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身后的跟屁蟲——不知哪家的公子要和后面的人吵起來了,秦端陽趕忙制止:“好了好了,不是啥大事,進(jìn)宮要緊?!?p> 剛剛即將要展開的一場唇槍舌戰(zhàn)這才作罷
這人向后冷哼一聲,拍了拍衣袖大搖大擺跟在秦端陽身后進(jìn)去了。
“張少爺,您慢些,小心腳下?!边@跟屁蟲比天宮里的應(yīng)侍小生殷勤的多,倒是讓秦端陽有些好奇這人是不是得罪了自己如今這副皮囊張陌玉什么,還是有什么見不得人的勾當(dāng)。
進(jìn)了天宮,果真與上次相差的太多,這里全無上一次親眼見到的亭臺樓閣,流水花鳥,更沒有那一覽四季的風(fēng)光景色。隨處可見的只有奢華無度的裝飾與紙醉金迷的笑聲。
如今這天宮中的香氣,也不似上次聞到的那般淡雅沁人,而是種濃烈的花香。
即使這樣的味道,也掩蓋不了令人作嘔的眼前的恒舞酣歌。
秦端陽對這里的一切都充滿了厭惡感。
這邊并沒有太多對天宮游覽的介紹,放眼望去,全是各世家公子間的觥籌交錯,言語間的輕浮與放浪,還是秦端陽長這么大頭一次見識。
但是,令秦端陽奇怪的是,這里也并無女子出現(xiàn)。霧氣彌漫,穿過層層虛影光華,能見到的也和剛剛并無二異,實是無聊。
而身邊這個人,似乎不這么想。
“張少爺,今天見您有些矜持啊,往日可不是這般?!鄙砗蟮母ㄏx獻(xiàn)殷勤般想為張少爺解難。
秦端陽想了想故作勞累的說:“近日甚是疲乏,剛來對這嘈雜的環(huán)境有些難以招架?!?p> 身后的跟屁蟲趕忙開始獻(xiàn)殷勤:“這好說呀張少爺,等一會兒琴聲響了,就能快活一番啦哈哈哈?!?p> 秦端陽假裝跟著笑了幾聲:“好好,走吧走吧?!?p> 這時,幾個身穿朱紅色衣袍的小生走來開始往中間的長形桌子上擺各色珍饈美味,足足108道菜,稱作滿漢全席也不為過。
眼瞧著一群和上次有些相似的,面掩白紗,腰肢纖細(xì)的舞者衣袂飄飄的從兩側(cè)不知什么地方邁著小碎步走到前方的臺上。
臺下的一群人一擁而上,將中間的舞者團團圍住,自己身后的跟屁蟲也早不知什么時候隨著一窩蜂人混上臺去,捉住一個舞者的手跟著扭動起來。
涌上去的公子貴胄們時不時捏一捏臺上舞者的所露不多的臉頰,時不時伸手在胸前比劃一下,場面堪稱低俗的野調(diào)無腔。
唯有零零星星的幾個人還和秦端陽一樣,在臺下觀望,坐在滿是珍饈的桌前,一邊看看臺上的,一邊顧著自己吃。
秦端陽想著:想必,這也是那群男嬖吧,也不知上面的人都知不知道?我可沒有這般癖好。
臺上一片交錯的不忍入目的虛浮之姿,臺下一陣拍手叫好的污言穢語。這里的環(huán)境真不是一般人所能承受的。
這時,幾個和剛才并無二般的小生走來,一人端著一壺酒,幾個杯子,作要給賓客倒酒之姿。
秦端陽明顯感覺到不對勁,只見桌子對面的一個公子只飲一杯酒過后,臉色潮紅,眼神迷離,動作也變得輕飄飄的沒了力氣,像是被下了藥一般。
香味愈發(fā)怪異,讓人捉摸不透。
見是如此情形,秦端陽斷然不敢再沾他們手中的酒了。
就在一個小生端著酒走過來時,秦端陽就做好了準(zhǔn)備。小生恭恭敬敬的將酒遞到秦端陽手中,秦端陽右手拿著酒并沒有立即飲下,而是用左手幫面前的小生整了整腰間的腰佩,順勢摸了一把小生身后腰部以下的地方。
小生急忙低頭自己整理了一番,憋著一臉紅走開。
秦端陽在他低頭的瞬間,假裝仰頭飲酒,并將酒從右側(cè)快速倒了出去,倒完之后,也學(xué)著對面的公子那般,伸出食指對著臺上指著笑個不停。說實話,顯得有些癡傻。
臺上的人見有酒拿來,直接拿起酒杯一飲而盡,另一只手還不忘環(huán)著舞者腰間,戲弄一番。
見在場的人基本都飲酒過后,來了更多的小生,人人手中拿著一塊疊成長條狀的紅色紗布,朝一個個公子走來。
這里人的人見拿著紅紗的小生來了,各個像是討錢的叫花般兩眼放光,伴隨著酒精中不知是何物的作用,各個如僵尸般,雙唇微張,饞涎欲垂,吊死鬼般祈求著趕快蒙上紅紗。
秦端陽假裝彎腰撿酒杯,從懷里掏出一個僅有一寸長的鋒利的小刀,握在右手中。
這時,一個小生走來要給秦端陽遮紅紗了,秦端陽還不清楚接下來要作甚,想辦法不能徹底被蒙住雙眼。
秦端陽在接過紅紗的時候,在紗中間劃了一道,并沒有完全劃破,只留了一層戴上后既可以看清眼前實物的紅紗,還可以不被察覺追問的遮掩物。就這樣蒙混了過去。
戴上后,雖然有些許不適,但確實可以看的清楚。
鬧騰一陣過后,眾賓客酒已下肚,各個身形搖搖欲墜,確不至倒下,眼前遮著紅紗,有些賓客倒是和臺上的舞者們玩起了捉迷藏。
這時,一個個小生走到各個公子身邊,輕語道:“公子,可以享用了?!闭f著,一人扶著一個早已醉紅的公子,朝不同方向散去。
耳邊傳來美妙的琴音,婉轉(zhuǎn)悠揚,似是飄飄仙境般,令人沉醉。
大抵這就是剛才身后那公子口中的琴音想起吧。
秦端陽被小生扶著來到一處地方,看見遠(yuǎn)遠(yuǎn)的地方霧氣繚繞,看得不甚清楚。
小生在身后道:“公子,走過屏風(fēng),您就可以享用了?!?p> 秦端陽假裝摸索著向前走去,待身后的小生自己完全不見時,才走過屏風(fēng),看到一個白玉石床,上面躺著一個衣著片縷掙扎的女子。女子口中像是發(fā)不出聲,確眼睛睜大,絕望的看著秦端陽走過來,想擺脫這石床的束縛。
現(xiàn)在摘下眼罩還為時尚早,自己尚不清楚背后是否有人盯著。先觀察一番再說。
正當(dāng)這般想時,秦端陽仔細(xì)一看,眼前石床上的竟是張公子家的小妹……