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茵動情道:“有一些西方媒體故意歪曲咱們國家的‘一帶一路’戰(zhàn)略,說什么我們在搞擴(kuò)張,也有許多國際友人對它不太了解。我現(xiàn)在要通過自己的親身體會,跟那些媒體同行好好交流,并現(xiàn)身說法,讓世界了解我們那些走出國門的中國人正為構(gòu)建人類命運共同體做出怎么的奉獻(xiàn)?!?p> 沈琳溪當(dāng)即產(chǎn)生共鳴:“對!讓他們看一看咱們中國人具有著怎樣的吃苦耐勞精神。咱們國家取得的經(jīng)濟(jì)成就完全是靠用我們的勤勞雙手干出來的!”
張茵點點頭,又問:“你跟我們回去嗎?”
沈琳溪糾結(jié)一會,才做出艱難的決定:“我···想回去。”
張茵心里一動:“你舍得離開爸爸?”
“舍不得也得走?!?p> 張茵對她因循利導(dǎo):“其實,你可以陪他多呆幾天的?!?p> 沈琳溪的眼神又現(xiàn)憂傷:“多陪幾天就能緩解爸爸的孤獨和負(fù)累嗎?我要回去弄清楚媽媽為啥要離開他?!?p> 張茵不解:“你媽媽不是在北非嗎?”
“我要問一問我的外公外婆?!?p> “萬一他們也蒙在鼓里呢?”
“會嗎?”
張茵輕輕嘆息:“唉,既然你媽媽可以隱瞞你這個做女兒的,就更有可能隱瞞自己的爸媽呀?!?p> 沈琳溪頓時醒悟:“嗯,我媽媽最孝順我外公外婆了,肯定不會把這個壞消息告訴他們二老。”
張茵點點頭:“你這個丫頭千萬不要沖動?!?p> 沈琳溪眨了眨大眼睛:“我還是回國求教一下我?guī)煿伞!?p> “你師公是誰?”
“就是葉教授。”
張茵眼前一亮:“你說的可是葉子赫?”
“嗯,咱們丹海就只有他一個大名鼎鼎的葉教授?!?p> 張茵好奇道:“他老人家在丹海德高望重,咋會成你的師公了?”
“他早年前做過中學(xué)老師。我爸媽都是他的得意門生。就算現(xiàn)在,爸媽都把他老人家視作人生的導(dǎo)師呢?!?p> “哦,原來你爸媽還是同學(xué)戀呢?”
沈琳溪思忖道:“據(jù)我了解。爸媽可不是從高中時相愛的,而是在大學(xué)階段?!?p> 張茵有點興奮:“葉教授也要出席這次國際論壇。我正好可以采訪他?!?p> “啊···你不會專為我爸媽的事情吧?”
張茵臉頰一熱:“當(dāng)然不會?!?p> 張茵臨回國之前,又特意約見沈靖皓。
在沈靖皓的工程指揮部的辦公室里,他面對只身前來的張茵有些過意不去:“本來我應(yīng)該親自送一送張記者的。可實在脫不開身。還要勞駕你親自跑一趟。”
張茵粲然一笑:“沈總太客氣了。你能百忙之中接見我一次,也令我受寵若驚呀?!?p> 沈靖皓聽得有點難為情,只好莞爾一笑。
張茵又表示:“多謝你這幾天配合我們的采訪工作。通過這幾天的采訪,讓我真正認(rèn)識到你們這些海外建設(shè)者的艱辛和付出。你們都是國家‘一帶一路’的推廣者。祖國人民會向你們致敬?!?p> 沈靖皓很是感動:“謝謝你的褒獎。只要祖國人民不把我們當(dāng)成出國撈金者就行。”
張茵眉頭一動:“說成撈金者又怎么樣?你們是靠自己的努力‘撈金’。再說,從小處說,你們是為了公司,從大處說,還不是為國家賺取外匯嗎?這總比那些本來定居國外,卻回國‘撈金’的人高尚得多吧。”
沈靖皓有些激動:“你說中了我的心聲。我們不僅是祖國走向世界的拓荒者,也是讓世界認(rèn)識和了解中國的宣傳隊?!?p> “說得好!”張茵情不自禁鼓掌。
沈靖皓眉頭一閃:“其實,溪溪媽才是讓世界認(rèn)識中國的傳播使者?!?p> 張茵心里一動:“沈總,聽說你的身邊一直帶著前妻的照片,算不算是對她還有深刻的愛?”
