶親了。之間這些時間要怎樣安排。令尊的意思,好像并不想讓賴小姐一直待在家里。”賴汝青不敢相信,她爹真這么舍得?若是跟了蘇沉軒,這十天半月都要在戰(zhàn)營里待著了,他是怎么想的?
“爹~”賴汝青為了確實這個事情的真假,專門跟蘇沉軒一同前往正廳去詢問?!霸趺戳耍俊辟囻橇卣凸芗疑逃懼裁?,看賴汝青和蘇沉軒一起來找,他停下問道。“爹,你剛剛是跟他說,我這十天半月里都要跟他一起?”
賴袂霖沒想到,她會問直接問自己這個,他以為她應(yīng)該會假裝答應(yīng)然后逃跑,不然就是只當(dāng)自己不知道,所以稍稍一愣?;氐溃骸斑@是自然。我不希望我的女兒跟自己以后要過一輩子的夫婿,相互一點都不了解,兩人只能相敬如賓。這也是今日我為何把蘇將軍邀來的原因?!?p> “?!”這一點是賴汝青沒有想到的。她以為蘇沉軒如此風(fēng)塵仆仆,準是又想到了什么捉弄或報復(fù)自己的陰招,才特意趕來,心里還小嘲笑了一番。不曾想是她父親把人請來的,只為讓她以后生活好一些。在這個時代,又有誰會比她更幸運?破俗的事,父親都為她做了。
盡管心里還略不情愿的,但父親一番苦心讓賴汝青微濕眼角。“好,青兒都聽爹的?!薄凹热徽f好了,現(xiàn)在就走吧?!薄鞍。?!這么快?!”聽到父親催促的語氣,賴汝青難以置信?!艾F(xiàn)在不走就沒機會了,人家蘇將軍是只請了三日的假期,還是以籌備婚事為由,這已經(jīng)過了大半,要馬上趕去營地的。你只能直接跟蘇將軍一起了。”
第二次見面,兩人就像已經(jīng)喜結(jié)連理一般,直接就隨了男方了。賴汝青連衣裳都來不及換,只讓靈霜準備了幾件輕便的服裝,一些好帶的干糧,只身便和蘇沉軒走了。
而他是什么都沒準備的。這次應(yīng)賴相的邀不過是不好拒絕,并且他內(nèi)心又感覺,這個那日在朝堂外咄咄逼人的小姐,也不會輕易的跟他。她當(dāng)時可是說,想盡辦法也不要嫁他,所以,這準備自然也就少了充分。
賴汝青出了府門,也毫不在意這無仆無轎的條件,走在蘇沉軒的前面?!斑@些馬都可以騎嗎?”“那匹是”“這匹馬好漂亮!”蘇沉軒還沒來得及回答,賴汝青跨了兩步直直定到那匹馬的面前。
這匹馬顏色很美。一身棕紅色的毛,墨灰色的眼眸閃著晶光,長長的睫毛翹著露出它黑而濃的瞳孔,兩眼放著光芒。它的頭抬得很高,不可一世的樣子,讓她知道它很有個性。然后賴汝青露出難有的溫柔的眼神,使勁地抬頭,伸手想要摸它的鬃毛。蘇沉軒很是驚訝,他的赤煊不管對誰,永遠都是俯視看之,只是對他才稍稍好些。
可現(xiàn)在,賴汝青竟然在摸它。赤煊微微的低頭,讓她摸著,眼神中有愜意。“走吧。”蘇沉軒開口,卻沒有告訴賴汝青這匹是他的馬。默默的牽了旁邊的駿馬,一躍而上。賴汝青又順了兩下它的鬃毛,左腳蹬上馬鐙,手拉韁繩一跨便坐了上去,扭頭的時候,飄逸的發(fā)絲隨風(fēng)甩開,粲然一笑“走吧。”
上馬時的悠然,讓赤煊的馬背一僵,而回眸時艷陽下的側(cè)顏,讓蘇沉軒挺直的背一滯。
十七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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