沈靖皓臉色一變,瞬間緊繃。
張茵趕緊道歉:“對不起,也許我是‘哪壺不開提哪壺’。請你不要介意?!?p> 沈靖皓很快恢復(fù)常態(tài):“沒什么。畢竟跟她是二十多年的夫妻。我現(xiàn)在對她僅僅是一種欣賞的態(tài)度。”
“就是因為她是一個傳播使者?”
沈靖皓眉頭微蹙:“其實她挺不容易的。一個女人奔波于世界各地,甚至光顧那些充滿戰(zhàn)亂的國家。有多辛苦不說,個人人身安全也沒有保障啊?!?p> “沈總,看樣子你很了解她,也了解她才處境?,F(xiàn)在還經(jīng)常聯(lián)系嗎?”
沈靖皓直言不諱:“我們是經(jīng)常聯(lián)系,起碼彼此之間還有一個共同的紐帶?!?p> “你是指你們的女兒?”
“是的?!鄙蚓葛┠歉鄙铄涞难凵褡兊媚?,“在溪溪眼里,她的爸媽是無法分割的?!?p> “你們會為了女兒復(fù)婚嗎?”
沈靖皓果斷搖搖頭:“不會?!?p> “難道你們的感情真的不能復(fù)原了嗎?”
“我和她的分手,并不是出于感情上出了問題。而是她因為當(dāng)初的結(jié)合是一種錯誤。所以,她要‘撥亂反正’!”
張茵的表情愈發(fā)迷茫:“我現(xiàn)在越來越讀不懂你們關(guān)系了。既然你不肯明說,我也不方便揭你心中的傷疤?!?p> 沈靖皓淡淡一笑:“這樣最好。其實,人生中如果保存一個謎,未必是一種遺憾?!?p> “沒錯,”張茵接口道,“它會成為我們?nèi)松笏鞯膭恿?!?p> 告別之際,張茵試探請求:“我能否欣賞一下你前妻的照片?”
沈靖皓委婉回絕:“你要是想看,完全可以通過溪溪這個渠道?!?p> “好吧,不占用你的寶貴時間了,再見!”
沈靖皓目送她乘車離開,內(nèi)心又蕩起一層漣漪,情不自禁把手伸入懷里,很快,一張照片呈現(xiàn)在他的手掌心。那是一張少女青春照。她的美貌、純真舉世無雙。
在回國的航班上,張茵的腦海里還呈現(xiàn)沈靖皓的身影。對方的堅毅、成熟和果敢深深打動了她的心。她今年三十好幾了,因為事業(yè)一直沒有結(jié)婚,甚至沒處過男朋友。如今,處于后中年時代的沈靖皓卻觸動了她的心弦。
她扭臉看了看坐在身邊的沈琳溪:“小沈?”
“嗯?”
“你有媽媽的照片嗎?”
“我手機(jī)里有!”
“可以打開讓我看一看嗎?”
沈琳溪伸出手指向上:“張姐,這里是不能玩手機(jī)的?!?p> 張茵頓時醒悟,只好暫時抑制住自己的好奇。
當(dāng)這架航班飛臨丹海市上空時,張茵通過飛機(jī)的舷窗向下俯視,望著高樓大廈密布的城市,心里萌生自豪——國家的經(jīng)濟(jì)正在騰飛,該走向世界舞臺中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